何慈頌看着褚銘舒朗、俊雅的眉眼,突然很想知道他的一些想法。
在他家這些狗血的事情堆裡,褚銘本該受到的沖擊也不小。
可仔細想想,褚銘的狀态卻是最穩的。
褚銘察覺到何慈頌打量的目光,說道:“突然get到我的帥點了?
”
何慈頌翻了個白眼,“非得讓我直白的誇你才行?
”
“對啊。
”褚銘爽朗的笑道。
三人并排走着。
顧蘊看着褚銘的側臉,覺得這人給她的感覺還挺舒服的。
能讓她看着舒服的人很少,何慈頌和霍予沉算兩個,剩下的就是褚銘了。
這倒也奇怪了。
她看得順眼的男人基本都跟褚非悅有着或遠或近的關系。
但她其實看褚非悅并不順眼。
她欣賞褚非悅的堅韌與逆境反轉的優質。
那隻是客觀角度的欣賞,如果要當朋友的話,她不會選擇褚非悅這樣背景和性格的人。
可擋不住褚非悅身邊的三個男人,她恰好都看得挺順眼的。
是不是能證明,她其實在嫉妒褚非悅?
顧蘊懶得去思考這種有的沒的。
電梯停在重症病房所在的樓層,三人走出電梯,就看到宋子非的平床被醫護人員從病房裡推出來。
何慈頌連忙大步跑了過去,緊張的問道:“怎麼回事?
我外婆怎麼了?
”
褚非悅回道:“外婆有蘇醒的迹象,醫生要再觀察觀察。
”
何慈頌提着的心猛地砸到了地上,砸得他胸口一片酸麻。
衆人一起跟着醫護人員到了手術室門口。
褚銘等他們的情緒沒那麼緊繃之後,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
在場的人裡也沒有心理素質特别差的,宋子非有蘇醒的迹象是好事,興許今天就能醒過來。
于是,幾個人也低頭默默的吃東西了。
顧蘊雙手環胸看着褚銘,她真是不明白她看中褚銘什麼了。
霍予沉是她從小就認識,長得帥不帥她已經看習慣了,沒什麼特别的感覺。
何慈頌是她喜歡的類型,她看何慈頌順眼情理之中。
但她看褚銘這麼順眼是什麼原因?
褚銘察覺到顧蘊的注視,朝她點了點頭。
顧蘊看着他,說道:“請小褚先生借一步說話。
”
褚銘從善如流的起身,跟着顧蘊去了醫院的小花園。
兩人坐在長椅上,顧蘊單刀直入道:“小褚先生的涵養真是極佳。
”
“聽這語氣,顧小姐不像是在誇我。
”
“你覺得我專程叫你出來是為了誇你?
”
“被顧小姐這麼美的女人傳喚,哪裡還能想這麼多。
”
“你這個套近乎的方式沒被人吐槽過嗎?
”
“目前就用這種方式搭讪過你。
”
顧蘊的嘴角勾了淺淺的笑容,一閃即逝。
“我就想知道,你這麼殷勤來慈城是為了什麼?
”
“你認為我的目的是什麼?
”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
“你這麼說也沒錯,我來這裡一是為了陪我父親,二也為了能知道我家人的一點蛛絲馬迹。
不過,第二個目标已經失敗了。
”
“看你這表情也不算特别失望。
”
“有什麼可失望的。
有機會見見他們挺好,沒機會見也無所謂。
”
“你心裡真像你所說的這麼平靜?
”
“顧小姐想跟我談心?
就我們這萍水相逢的交情,似乎沒這個必要。
”褚銘聲音很輕很淡。
“我對你的心情不太感興趣,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對我男朋友帶來的威脅。
”顧蘊說話的時候,目光直直地盯着褚銘。
褚銘笑道:“威脅?
這不是一直都有的嗎?
顧大小姐現在才意識到我的存在對何慈頌有威脅?
”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小褚先生,有關你身世的事就是對我男友最大的威脅。
”
褚銘長長的哦了一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意思是何慈頌對我的身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
“你不用想着從我嘴裡套話,我對你身世的事一無所知。
”
“既然如此,我們似乎沒有單獨談話的必要。
”
顧蘊凝眉看着褚銘,褚銘也坦然的直視她。
顧蘊說道:“假如有一天我發現你對我男朋友不利,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
“順你便!
”褚銘淡聲道,率先轉身上樓。
顧蘊盯着褚銘的背影,居然神奇的沒有被激怒。
她是最近脾氣轉好了,還是褚銘長得很對味?
顧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号碼,“幫我查一個人,褚銘,望城褚家,褚韻峰的兒子。
對,越快越好!
”
**
宋子非的手術很成功,手術的麻藥退了之後,人就醒了。
睜開眼,看到床邊圍着的人,目光落到了褚非悅臉上。
褚非悅以為宋子非有話要對她說,宋子非又把目光落到了何慈頌的身上。
何慈頌握住宋子非枯槁的手,說道:“外婆,你好點了嗎?
”
“好多了。
你啊,終究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就這麼點事就讓他們跑了這麼遠來看我這個老不死的。
”宋子非的聲音很輕,說話也很費勁。
何慈頌執拗的沒有反駁宋子非的話,“您好好休息,我去告訴外公您醒的事。
”
“你外公在家還是醫院?
”
“他在醫院開了間病房陪您。
”
“唉,何家的人啊,都是根犟骨頭。
行了,我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你們都散了吧,讓家裡的傭人來醫院陪我就行。
你們這些年輕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
褚非悅說道:“外婆,我想陪陪您。
”
宋子非點點頭,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
衆人離開後,褚非悅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外婆,很抱歉在這個時候問您一些事情。
”
“想問什麼就問。
你願意叫我一聲外婆,我還端着就說不過去了。
”
“您和外公、我爸都瞞了我媽媽的一些事情,對不對?
褚銘哥的身世就是答案,對嗎?
”
宋子非不答反問道:“你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我媽媽的書信大多數是從您和我爸的手上提供的,給我們看什麼,不給我們看什麼,都是你們操作的。
我第一次見您和外公的時候,您和外公關于不找我回何家的借口太生硬。
一方面偷偷的關注我的成長,一方面在見到我之後,卻又想将我推出去。
而予沉和慈頌去秦城的時候,從顧首長那裡聽到的故事也有些匪夷所思,根本組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當初,他們被動的接受了這個似是而非的故事,從某種程度上尊重長輩們的心情。
您和外公、我爸真的打算瞞我們一輩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