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信心裡對秦宇越發的滿意,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隻要稍微一提點,對方就明白了。
葉風信在商場縱橫幾十年,人性的善惡看得也很多,他不太相信承諾。
不過,秦宇能在現在毫不猶豫的答應他,這也算是全了這些年的相處情份。
秦宇本來想說點什麼,很多話在心裡轉了一圈之後還是從哪裡來滾哪裡去了。
他跟葉風信做過多的保證終歸是太突兀了,顯得過于輕佻與浮躁。
葉風信很滿意他的識相,對于自己的女兒,他總是百般滿意的。
再看看跟他女兒走的最近的男人,多少會有些刻意挑毛病的意思。
但秦宇能踩到他的雷區的并不多。
如果順利的話,能把女兒交給秦宇,他是很放心的。
兩人聊了小半個小時,秦宇見時間也不早了,再留在這裡也不合适。
秦宇放下茶杯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您也早點休息。
”
“慢走。
”
秦宇回到車上,總覺得心裡沒底。
小玉玉的行蹤一直都很好猜,她平時也不愛出門,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逍遙閣的院子裡,就算要出去,她也不會去太長時間。
從她下午有事出去到現在已經快六個小時了,以她的性子早該回來了。
有什麼事能讓她在外面待了六個小時?
秦宇混職場之後,凡事都習慣性的往縱深裡想,越想心思越窄,卻不知道該上哪去找她。
秦宇把車開回家裡的車庫,卻不想下車,正琢磨着是不是該給霍予沉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
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先找他哥了解一下,但肯定會被他哥取笑。
秦宇把車鎖好之後進了家門,韓俊正在和秦然聊天。
秦宇走過去一手摟着一個,“你們說什麼呢?
”
“說你被多少個女朋友甩了。
”韓俊聲音淡淡的說道。
“你們能不這麼擠兌我嗎?
”
“明顯不能。
”
秦宇:“……”
秦宇嘴角抽搐了半晌,對秦然說道:“然然,時間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我有點事跟大哥說。
”
秦然很識趣的上樓了。
韓俊好笑地看着他,“心裡有事?
”
“小玉玉不見了。
”
韓俊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确定?
她今天早上不是還跟你在一起嗎?
”
“我剛才去逍遙閣問葉叔叔,他說小玉玉下午的時候收到一封信後就出去了。
”
“信上寫了什麼?
”
“見之爾爾,思之如狂。
”秦宇重複道。
韓俊想了想後,說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給霍董打個電話問問。
有關小玉玉和她主人的事,他比我們了解得都深。
”
“你覺得妥當嗎?
小玉玉出去也才幾個小時,就直接驚動霍董?
”
“如果是别人自然是不會驚動他,但小玉玉這個性不像是能出去這麼長時間不回來的。
要是在這方面糾結過多,很可能讓小玉玉遇到不必要的危險。
”
“我明白。
哥,那麻煩你給霍董打個電話。
”
“你等我一會兒。
”韓俊說着便站了起來,到窗邊打了個電話。
他把電話撥過去之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聽。
霍予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比平時更顯清越,“韓總。
”
“霍董,你現在忙嗎?
打擾你一會。
”
“不忙,有事直說就行。
”
“是這樣,小宇說小玉玉下午收了一張寫有見之爾爾,思之如狂的信就出去了,現在都沒回來,他有些不放心,也覺得這有點異常,不像是小玉玉能做的事。
但對小玉玉的情況我們都不是很了解,你知道那句話後所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嗎?
”
霍予沉聽到一半就起身到樓上的書房了。
進入書房後,他說道:“我曾在一張畫上看到過思之如狂的話,那幅畫應該出自小玉玉的主人手筆,她的主人已經死了,怎麼會又蹦出一位?
”
“意思是小玉玉很可能遇到危險了?
”
“嗯。
前段時間小玉玉不是跟秦宇去了秦城嗎?
他們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别的人?
”
“你稍等,我問一下小宇。
”韓俊把手機拿開了一點,對秦宇說道:“霍董問你和小玉玉在秦城的事,從跟他說一下,他那邊有些線索。
”
秦宇的眼睛一亮,連忙接過手機,收斂了身上的躁郁之氣,說道:“霍董,是這麼回事,我和小玉玉在秦城的時候去過一個山洞,在那裡碰到了一個據小玉玉說跟她主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那人很年輕,年紀跟我或小玉玉差不多大。
如果小玉玉被人帶走,大概就是那個男人。
”
秦宇的話一出口,讓電話内外的兩個人都愣了。
韓俊的眉頭皺得死緊,手指也緊緊地陷入了掌心。
他對那個男人自焚的畫面記憶猶新,他也因為敬重死者,最後為他收集骨灰,葬了他。
但如果事實證明那人并沒有死,這恩怨還存在,他依舊會選擇找那人報父母之仇。
霍予沉聽完後也沉默了,對于這一點他沒有想過,又或者說是他沒有刻意去想。
假如世界上還有那麼一個人,能造成的影響該有多大。
而且那個男人跟在甯城的不一樣,他是能走到隻有小玉玉才知道的秘密基地的人,這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難道真的是那個人的再生?
霍予沉不太相信這種可能,如果他當時是其他的死法,他會相信他有可能存活的機會。
當時他選擇的是自焚。
自焚後,細胞是不可能再自我修複的。
可如果是自焚的根本不是他呢?
霍予沉把心裡的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說道:“你們有跟他交談過嗎?
他的言行舉止是不是有怪異的地方?
”
“他說話挺正常的,我記得他當時提了一個信息,說小玉玉的主人隻留下兩幅畫,他拿走了一幅,另一幅讓小玉玉做紀念。
”
“小玉玉把畫拿回來了嗎?
”
“沒有,那幅畫還在山洞裡。
我看過那幅畫跟那個男人确實很像,但眉宇間的神色不一樣。
我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
”
霍予沉的心微微放下,說道:“你不用過于擔心,如果對方以這種方式找小玉玉,她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會想辦法找到他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