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之主的笑聲蘊含着無上的法則力量,摧毀了這一方仙境,又重新讓仙境恢複如初。
當笑聲慢慢的消失以後,動蕩扭曲的仙境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難怪當初你讓吾親自動手驅散你的最後一縷魂魄,原來如此。
”
仙境的中央,一棵古老的柳樹下,仙庭之主的凝聚出來的虛影若隐若現。
浮生墓三先生,諸葛昊空逆流歲月長河,孤寂前行了億萬年的歲月。
最後,諸葛昊空破開了太古時代的禁忌大門,親眼見證了太古時期的輝煌。
那個時候的仙庭之主便已經舉世無敵了,捕捉到了本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一縷痕迹。
而後,仙庭之主出手,将諸葛昊空的一縷魂魄給凝聚成了實體,論道品茶。
仙庭之主活了無數年,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到如此的敬佩,尊稱其為——先生。
諸葛昊空求了仙庭之主一件事情,讓仙庭之主親手将自己的最後一縷魂魄驅散。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仙庭之主答應了諸葛昊空的這個請求。
随後,諸葛昊空湮滅于過去的歲月長河,蹤迹全無。
本以為諸葛昊空就此隕落,人世間再無他一點痕迹。
可就在不久前,顧修傑強行走出了一條大道之外的路,讓仙庭之主再一次回想起了塵封于靈魂深處的那一段記憶碎片。
“連吾都敢算計,不露一點兒破綻,先生當真了得。
”
仙庭之主輕笑一聲,并未憤怒,反倒是感覺到了一絲期待。
如果仙庭之主的猜測屬實的話,或許還有機會與諸葛昊空再見。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諸葛昊空能夠讓仙庭之主提起幾分興趣,不至于如此的寂寞和孤獨。
諸葛昊空逆流歲月長河億萬年,一切的情緒都早已被磨滅了。
縱然面對仙庭之主,諸葛昊空也沒有半點兒情緒波動,隻是禮敬的道了一句“仙主”。
後來,諸葛昊空與仙庭之主品茶論道,表現出了一副極為虛弱的模樣,希望可以讓仙庭之主出手将自己抹殺,了卻這一段痛苦的人生。
仙庭之主看得出來,諸葛昊空确實承受了無盡的苦楚,倒也動了一絲恻隐之心:“你想借吾之手,徹底擺脫歲月的力量,超脫大道之外。
”
諸葛昊空身處歲月長河之中,成為了過去歲月的一部分。
所以,任憑諸葛昊空謀算滔天,也沒法擺脫歲月的力量。
于是,諸葛昊空最終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或許,走上了這一條路,世上就真的沒有了諸葛昊空,又或者諸葛昊空能夠徹底擺脫大道,淩駕寰宇之上。
這是一場豪賭,諸葛昊空并未退縮和畏懼。
對于他而言,成功了也好,失敗了也罷,絕對不會後悔。
過去的歲月之中,隻有仙庭之主可以發現不屬于那個時代的諸葛昊空,也隻有仙庭之主有滔天的實力徹底的抹殺掉諸葛昊空。
“現在的你,身處何地呢?
”
仙庭之主希望諸葛昊空成功了,并沒有真正的隕落。
放眼萬古,唯有諸葛昊空可以真正入得了仙庭之主的眼,與其下棋品茶,論道紅塵。
“但願你還活着吧!
”
自天地開辟之初,仙庭之主第一次被人謀算,而且過去了無盡的歲月才發現了端倪。
不得不說,諸葛昊空的謀算堪稱萬古第一,無人能及。
仙境開始慢慢變得虛幻了起來,柳樹下的那一道虛影消散了。
“諸葛昊空,吾等着你。
”
一道暢快的笑聲回蕩在仙境的每一個角落。
多少年了,仙庭之主都沒有如此開心了,也沒有如此憤怒了。
若是可以再見諸葛昊空,仙庭之主一定會将當年的算計因果還回去,好好的與諸葛昊空博弈一局。
大世中州,極天域的上方。
十六位戰将都踏上了證道階梯,直通雲巅。
數日過去了,最快的戰将已經登臨第二十三層證道階梯了,而最慢之人則是才登臨第十五層。
這種速度相比較起張寒夜,自然是慢了不少。
不過,因為顧恒生強行推動太古之初的局勢,導緻衆戰将經曆的劫難都是大天劫,不是尋常的證道劫難。
世間修士注視着如此恢弘的場面,莫說數日時間,哪怕數年也不會收回目光。
十餘人一同證道,前所未有,駭人聽聞。
失敗還好說,要是成功的話,世間修士不敢想象。
仙界大門的位置,原本正在品嘗仙釀的顧恒生和白衣仙同一時刻愣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星空深處的盡頭。
倆人一眼洞穿了星海,看破了無盡的黑暗。
但是,沒有在星空的盡頭發現什麼端倪,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心神緊繃住了。
“錯覺嗎?
”
白衣仙低眉說道。
“一個人是錯覺,倆個人呢?
”
顧恒生回應了一句。
顧恒生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确,剛剛倆人都感知到了一絲不安,絕對不尋常。
白衣仙惬意的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直言道:“那一位淩駕衆生之上,真的隻是為了尋求一個對手嗎?
”
“也許吧!
”
顧恒生不确定的說道。
站在顧恒生身後的張寒夜,完全聽不懂倆人在說些什麼。
張寒夜倒也懂事,沒有出言詢問,保持着沉默。
“酒意全無,不喝了。
”
白衣仙沒有了喝酒的興緻,直接将仙釀收了起來。
白衣仙緩緩起身,目光望向了星空的深處。
“你想做什麼?
”
顧恒生可以感覺到白衣仙的情緒波動,開口問道。
“進去看一眼那位。
”
白衣仙其實心中早已做好了這個準備,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這一次星空盡頭有一絲仙威彌漫了出來,讓白衣仙内心深處的念頭燃燒了起來。
那位的一抹意識就在那個方位,隻要到了星空盡頭的那一個角落,便可有機會探尋那位的情況,甚至是與那位見上一面。
“你認為現在的自己,有資格與那位論道嗎?
”
顧恒生的話,猶如向白衣仙潑了一盆冷水。
“朝聞道,夕可死矣。
”
白衣仙輕笑了數聲,大步走向了星空的盡頭,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