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面色死灰,甚至還有一絲驚恐,顯然,他認為很保密的事情,卻沒想到讓陸逸抓到了把柄。
其他人臉上則出現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陸逸瞟了一眼婦科主任,笑道:“你和你某個病人的老公貌似也有點不得不說的故事吧?
”
“陸逸,你少污蔑我,信不信我馬上報警。
”婦科主任是個女的,紅着臉指着陸逸怒吼。
“我真的在污蔑你?
要不看下證據?
你從會議室出去之後,先去了上島咖啡,你在咖啡店隻待了五分鐘,就離開了,你去了哪裡?
是不是地下停車場……”
“别說了,别說了,陸主任,求您别說了……”婦科主任要哭了。
其他專家教授滿臉詫異,在他們眼裡,婦科主任一直都是很正經的女人,可沒想到她骨子裡還是那樣的人,竟然跟病人的老公……這,也太會玩了吧!
“你們其他人也不用幸災樂禍,我告訴你們,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那麼點見不得的人的事兒,比如在外面欠債幾百萬的,包小三找二奶的,跟藥業公司合夥坑蒙拐騙的,甚至還有違法犯罪的,你們的證據都在我手裡。
”
陸逸搖了搖手中的手機。
“我不動你們,并不代表不敢動你們,我一旦動誰,還沒人能抗的住。
”說到這裡,陸逸瞟了一眼還做在地上的黃中琦,笑道:“你不是不走麼,沒事兒,你用這輩子剩餘的時光坐在這裡,反正也不會再有醫院會接收你。
”
“陸逸,你休得猖狂——嘟嘟嘟——”
黃中琦話說到一半,手機突然響起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江州衛生局的一個頭頭打來的,而且這個頭頭平時跟黃中琦的關系還不錯。
黃中琦臉色一喜,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沖陸逸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完了,衛生局的蔣副局長給我打電話了,我這就讓蔣副局長開除你,撤了李夢寒的職,讓你們一起滾出江州醫院。
”
陸逸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黃中琦接通了電話。
“蔣局長,你怎麼想我給我打電話了?
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要不我秋風山莊訂一桌?
”黃中琦彎着腰弓着背說道,加上他年紀不小了,看起來很像過去宮裡的奴才。
“黃中琦,你他媽到底得罪誰了?
下手這麼狠?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咆哮的男聲。
“我沒得罪誰啊。
”黃中琦莫名其妙,說完,看着看了一眼陸逸,笑道:“就算真得罪人了,也是我們醫院的一個小角色,沒事兒,我能擺平。
”
“擺平你妹,你從業執照都被吊銷了,還怎麼擺平?
”
“什麼,吊銷了我的從業執照?
”黃中琦提高了聲音:“蔣局長,你沒開玩笑吧,為什麼要吊銷我的從業執照,憑什麼啊,我又沒得罪誰——”
突然,黃中琦想到了什麼,轉過頭,隻見陸笑眯眯的看着他。
黃中琦心裡慌了,急道:“蔣局長,無論如何,這件事你得幫我,一定不能吊銷我的執照,這可是我吃飯的東西,要是沒了執照,以後怎麼當醫生啊。
”
“這件事我真沒辦法幫你,這是上面來的命令。
”
“上面?
哪個上面?
”
“衛生部。
”
啊!
黃中琦一聲驚呼,手機離手掉在了地上,擡頭滿臉驚恐的看着陸逸,怎麼會?
他先聽到陸逸撥打電話,而且稱呼對方為孫部長,當時他根本就不相信陸逸真的能動他,沒想到,陸逸真的是在給衛生部的孫部長打電話。
完了!
黃中琦面如死灰,他這個時候才徹底慌神,在這個年代,不管你幹什麼,都需要從業資格證,就算是廚師也需要持證上崗,何況還是醫生這種要求嚴格的職業。
醫生一輩子最重要的兩個證,一個是醫師證,一個是從業資資格證,即便你有了醫師證,沒有從業資格證,那也沒有,因為沒有從業資格證,就不能進正規醫院。
黃中琦本來就已經是有點名氣的專家了,工作了這麼多年,臨床經驗很豐富,這樣的人,就算江州醫院不要他,其他三甲醫院也會争着要他,可哪曾想到,陸逸一個電話就吊銷了他的從業資格證。
沒有了從業資格證,别說是三甲醫院,就算是鄉鎮衛生所都不敢要他。
完了!
黃中琦面如死灰,過了好一陣,不顧形象的爬到陸逸面前,跪着求饒道:“陸主任,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别吊銷我的執照,我求你了。
”
“你一隻腳都進棺材了,還要資格證幹什麼?
你不是要坐在這裡不走呢,那就坐在這裡别走了。
”陸逸說完,站了起來,看着面前的一群人。
他的眼睛從專家們的臉上一一掃過,說道:“我記得很久之前,在醫院召開的會議上,我就說過這麼這麼一番話,醫生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治病救人,你能看好病人的疾病。
這隻能說明你是一個醫務工作者,一個技工,和修鞋匠,買饅頭發糕的師傅沒有任何區别。
”
“第二重叫人文關懷,你不僅看好病人的病,應該還有悲天憫人之心,對待病人要像親人一樣。
第三重境界隻有極少數醫生能做到,那就是進入病人的靈魂,成為他們的精神支柱!
”
說到這裡,陸逸冷眼看着面前一群人道:“我知道你們都是老醫生,主任,專家教授,但很可惜,你們竟然連第一重境界都沒做到。
小明明命懸一線,危在旦夕,你們竟然不思考如何治病,還找各種理由離開,怕承擔責任,既然這樣的話,你們學醫有什麼用?
”
“要真說起來,你們都是我的前輩,但是我比你們有膽量,我治療的時候,從來不會管我能不能治好,但是我都會想各種辦法把病人的病治好。
我是一個醫生,病人需要我的時候,我沒理由推辭。
”
陸逸看着你面前的專家們,臉色嚴肅,語氣沉重:“醫者父母心,各位,你們扣心自問,自己做到了沒有?
”
一席話,讓所有專家教授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