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撲鼻。
陸逸皺了皺眉頭,擡眼看去,隻見下邊是一條很窄的通道,黑乎乎地,要不是他目力過人,根本就看不見地上躺着一具屍體。
死者是一個黑人。
黑人趴在地上,後頸上插着一支竹箭。
“邢兄。
你讓大家把手電都拿出來。
”陸逸說。
邢元青點點頭,大聲道:“大家把手電都拿出來,下面很暗。
”
陸逸也掏出了手電,走到黑人屍體面前蹲了下來,看了一眼,隻見竹箭射穿了黑人的後頸。
“力道很大,那家夥的身手不弱。
”陸逸說。
先前那群人中,隻有那個身上裹着獸皮的守陵人手裡拿有一張純金大弓,不用說,這個黑人一定是他幹掉的。
“大家小心點,千萬要注意機關。
”陸逸提醒道。
通道很窄,最害怕不是有人攻擊,而是機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往前走了差不多一百米的樣子,又一具屍體出現在面前。
這次是一個金發白人。
他死的很慘,全身被飛刀紮爛了,慘不忍睹。
陸逸停下腳步,往兩邊的牆壁各自看了一眼,隻見牆壁上有一些小圓孔,可見,飛刀是從小圓孔裡面射出來的。
短短兩百米,就已經死了兩個人了。
“幸好聽了陸少的話,不然的話,我們肯定也喂了飛刀。
”孟平原心有餘悸,額頭上冒着冷汗。
“這麼大的墓,天知道還有什麼機關,大家小心點。
”邢元青臉色嚴肅。
作為盜墓的老手,他很清楚,這才剛開始,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
“大家都小心點,邢兄,你照顧鴻儒。
老瞎子,你護好孟教授和古大師,我在前面領隊。
”
陸逸說完,帶着大家繼續往前走。
前進了五十米,轉了一個彎,又往前走了二十米,一條台階直通地下,深不見底,黑幽幽的冒着冷氣。
陸逸查看了一下,隻見台階上有着很清晰的腳印,一直通向下方。
“大家跟我來。
”陸逸說着,率先走下了台階。
其他人緊跟其後。
這就是像是一座地宮,兜兜轉轉,走了不知道多少台階,也不知道過少通道,總之,溫度越來越冷,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陸少,不能在往前走了。
我們現在在地下,太過于深入的話,大家會因為缺少氧氣。
”邢元青提醒道。
陸逸停下腳步,看着面前直通地下不見底的台階,心裡有些猶豫。
剛才這一路下來,起碼深入了七八百米,如果再繼續深入地下,的确會因為缺少氧氣而出現變故。
因為現在孟平原和古玉镯臉色發白,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
可是,就此折回的話,他又不甘心。
因為他們這一趟的目的就是找到成吉思汗陵墓,找到傳國玉玺,此刻已經在墓裡面了,如果就此回去,白來一趟。
陸逸回頭,問老瞎子道:“老瞎子,你怎麼看?
”
“繼續往前走!
”老瞎子态度很堅決,說道:“不找到那件東西,誓不返回。
”
老瞎子能接受死亡,但不能接受龍虎山傳承斷絕。
沒有傳國玉玺,龍虎山千年傳承便會斷絕,所以必須找到傳國玉玺。
“師伯,下面的氧氣越來越少,如果繼續深入,孟教授和古大師馬上就會出現在缺氧反應。
”邢元青道。
“我不怕,若是真的死在成吉思汗的陵墓裡,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榮幸。
”孟平原臉上毫無懼色。
“我也不怕,陸少,别耽擱時間了,趕緊往前走吧!
”古玉镯說。
陸逸想了想,對老瞎子道:“老瞎子,你算一下,看前面有沒有生機,要是沒有生機的話,就讓大家返回,我跟你下去。
”
“好!
”老瞎子點頭,長袖一甩,頓時,三枚銅錢從袖口裡飛了出來,接着,在空中旋轉不停。
十秒鐘過後,三枚銅錢落在老瞎子的掌心。
“怎麼樣?
”陸逸問。
老瞎子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前面有生路。
“
陸逸松了一口氣,正要說話,老瞎子又道:“但是,九死一生。
”
什麼!
衆人變色。
“陸少,這可如何是好?
”邢元青問道。
“邢兄,你帶大家返回吧,我和老瞎子下去。
”陸逸說。
“不行!
”邢元青不願意,說:“陸少,你和師伯去哪,我就去哪。
”
接着,邢元青又對李鴻儒道:“李兄,麻煩你帶着孟教授和顧教授原路返回吧,你們在上面等我們。
”
李鴻儒道:“陸少喊我來是幫忙的,我怎麼能沒幫忙就原路返回呢。
孟教授,你和古大師回去吧!
”
他也不願意回去。
孟平原正色道:“我不回去!
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何況,已經下墓了,如果半途而廢,我會終生遺憾,哪怕是死,我也死而無憾。
”
古玉镯也道:“我跟孟教授的态度一樣,甯死也要死在墓裡。
”
孟平原和古玉镯都是搞科學研究的,像他們這種人,搞了一輩子的科學研究,都想找到一座大墓,何況,此刻已經來到了成吉思汗陵,他們就更不願意回去了。
“陸少,你不要猶豫,你放心吧,若是我和古大師真的出了意外,我們絕不會埋怨于你。
”孟平原說。
“陸少,如果你怕我們死了,讓你有麻煩,我們可以馬上寫下生死文書。
”古玉镯說。
“孟教授,古大師,你們别誤會,我隻是擔心你們的安危。
”陸逸說。
“陸少,時間不早了,趕緊往前走吧,不然就追不上那幾個盜墓賊了。
”孟平原催促道。
陸逸見他們都沒有返回的意思,也懶得再勸,便吩咐邢元青說:“元青,你照顧孟教授和古大師,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及時喊我。
”
邢元青回答道:“陸少放心吧,我和李兄兩個人都會照顧孟教授和古大師。
”
陸逸點了點頭,然後果斷邁步,踏上了台階,然後順着台階,直通地下,台階走完,前面再無通道,隻有一塊巨大的石闆。
衆人剛踏上石闆,“轟隆”一聲,石闆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