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五爺給江小四挖坑?
“情敵”碰面
沉雪占道,天空揮揮灑灑的碎雪,好似柳絮紛飛,蕭蕭而下。
祁則衍開着車,難免遇到雨雪擁堵,緊咬着腮幫,心情頗為煩躁,恰好這時手機震動起來,他開了免提,按下接聽喂了聲。
“在做什麼?
”打電話來的是江錦上。
“沒幹嘛啊,你打電話找我有事?
”
“跟你說一下滿月宴的事,叔叔阿姨應該都回來了吧,到時候你們一家人記得過來。
”祁則衍父母近些年一直在國外擴展生意,在國内逗留時間很短。
馬上年底,應該是要回國了。
“你家那小祖宗出生才多久啊,就開始張羅滿月宴了?
”
“年底辦喜事的很多,肯定要提前打好招呼。
”江錦上和唐菀都不特别高調的人,偏生小歪脖子樹出生時,鬧得動靜太大,滿月酒就不太好低調進行。
“我會和家裡人說的。
”
……
江錦上看着被匆匆挂斷的電話,擰着眉,他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此時的屋裡,小歪脖子樹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江措與江就站在邊上,他倆是等着江錦上吩咐事情的,隻是見他一直在打電話,江措就逗弄了一下小家夥。
他沖着小家夥,做着各種鬼臉,小歪脖子樹隻是睜着眼,一瞬不瞬得看着他,好像看得津津有味。
偶爾還蠕動着身子,好似在迎合他。
這讓江措大受鼓舞。
趁着江錦上不注意,上去戳了戳他的小臉,結果……
“哇——”一聲,小歪脖子樹哭了。
小孩子的哭聲洪亮,極有穿透力,差點沒把他吓出心髒病。
“嗯?
”江錦上轉頭看向後側的兒子,哄他之前,先給他檢查了一下尿不濕,發現他又尿了,動作熟稔得幫他換尿布。
“剛才明明對我很友好啊,一直盯着看,還動來動去的,怎麼突然就哭了。
”江措實在不懂小孩子的心思,一會兒晴空萬裡,怎麼下一秒就暴雨傾盆。
“他動來動去……”江就推了下鼻梁上墨鏡,“也可能是開始憋尿了。
”
“……”
唐菀聽到哭聲從洗手間出來,瞧見江錦上正熟練地給孩子換尿布,也猜到小家夥哭嚎的原因。
等他換好尿布,她幫孩子裹好身上的小衣服,想把他抱在懷裡,結果他哭鬧不止,最終還得江錦上哄着。
唐菀頭疼得要命。
她家這小子怎麼回事?
壓根不愛她啊。
除非是餓了,要不然根本不愛搭理她。
唐菀坐到江錦上方才的位置上,桌上放置着她們結婚時宴請的賓客名單,還有一份霍欽岐與沈疏詞結婚時的名單。
“已經開始通知賓客了?
”唐菀打量着名單上的人名。
“剛和則衍說了聲,還沒正式通知,隻是閑來無事,先把名單核對一下。
”江錦上哄着孩子,小家夥趴在他肩上,還一抽一抽的,“我把需要宴請的人都勾出來了,你看一下,你那邊有需要添加的嗎?
”
“加上雲老闆吧。
”唐菀說着拿筆在最後添上了雲鶴枝的名字。
“還有化驗所的林組長。
”
……
她打量着名單,忽然又想起了一個人,“不知道‘肖小姐’有沒有空?
提起她,還有點過意不去。
”
“嗯?
”江錦上正哄着兒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之前在平江,我和小姨媽出事,她出來幫忙;我們結婚,又送了名貴的首飾;上次找我做屏風,恰好撞到四哥生病昏倒,又被他給攪和了……”唐菀托着腮,“仔細想來,欠了她好多。
”
“後來我還想請她吃飯,也被她婉拒了。
”
“還不知道滿月酒邀請她,她會不會來。
”
唐菀是很希望“肖小姐”參加的,隻是人很難請得動啊,而且她還沒出月子,也不方便出門。
“上次的事,是四哥攪黃的,讓他負責好了,把事情交給他。
”江錦上直言。
“交給四哥?
”唐菀笑出聲,“他靠譜嗎?
”
“聯系方式你不也給過他嗎?
可能這位‘肖小姐’不吃你這一套,四哥那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可能她招架不住呢。
”
唐菀轉動着手中的筆,“好像有點道理,我怕四哥會吓到她。
”
在她心裡,這位“肖小姐”就是個柔情似水的溫軟姑娘,而江承嗣,整天騎着摩托,到處狂轟亂炸,怎麼看,都像是溫柔千金,遇到纨绔的既視感。
唐菀很怕,人沒邀請到,“肖小姐”被吓跑了。
江措站在邊上,不敢吱聲。
他很喊一句:
吓不到哒,他倆都一起吃過飯啦!
估計聊得可開心了。
因為把人跟丢,他兩個月獎金都沒了。
“四哥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不會故意吓她的,況且上次是四哥捅了簍子,也該他做出點貢獻了。
”
唐菀知道自己邀請的話,“肖小姐”可能并不會來,那倒不如讓四哥一試。
“那我打電話和他說。
”江錦上将已經熟睡的兒子遞給唐菀,就拿着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江承嗣本就是夜貓子,加上近日大雪封城,就更加懶得起床,接到電話時,還躺在被窩,夢會周公,“喂——”
“還沒起來?
”江錦上看了眼腕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有事兒就說,沒事兒就挂了。
”
“想請你幫個忙。
”
“什麼事。
”
“過些日子我兒子滿月宴,想請你邀請一個人過來。
”
“我認識嗎?
”
“認識。
”
“沒問題。
”江承嗣似乎很煩躁,“如果沒别的事,那我就挂了。
”
不待江錦上開口,電話已被挂斷,唐菀瞧着通話時間極短,甚至連“肖小姐”三個字都沒提一下,微微皺眉,“這就說完了?
”
“嗯。
”
“四哥同意了?
”
“對。
”
“他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
“沒關系,我錄音了,由不得他不認。
”
“……”
江承嗣的确不知道自己接了誰的電話,甚至不知道答應了什麼。
挂了電話後,又沉沉陷入了夢鄉,将方才做的夢又給續上了。
他夢到自己抓到那個破自己記錄的人,隻是她戴着頭盔,看不清臉,兩人又比試了一下,周圍都是人,山呼海嘯,在給他搖旗助威……
可是兩人的車子始終拉不開差距,而他隐隐有被趕超之勢,把他急得半死。
**
另一邊,祁則衍終于開車到了阮夢西所在的小區,比平時多花了半個小時,他以前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什麼刷電梯的卡,阮夢西家裡的鑰匙,他都有,毫不費力地就到了她家門口。
氣勢洶洶沖到門口,雖然有鑰匙,他也沒直接開門,而是按了門鈴。
忽然想到,待會兒要碰到那隻雲中野鶴了,下意識整理了一下頭發。
此時的阮夢西和雲鶴枝剛吃完火鍋,正打算收拾桌子。
“雲老闆,幫我開一下門吧。
”阮夢西位置本就距離門口遠,手上還沾了一些油漬蘸料,也不方便開門。
雲鶴枝點頭,不過他開門前,透過貓眼,看了下外面的人。
這人他認識,在唐菀家裡見過……
雲鶴枝心思很剔透,從他進入這個家裡開始,他就感覺到了這裡有其他人生活過得痕迹,比如兩雙男士拖鞋,蛛絲馬迹,總能察覺點什麼。
而且昨天遇到時,這位先生對自己就不算友好,雲鶴枝當時以為,他可能是瞧不上自己的行當,對他有偏見。
雲鶴枝是唱旦角兒的,長得又略顯陰柔,也可能是入戲太深,偶爾舉手投資可能會讓人覺得稍顯女氣,也被人嘲笑過娘們唧唧的,他倒是習慣了。
所以祁則衍昨天看他眼神古怪,他以為就是瞧不上自己的作派,也沒放在心上,現在算是找到出處了……
再聯想阮夢西說得暗戀一事,就把事情徹底厘清了。
他直接打開門,祁則衍沒想到開門的會是他,說真的,他很想直接把人拖拽出去。
隻是轉念一想:
自己現在什麼身份都不是,整個人又有些蔫。
可是在“情敵”面前,還是昂首挺胸,氣勢上總不能輸。
“雲老闆,誰啊?
”阮夢西見開門後,就沒了動靜,便出聲問了句。
“應該是你朋友吧,請進。
”雲鶴枝客氣地退開身子,請他進來,還頗有些主人家的作派。
阮夢西見着進來的人,還有些詫異,“二老闆?
”
“您好,我是祁則衍。
”他伸手遞向雲鶴枝。
“雲鶴枝。
”
兩個男人手指交握,似乎有火星迸射,有些事不用說透,俨然心知肚明。
阮夢西一臉狐疑,他怎麼過來了?
他那眼神是怎麼回事?
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