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大概不知道自家姑姑想掐死自己，覺得自己今晚暴富了，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裝在口袋裡的紅包。

　　“姑姑，他和秦縱哥哥一樣，是明星嗎？
”

　　“不是。
”

　　“那為什麼我會覺得他的名字很耳熟？
好像在哪兒聽過。
”

　　大抵是年紀小，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回到家，你隻說是和秦縱哥哥一起吃飯的，關于他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知道了嗎？
”是叮囑，卻又帶了點警告。

　　“對爸爸媽媽也不能說？
”

　　“對誰都不能說！
”

　　“為什麼？
”小家夥好奇。

　　“就是不許說。
”

　　“哦，我知道了，他是姑姑的小秘密。
”

　　小家夥樂了。

　　“我都懂，大人們都有很多秘密。
”

　　她卻險些被這死孩子氣出一口老血，哥哥嫂子究竟是怎麼把他養成這樣的？

　　“你不說，我也不告訴你爸媽，你又收了紅包，這筆壓歲錢，你可以藏起來當零花錢用。
”她開始和孩子談交易。

　　因為他每年的壓歲錢，都會被父母以不同名義“搜刮”走，小家夥一聽這話……

　　瞬間心動，急忙點頭。

　　保證不會把他的事告訴家裡。

　　隻是想起剛才的那頓飯，心内卻仍有回甘。

　　人嘛，總是這樣。

　　嘗過甜的，就不願吃苦，吃過更好吃的，就難免念念不忘。

　　**

　　這邊姑侄倆剛走不久，秦縱就回來了。

　　他許多天沒回家，看到家裡燈火通明，門前還有踐踏得有些淩亂的腳印，眼眶瞬間覺得一熱。

　　哥回來了！

　　他買完餃子、湯圓，又覺得回到家，仍是孤身一人，有些落寞，便開車在外面兜了一圈。

　　他記得，在郊區有煙花燃放。

　　當他趕到時，煙花已經燃盡，敗興而歸。

　　好在，家裡有人在等他。

　　當他樂颠颠得拎着水餃湯圓回到家，想和大哥吃一頓遲來的年夜飯時，卻被告知，他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
你跟誰吃的？
”

　　當秦縱得知，程老的小徒弟送來餃子，被他哥吃了，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

　　“哥，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

　　“忘了。
”

　　“……”

　　她的出現，太突然。

　　秦縱崩潰，原本還覺得心頭一暖，知道大哥千裡奔襲趕回來和他團圓過年，還激動地熱淚盈眶。

　　如今卻覺得心口被撕開一條大口子，冷風呼呼往裡刮。

　　渾身都冷。

　　“我是你親弟弟嗎？
”

　　“我也希望你不是。
”他說着進入廚房，“去卸妝，沖個澡換身衣服，我給你煮餃子。
”

　　“謝謝哥。
”

　　秦縱樂呵呵得跑回房，将臉上的舞台妝卸幹淨，換了睡衣下樓時，客廳電視已經在重播春晚，而熱騰騰的餃子已經端上桌。

　　“明天要去大院給爺爺拜年，别睡懶覺。
”他叮囑弟弟。

　　秦縱笑着點頭。

　　吃着餃子，才得空拿出手機，家族群裡，都是新年道賀信息，還有無數紅包，其中陸識微發的紅包最大，秦縱撿漏，還搶了一百多塊，笑着和堂姐道謝。

　　此時已接近淩晨兩點，大家似乎都睡了，群内倒是安靜。

　　“哥，你先去睡吧，挺晚了。
”

　　秦縱看向自家大哥，這老古董若非工作，作息是很規律的。

　　“那我先去休息。
”

　　“哥，新年快樂。
”

　　他應了聲，轉身上樓。

　　很快，

　　喧鬧，熱烈過去，

　　一切已歸于沉寂。

　　秦縱吃餃子前，還拍照發了微博：

　　【年夜飯，祝大家新年快樂。
】

　　新的一年，已到來。

　　**

　　大年初一

　　按照風俗習慣，是要吃餃子或者湯圓的，秦縱和大哥抵達大院時，剛巧趕上第一鍋餃子煮熟上桌，還蹭了頓早餐。

　　秦縱年紀小些，也得了幾個紅包。

　　吃了早飯，陸時淵等人準備出去逛逛，年初一有鬧市，秦縱穿戴好帽子口罩，也跟着同行，隻有陸湛聲留在大院，陪陸老叙話。

　　“早知道你昨晚回京，就該讓你來家裡吃年夜飯。
”

　　老爺子看着他，佯裝嗔怒。

　　“回家時已經接近十二點，不好意思過來打擾。
”

　　“你啊——”

　　陸老無奈。

　　想開口和他聊一下個人問題。

　　他的終生大事，已經成為整個陸家上下的難題。

　　隻是某人不着急。

　　倒是陸小膽伸了個懶腰，第一次見他，還一臉警惕。

　　“這是時淵養的貓？
”他過來的幾次，陸小膽都在肖家，倒是沒見過，隻是陸時淵的頭像是隻小白貓，大概猜得到。

　　陸老點頭，“叫小膽兒。
”

　　“小……膽兒？
”他伸手，招呼陸小膽過去。

　　大抵是心情好，倒是開始撸起貓。

　　陸小膽被他摸得舒服，卻又冷不丁聽到一句：

　　“這貓好肥。
”

　　“……”

　　“手感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