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不齊啊。
”
洛幽然有些惱火,道:“千夜那個家夥突然就閉關了,還有顧寒也……要是他們兩個也在,别說二十州,二百個州都有了!
”
數十年前。
千夜占據了五州之地以後,突然宣布閉關,将夜州交給了風雅打理。
至于顧寒……
自龍淵一戰之後,便徹底不見了蹤迹,至今未歸!
“這……”
三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觑。
千夜的名頭,他們聽過一些,可顧寒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幽然妹子!
”
“幽然妹子!
!
”
也在此時,一道宛如破鑼,極為粗粝,熟悉至極大嗓門突然從遠處響起,聽得衆人身體一緊,頭皮發麻!
來了!
那個打秋風的又來了!
轟!
念頭轉過的功夫,一道身影破空而至,落在了洛幽然面前,卻是個滿面紅光的光頭壯漢!
“老鯉?
”
看到壯漢,洛幽然神色一喜:“你怎麼來了?
”
“這話說的!
太見外了!
”
老鯉頓時不高興了,痛心疾首道:“咱老鯉是誰啊!
那是楊兄弟的好朋友,那是顧兄弟的追随者,那是你洛大女王的忠實鐵杆盟友啊!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少得了咱老鯉?
”
洛大女王極為受用。
聽着聽着,眼睛就彎成了一道月牙兒。
衆人直嘬牙花子!
他們猶記得。
第一次看到老鯉時,他還是個元氣大傷,修為盡廢,根基盡毀的鯉魚精,可……自從第一次誤打誤撞,被洛大女王贈予了資源以後,他便有了瘾,每逢楊易攻占大州,助威團裡面,必有他老鯉一席之地!
短短數十年。
老鯉就從當年病恹恹的樣子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根基盡複,修為暴漲,已然是位列恒八,實力遠勝以往!
當然。
他們眼中打秋風的行為,在洛幽然看來,就是億點點很合理的跑腿費!
“老鯉,你有心了。
”
“那當然了!
”
老鯉胸膛拍得震天響,肅然道:“聽到你們攻打渝州的消息,咱老鯉可第一時間就把師弟師妹們帶過來趕過來給你助威了……你洛大女王出征,什麼都能小,唯獨場面不能小!
什麼都可以不大,唯獨牌面不能不大!
”
一指遠處。
天穹盡頭,足足萬餘道身影密密麻麻破空而來,聲勢浩大且隆重……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俨然一群山珍野味!
嘶!
衆人看得直抽冷氣,暗暗嘬牙花子!
這是……
組團打秋風來了?
老鯉的來曆,他們其實都知道,隻是……就算是道主的親傳弟子,這麼一遍一遍打秋風,也早将那點敬畏之心敗光了!
得多窮!
才能一次又一次幹出這麼沒品的事兒來!
“老鯉,你果然是懂我的!
”
洛大女王卻毫不在意,反而感動不已,歎道:“竟然甯可違背通天前輩的命令也……唉……”
當日裡。
他自然是親耳聽到通天道主對這群弟子的責罰的。
“這算什麼!
”
“幽然妹子有事,咱老鯉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老鯉滿不在乎道:“再說了,師父不是還沒回來呢?
這事兒咱老鯉自己扛了,有什麼懲罰,都沖咱老鯉一個人來就是了!
隻是……唉!
”
說到這裡。
他突然重重一歎,話鋒一轉道:“隻是苦了這幫師弟師妹了,為了給你洛大女王撐場子,沒日沒夜趕路,消耗甚大……算了!
不提了不提了!
大喜的日子,咱老鯉就不掃興了!
”
衆人直翻白眼!
這秋風打的……呼呼響!
“為什麼不提!
”
洛幽然卻和他們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大手一揮,豪氣道:“咱們混汕頭的,義字當先!
你們來捧場,我必有所回報……一會打下了渝州,裡面的資源都帶走一份!
”
頓了頓。
她又是強調道:“一人一份!
人人有份!
”
一瞬間!
天穹内傳來了萬餘個山珍野味的歡呼聲,直接将洛大女王這邊的聲勢壯大了到了極緻!
老鯉搓着手,一臉的愧疚。
“客氣了!
”
“幽然妹子你太客氣了!
”
不白來!
這趟真不白來!
當然了,他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自然是不一樣。
此刻。
一衆山珍野味看他的目光已然充滿了敬服,而他在這一群師弟師妹心中的威望……已然超越了曾經的孔方,達到了半個爹的層次!
唉!
看到這一幕,幽州衆人暗暗一歎,覺得這次楊易算是白折騰了,尤其是那三名投靠而來的霸主,對洛幽然的行為更是難以理解。
“她,太胡鬧了!
”
“确實,這麼多的資源,還是渝州特有的資源,都白白送給了旁人……那攻打渝州的意義何在?
她難道不知道這群山珍野味來的真正目的?
”
“你們說……”
最後一人沉默片刻,突然道:“有沒有一個可能?
”
什麼?
二人一愣,奇怪地看着他。
“她其實根本不在乎。
”
那人歎了口氣,苦笑道:“什麼資源,什麼寶貝……她随手就給了旁人,不是因為大方,不是因為虛榮心膨脹,隻是因為她也從來不曾真正看重過這些東西!
”
“她所求的。
”
“不過是一個念頭通達,直抒胸臆罷了。
”
二人一愣。
有心反駁,隻是細細回想洛幽然的種種行為,突然不說話了。
他們所在乎的東西。
洛大女王從來不放在心上。
她的那些看似怪異的行為,都隻是因為她覺得有意思,好玩罷了,而那些諸多看似荒誕的舉動,無不透着一絲看淡世事的超然之意!
“唯有不執着。
”
“才能超脫其上。
”
最後一人感慨道:“她的心境,比我們都要高,她的心境……天生是為了超脫而存在的!
”
“倒也不盡然。
”
一人搖搖頭:“若執着超脫,她便是有所求,反倒是破壞了這份超然,反而會離超脫境越來越遠。
”
其餘二人沉默。
這本就是一件相互矛盾的事。
“相比那個……”
先前開口那人又是道:“楊道友分明就是有執念之人,為何偏偏不在乎這些……”
“這還不懂?
”
一人指了指身後,笑道:“你以為,這十九州之地為何叫幽州,而不叫易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