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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你不配

陸地鍵仙 六如和尚 6756 2024-12-25 15:04

  感受到祖安的疑惑,桑弘解釋道:“你看那個許宇,從頭到尾可有真正動怒?

  祖安旋即望去,果不其然,許宇雖然在質問簡泰定,但眼神一直很鎮定,望向那個參将的眼神,并非憤怒,而是嘲弄。

  此時許宇也開口了:“我也是為了你們都督府的顔面着想,這個位置典參将未必坐得穩啊,到時候被趕下去反而更難堪。

  簡泰定淡淡一笑,隻當他在逞口舌之快。

  那個典參将哈哈一笑,聲音震得衆人耳朵都嗡嗡作響:“我現在不是坐得穩穩的麼?
這個位置等會兒誰想來坐,讓他自己來找我,看誰坐得穩。

  說話間酒水直接流下了他的胡子,整個人更是平添了一絲豪放彪悍之意。

  桑弘低聲說道:“聽他剛剛的笑聲,這人好像也有七品的實力了,難怪這般桀骜。

  祖安掃視了全場一圈,場中修為比那個參将高的,都已經在前排入座了,其他的都是不如他的,難怪他這般有恃無恐。

  場中其他官員注視着這一幕神情迥異,有些面有憂色,顯然是和許宇關系交好的;

  有些幸災樂禍,顯然就是另一個陣營裡的。

  整體而言,大部分都是一臉等着看許宇笑話的。

  這時郡守左蘇望向桑弘,示意他發個話呀。

  桑弘微微皺眉,雖然他是朝廷派來的,理論上應該幫同為朝廷一脈的許宇,但是他初來乍到,如果一下子表明态度偏幫一方,顯然不利于後續工作的展開。

  但如果直接拒絕,又容易得罪太守府這邊。

  幸好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騷動,化解了他的為難。

  “何事喧嘩?
”左蘇不悅地望向遠方,隻見一群侍衛往這邊步步倒退。

  “回禀大人,這人非要進來。
”那些侍衛哭喪着臉說道。

  左蘇大怒,心想都是些飯桶麼,自己剛剛已經在欽差大人面前丢臉了,現在竟然連閑散人等都攔不住,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

  果不其然,簡泰定把玩着手中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這邊,旁邊的司馬玉玄肅笑道:“之前提議在都督府辦歡迎晚宴,卻被左大人拒絕了,之前還有些不解,現在才明白,這晚宴在都督府辦哪有在郡守府精彩。

  左蘇冷哼一聲,正要下令将那人轟出去,結果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我是你們别駕大人請來的,幹嘛就是不信呢?

  其他侍衛紛紛呵斥:“别駕大人又豈會請你這樣的人!

  “快快出去,沖撞了欽差可是死罪!

  ……

  就在這時,之前閉目養神的許宇開口了:“他的确是我請來的朋友,放他進來。

  他的地位和郡守相當,他都發話了,那些侍衛自然不敢再阻攔,紛紛讓開了道路。

  這時衆人方才看清來人模樣,一身邋遢破爛的衣裳,大冬天還穿個草鞋,腳趾露在外面也不怕被凍壞。

  滿臉不修邊幅,兩個眼睛仿佛沒睡醒一般似睜似閉,身上挎着個大酒壺,隔着老遠就酒氣撲鼻。

  場中衆官員眉頭暗皺,心想許别駕怎麼有這樣的朋友。

  不過誰也沒說話,能混到這個位置的誰也不是傻瓜,普通人能成為别駕大人的朋友麼?

  而且就看他天寒地凍的隻穿草鞋,腳趾絲毫沒有凍傷的迹象,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連簡泰定都皺着眉頭上下打量

  着那人,總覺得對方有些捉摸不透。

  祖安卻是震驚無比,因為他已經認出了對方就是之前在裴府中對自己出劍的那人,按肖建仁的猜測,很可能是祭酒的三弟子,曾經的劍仙肖遙。

  此時那酒鬼若有所感,望向了祖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祖安心想幸好當時我易容了的,不然此時被認出來有些尴尬呀,畢竟人家裴家老爹在那裡,自己偷偷摸到人家女兒居所,實在不太好解釋。

  “肖兄,這邊。
”此時許宇站起來向那酒鬼招手。

  祖安心頭一跳,果然姓肖。

  這時那酒鬼移開了目光,徑直來到了許宇身邊。

  許宇有些歉意地說道:“本來給你準備了位置,可惜被這人占了。

  “哦~”那酒鬼哦了一聲,轉身便往後面走去,似乎是另外尋找其他的座位。

  這時那典參将哈哈笑了起來:“許别駕,這就是你看重的朋友,不就是一個窩囊酒鬼麼?

  聽到他的話,那酒鬼緩緩轉過身來:“這是你的朋友?

  他壓根沒有看那參将,而是望向許宇。

  許宇猶豫了一下:“隻是官場的同僚而已,沒什麼交集。

  酒鬼點了點頭,然後來到那典參将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滾。

  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煙火氣,仿佛不是在發怒,而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也不過的小事一般。

  典參将:“?


  莫說是他,就是場中其他官員也有些懵逼,大家雖然平日裡沒少幹惡心政敵的事情,但都還是講方式方法,很少會這種不留情面的直接沖突。

  這時典參将終于反應過來,不禁勃然大怒:“臭小子你說什麼?

  說着一雙大手便來提對方領子,同時蒲扇大的手掌往對方臉上直接呼了過去,他七品的修為,又精通摔跤之術,這一抓可謂是快若閃電。

  不少人心想這個酒鬼恐怕要吃大虧了,這一巴掌扇實了受傷倒是小事,丢臉才是大事。

  唯有祖安暗暗為那個姓典的參将默哀。

  這時那典參将一個趔趄,剛剛一抓抓了個空,仿佛對方是透明的一樣。

  可對方明明一直都在那裡啊?

  隻有少數人才看到,那酒鬼剛剛其實後退了半步,然後又往前了半步,正好躲開了攻擊,因為速度太快,仿佛在原地沒動一般。

  簡泰定瞳孔一縮,急忙說道:“典參将,回來吧。

  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絕非這神秘酒鬼的對手。

  可典參将平日裡性格本就魯莽,衆目睽睽之下哪裡受得了這個氣,隻當自己剛剛是大意失手了,于是卷起袖子惡狠狠地瞪着對方:“拔出你的劍,我們好好打一場,誰赢了誰坐這裡。

  那酒鬼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吐出幾個字:“你不配。

  此言一出,全場響起各種倒吸涼氣之聲。

  這人好狂!

  典參将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哇哇大叫着往對方沖了過去,這次他沒有再留手,渾身元氣流轉,整個人猶如一頭憤怒的公熊一般往對方沖了過去。

  “不可!
”左蘇急忙出來阻止,這般聲勢,修為低一點的被擦到碰到都是傷筋斷骨,如今歡迎宴會上怎能這般下死手。

  可惜憤怒的典參将連簡泰定的話都不聽了,又豈會聽他

  的呢?

  面對對方來勢洶洶,那酒鬼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手中劍忽然跳出劍鞘幾寸,後發而先至,劍柄撞到了對方身上,然後典參将整個人瞬間倒飛而回,直接撞到遠處一座假山方才停下。

  轟隆一聲,假山已經被巨大的沖擊力撞成了碎片,典參将掙紮了好幾次想從地上爬起來,都以失敗而告終。

  酒鬼的劍早已反彈回劍鞘之中,從頭到尾幾乎隻出來了幾寸。

  “這樣就擊敗了一個七品高手?
”場中所有人都風中淩亂了,唯有祖安最為鎮定,因為他可是親身體驗過對方的劍法有多高的。

  那酒鬼像沒事人一般在那位置做了下來,也不喝桌上的酒,解開自己的葫蘆咕噜咕噜地喝了起來。

  “好膽!
竟敢謀害朝廷命官!
”都督府那邊有人已經驚怒交加地叫了起來。

  這時許宇微微笑了起來:“剛剛各位大人都是見證,兩人約定好誰勝了就能赢得這個位子,大周以武立國,素來是支持這種比試的吧。

  “可是典參将是朝廷命官,他也不該下那麼重的手,明顯超出了比試的範圍!
”對面反駁道。

  許宇淡淡地說道:“典參将隻是看着狼狽而已,又沒有受傷,我這位肖兄何錯之有?

  都督府的人一怔,急忙回頭望去,這時典參将已經爬了起來,原來剛剛他隻是體内氣息被打散方才爬不起來,确實沒有受什麼傷。

  不過他此時卻沒臉繼續呆下去了,羞愧地朝衆人拱了拱手,匆匆掩面而去。

  這時桑弘終于出聲圓場:“哈哈,剛剛見識了一場精彩比鬥,也徹底感受到了雲中郡的尚武情懷。
我們大周以武立國,朝廷正是需要這樣的英雄好漢。
為了我大周繁榮昌盛,大家共飲此杯!

  這種理由擡出來,郡守府和都督府雙方肯定要賣他一個面子,一個個借坡下驢,紛紛舉杯附和。

  都督府那邊的人原本還尋思着那酒鬼不舉杯的話,他們事後還可以給其定個不敬之罪,結果沒想到原本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酒鬼竟然也跟着舉杯了。

  看到這一幕,祖安心中越發确定了幾分,也隻有學院出來的人,哪怕如此落魄也依舊保持了家國情懷了。

  一杯酒下肚,之前緊張的氣氛漸漸變得其樂融融,很快那些丫鬟仆人也上前将烤肉分發到每個人桌上。

  桑弘心中雖然好奇那酒鬼的來曆,但擔心詢問打破好不容易恢複的平靜,于是始終沒有開口,而是和這些人聊官場上的事情。

  一幹人等紛紛恭維桑弘昔日的功績,什麼開邊屯田,均輸鹽鐵等等,讓祖安對其刮目相看,以前雖然知道他很厲害,但沒料到經濟方面如此拿手。

  桑弘自然也投桃報李宣揚着這些地方官員得意的事迹,很快大家氣氛也越來越熱烈。

  聊着聊着,話題就聊到了欽差隊伍比預期中晚到了些時日的事情。

  “說起來都怪魔教生事啊。
”桑弘将易郡發生的事情大緻說了下。

  衆多官員開始聲讨魔教的可惡,最後聊到了魔教教主雲間月有多麼可怕。

  這時桑弘笑着拍了拍祖安的肩頭:“說起來,阿祖還和雲間月交過手呢。

  此言一出,原本喧鬧的會場頓時寂靜無聲,連仿佛睡去的那酒鬼也擡起頭望向了祖安,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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