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忽然間有些心疼唐惟,又有些心疼唐詩,他也說不清楚自己這種心疼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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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一時之間的興起,還是說想讓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小男孩盯着蘇祁看了半晌,“你回去吧,我媽咪等下來接我看見你就不好了。
”
蘇祁氣急了,直接拉着他到一邊長凳上哐當一坐。
“你爸爸我就在這裡坐着!
她還能打我嗎!
”
唐惟在他懷裡掙紮,“你又不是我爸爸……”
“是小爸爸!
”蘇祁嚷嚷,回頭又去看唐惟,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特别漂亮,盡管這種詞多數用于形容女人,但是蘇祁的臉也的确得用這種暧昧的詞語來形容——眉眼驚豔。
“我有小舅舅了。
”唐惟笑了笑,沖他眨眨眼睛,“所以可以不用小爸爸了。
”
蘇祁摟着他,把他按在自己的大長腿上,覺得他特别可愛,這麼可愛的小孩子怎麼偏偏是薄夜的孩子呢?
“怎麼能這樣啊,你看看我的臉。
”
唐惟說,“挺白的。
”
“還有呢?
”
“下巴挺尖的。
”
“……你沒點别的誇人方式嗎?
”蘇祁被他的話說的都噎住了,“你不是神童嗎,來造句,誇誇我多帥。
”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
“……你他媽鼻子長得像眼睛?
”蘇祁怒了,把唐惟放到了自己身邊的凳子上,“不抱了,沒良心。
抱不熟。
”
唐惟也沒再鬧,就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地打發時間,學校裡的人都走光了,就他們倆坐在操場凳子上瞎聊天。
蘇祁坐在長凳上陪唐惟一塊等唐詩,結果等啊等,等來了唐詩和叢杉。
遠遠看過去,兩個人身材高挑,乍一眼就像是一對夫妻。
唐惟理都沒理蘇祁,跳下凳子背着書包沖唐詩跑去,“媽咪!
小舅舅!
”
唐詩張開雙臂,做好了被自己兒子跳進懷裡的準備,結果唐惟直直略過了她,直接往叢杉身上一撲——
唐詩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可能是垃圾桶裡撿來的。
叢杉單手把唐惟抱起來,唐惟坐在他臂彎裡,把書包拖下來遞給唐詩,“媽咪,幫我拿包。
”
唐詩冷笑,“不得了啊唐小惟,現在要兩個人伺候,一個人背你一個人給你端東西是不是?
”
唐惟指了指坐在長凳上落單的蘇祁,“還有一個人陪玩!
”
唐詩轉過臉去,對上蘇祁的眼睛。
男人看了眼她身邊的叢杉,沒說話,隻是笑了笑,比起以往來都要淡漠。
不知道為什麼,唐詩居然從他那一聲打招呼裡感覺到了怨氣?
他說,“喲,晚上好。
”
唐詩說,“謝謝你過來陪我兒子玩。
”
他其實不是想陪唐惟玩,而是另有目的。
但是唐詩裝作不懂的樣子,道完謝就往回走,蘇祁在背後喊了一聲。
“唐詩。
”
唐詩腳步一頓。
“我和你說過的話,你一定要記清楚。
”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着平時沒有的寒意。
蘇祁向來不羁慣了,很少會有這樣嚴肅的表情。
唐詩沒說話,就和叢杉往回走,蘇祁看着他們一家三口遠去,忽然間冷笑了一聲。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什麼生氣,總之就是突然間變得很不爽就對了。
看着唐詩和别人遠去,他忽然間想到了自己,一個人,就這樣被她丢在了原地。
唐惟說,他媽媽很記仇,看來一點也沒說錯。
唐詩心狠起來的時候,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狠。
說斷就斷,說舍棄就舍棄。
傅暮終為了她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他害怕自己成為第二個傅暮終。
明明是一場狩獵遊戲,但是蘇祁覺得,現在獵人……已經漸漸地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