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的恐懼越發的深沉,醫生安撫我半晌讓我不要激動,然後給我檢查身體!
最後他得出結論道:“你是因為個人的體質太差導緻的少量出血,或許是有先兆流産的現象,但情況也不是特别危機。
”
先兆流産的現象?
!
我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趕緊讓醫生替我想辦法,他見我如此激動連忙安撫道:“孩子暫時沒有問題,但你要配合醫院的治療定時的到醫院檢查,打保胎針吃保胎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保持心情愉悅,因為過于緊張或者大喜大悲會讓胎兒的情況不穩定,很多懷孕的女士都是因為懷孕期間情緒不穩定導緻的流産!
”
默了默,醫生問:“你背脊有問題?
”
我詫異問:“怎麼?
”
“你的病例上顯示你曾經受過重傷,中樞神經還在康複的階段,如果你現在懷孕的話可能會導緻……情況你應該是清楚的,你懷這個孩子的時間不怎麼合适,我個人建議你打掉,倘若以後身體恢複的順利以及修養的……”
醫生翻着我病例的手猛的頓住,“你得過子宮癌?
”
我點點頭艱難的說:“是。
”
“你的子宮沒有切除,但你的身體終歸是虧損的,再加上你的背脊又是……你的身體狀況真的很差,不适合懷孕!
如果非要堅持的話會威脅到你的生命,我真建議你打……”
我打斷醫生的話堅定道:“你清楚我的狀況,雜七雜八的病累積一身,而且我還腎移植過……我這次懷孕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想我以後可能都不會再有做母親的資格,所以我決定冒死生下這個孩子,你盡管給我出治療方案,無論花多少錢我都願意,給我用最好的藥!
”
醫生皺眉問我,“你家人知道嗎?
”
“嗯,他知道。
”
“他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嗎?
”
當醫生問我這個問題時我才明白席湛讓我打掉孩子的原因可能是清楚我的身體狀況!
或許席湛不想我冒險?
!
現在我也隻有這個理由安慰自己!
我點頭說:“他知道。
”
見我态度堅決醫生歎了口氣道:“我會盡量幫你,但你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和杜絕房事。
”
我點點頭,醫生還給我說了繼續懷孕的危害,“這事是你自己選擇的,先不說孩子能不能保住,即使你以後臨盆也不一定能确定……”
他欲言又止,我清楚他的意思。
我打了保胎藥離開了醫院,回到公寓就躺下養胎,一到晚上心裡就難免覺得孤獨。
其實醫生說的那些話我又如何不清楚呢?
我也怕啊,怕自己有生命危險。
怕自己離開席湛。
但更怕這個孩子的離開。
顧霆琛曾經打掉了我的孩子讓我得了子宮癌,我一直想着那個孩子如果留着那我也就不用生病,自然之後就不會經曆那些痛苦的事!
所以這個孩子成了我的執念!
我想要孩子!
想要與命運對抗一次!
更想要做一個母親!
我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濕潤閉着眼睛睡覺,半夜的時候醒了一次,可當我看見立在窗邊那抹挺拔的身影時震住,喃喃的喊着二哥。
背着我的這抹背影異常的孤寂,他聽見我喊他紋絲不動,我心底酸楚的又喊了聲二哥。
他這才轉過身,目光蒼涼的望着我。
我趕緊抱歉道:“對不起。
”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問:“孩子還在嗎?
”
他見我的第一面就是問孩子的事!
我忽而明白他今晚是來殺人的!
是來殺我肚子裡的這個小東西!
我答非所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剛到。
”他答。
他的嗓音低沉冷漠,我有些懼怕的盯着他可又有些想念的盯着他,我忐忑的下床過去站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委屈說道:“我清楚自己是兇手,毀了你前半生的事業!
我心裡很難過,我感覺自己對不起二哥,是我辜負了你的好!
我沒想過要這樣的,可是我被……”
席湛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垂眸望着我,深邃的眼眸皆是疏離,這令我的心底非常難受!
“你可曾記得我曾經說過什麼?
”
席湛突然問我的這個問題令我怔住,我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抓他的衣袖。
見此,席湛的眼眸瞧向我的小動作。
他忽而淡問:“很怕我離開?
”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席湛忽而伸手将我摟在懷裡,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跳動的心髒。
我心裡震驚不已問:“二哥不怪我?
”
我很久都沒有抱過席湛了,很久都沒有感受過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我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肢聽見他的聲線低啞中透着深沉道:“寶寶,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你怎麼就忘了呢?
”
他竟然還願意喊我寶寶!
!
我心底霎時委屈的問:“什麼話?
”
“我們這一輩子實在太過短暫,要和你走下去的這一生更為短暫,至少在我接近前三十年的生命中你未曾出現,誤會、痛苦、隐瞞等等那些負面的情緒隻會導緻我們兩人漸行漸遠。
無論我的情緒是好是悲,我都不會将你推離我的身邊,我希望你能一輩子記住這些話。
”
這些話他曾經都對我說過,當席湛再次說出這些話時我心底瞬間豁然開朗!
這段時間的壓抑突然消散。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寬容大度的說道:“你是席家的孩子,席家想讓你認祖歸宗沒錯,席家想打壓我也沒錯,這一切不過是有因有果罷了。
”
“可三哥說你的事業被全面擊潰。
”
我滿心愧疚的說:“是我将你推入了那種境地,不管我是不是有心的我終歸是那個兇手!
二哥對不起,都怪我太天真了!
”
都怪我太容易相信别人!
我摟着他的腰将那段時間發生的事都事無巨細的告訴了他。
席湛忽而低頭吻了吻我的眼角,薄涼的感覺在肌膚上滑過,我聽見他淡淡的嗓音說道:“席魏是席家的人,而我又是席家的家主,你輕信于他實屬正常。
”
從始至終席湛都沒有怪我。
可是那天到芬蘭他卻沒見我。
一想到這個心裡就堵的厲害,我開口問他,他頓了頓解釋道:“陳深在裡面呢。
”
陳深當時在監獄裡?
!
“他為什麼會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