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席家已經很晚,我讓易徵自己随便找個房間歇息,而席湛懷裡的兩個孩子已經熟睡,現在乳娘休息了再去打擾不太方便。
而甘露在我們回來之前就休息了。
我詢問席湛,“要不今晚我帶他們?
”
席湛直接回我,“床太小容易掉落。
”
難不成這就是他換小床的原因?
正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席湛又道:“我帶着兩個孩子到客房休息,你在主卧睡吧。
”
我情緒不佳道:“我想陪着你們。
”
席湛默了默,提議道:“那就在主卧休息吧,你和兩個孩子睡床上,我睡沙發上。
”
說完話席湛就抱着兩個孩子上樓回了主卧,我關掉客廳裡的燈上樓看見席湛正給兩個孩子脫衣服,他的手法算是熟稔,至少沒有吵醒兩孩子,随即又給他們蓋上了被子。
我坐在床邊道:“約摸一周沒見了,允兒的臉越長越精緻可愛,潤兒的模樣也帥氣。
”
席湛反問我,“這麼小就帥氣嗎?
”
“我這是誇自己的兒子呢。
”
我伸手撫摸潤兒的臉頰,皮膚真是吹彈可破,我又摸了摸允兒的小手,軟軟的真舒服,我在這玩的上瘾,席湛進了浴室洗澡。
兩分鐘之後我離開去敲了越椿的房門,他打開門讓開身體,我問他,“你餓了嗎?
”
他搖搖腦袋,“吃了飛機餐。
”
“哦,喜歡這裡的裝修嗎?
”
越椿房間裡的裝修雖然冷冷清清的,但房間不算大所以不算空蕩蕩的,這是尹助理特意安排的小房間,就是為了避免讓他感到孤獨,尹助理還添了不少的書本以及他這個年齡男孩喜歡的一些東西,算是應有盡有。
在這方面尹助理值得被誇獎,他将每一處都考慮到了并且肯花心思去做這些事。
等有時間我同席湛提議給他漲工資。
“喜歡,還有遊戲機,我雖然不怎麼愛玩遊戲,但有時候累了可以放松,謝謝母親。
”
越椿同我還是有些客套。
但這樣的客套是理應存在的。
畢竟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道:“乖。
”
越椿的眸色冷冷清清的,像極了我當初剛認識的席湛,可他還小,還做不到淩厲視人,等他同席湛相處的久了就會學到精髓。
的确,席湛不适合教養孩子。
因為教養的孩子會越來越像他。
但是這樣的孩子沒什麼不好!
!
我又問他,“最近課業跟得上嗎?
”
“嗯,難處有,但能學懂。
”
倒是個聰明的孩子。
我同他說道:“現在正放暑假,等九月份開學我送你去學校,下個月再辦領養手續。
”
越椿面色猶豫。
似乎想開口說什麼。
我打消他的猶豫道:“别拘束,同我之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
“我可以不上進你的……戶口嗎?
”
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想做席家人。
因為席家這個字眼代表有權有勢。
而且還是權勢的巅峰。
而越椿卻不願意進席家戶口。
我溫柔的問他,“理由呢?
”
越椿抿了抿唇,他語氣有些沉重道:“我隻是個……在此之前我是一個流浪者,甚至是小偷,我經常到城堡偷吃的,我是一個非常……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我這樣的人不配成為席家人,可我發誓我會效忠你和父親。
”
自卑的孩子說着自卑的話語。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
”
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同他解釋的時候,他又先我說道:“像我這樣的人在世界上數不勝數,我實在沒有資格得到如此大的恩惠成為席家人,我想……母親,我想成為席家的一把利劍,在需要我的時候我定會挺身而出,但作為席家的少爺……我認為僅潤兒一人便足矣,請你能夠理解我的心情。
”
“倘若我想讓你成為席家人呢?
”
越椿堅定的語氣道:“我是席家人,隻是我不想入戶口,希望母親能明白我的心意。
”
他喊着我母親卻不願意入我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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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着沉重的心情回了房間,席湛還在浴室洗澡,他出來見我滿臉沉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将越椿剛剛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席湛神色平靜道:“是個知進退的。
”
我開口問:“什麼意思?
”
“越椿承認自己是席家人,可不願意入戶口,因為入了你的戶口就代表他擁有席家的繼承權,他不入這個戶口是想告訴你我以及衆人他從沒有惦記過席家的什麼,為了避免未來與長大成人的潤兒有什麼争執他從一開始就放棄席家的繼承權,這就是他的心意。
”
席湛這麼一解釋我便懂了。
我突然明白他那句席家少爺僅潤兒一人便足矣,原來他深謀遠慮到未來的幾十年。
“可這樣對他不公平。
”
席湛走到落地窗前用毛巾擦拭着濕潤的烏發道:“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才能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面對未來的潤兒,所以我方才說他是個知進退的。
我清楚你是考慮到他的心情,怕他感到委屈,既然他不想入戶口此事便作罷,等有機會我再同他聊聊這瑣事。
”
在席湛的眼裡這是瑣事。
可這瑣事他必須要去做!
這是他作為父親必須承擔的瑣事。
就像他陪着兩個孩子沖浪。
我心底清楚他沒有什麼興趣。
可他清楚兒女需要父親的陪伴。
所以他履行着自己的責任。
我歎息道:“你别看越椿年齡尚小,可他做事同你一樣固執,自己做了決定的事别人再說什麼都固執己見,而且他……二哥,他太過懂事,他越懂事越顯得他委屈,其實仔細想想他的顧慮沒錯,雖然潤兒現在還小,對權勢不感興趣,倘若有一天他長大成人想要收攏權勢時……到時路上有個越椿……”推薦閱讀TV//
席家的三位親兄弟都死了。
更何況越椿同潤兒還沒有血緣關系。
我忽而做着假設道:“到時我們兩個的年齡已經到沒有精力管他們小輩的事了,他們暗地裡争個頭破血流我們可能都不知情……”
“允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