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吃過午飯就出去了,一出門他就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
不過他仿若不知道一般照常去了街上,進了店鋪看到覺得好的東西就買下。
不到一個時辰,東西多得馬車都塞不下了。
雙瑞說道:“山哥,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了。
”
老八擡頭看了下天空,然後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他還買了兩隻燒鵝以及五提點心。
這次出門前符景烯與老八說讓他盡情的買,不管買什麼買多少都可報銷。
而這也是老八放開手腳大肆購買的原因。
老八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這些鋪子裡的人就被監視起來了。
回到客棧,老八就獻寶似的将燒鵝給了符景烯:“老爺,這是我特意買來給你吃的。
你嘗一嘗,味道特别好。
”
柯衡看了好笑道:“買什麼燒鵝,不知道等會要去賀府嗎?
到時候什麼好吃的沒有。
”
符景烯說道:“将燒鵝切了,柯衡,你也跟我們一起吃吧!
”
柯衡有些詫異地看着他。
符景烯解釋道:“等會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咱們吃飽了,若發生什麼突發狀況也不至于餓肚子。
”
柯衡臉色微變,放低聲音說道:“你不會今晚動手吧?
”
見符景烯點頭,柯衡說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事先都不跟我說一聲啊?
這,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
符景烯笑着說道:“你隻需要保護我的安全即可,其他不用管。
”
柯衡心頭一凜,說道:“你放心,我就是拼上性命也會保你安全。
”
符景烯點點頭。
雖然這次都計劃好了行事很謹慎但賀蒙這人深藏不露,也不知道是否察覺到,所以這次送别宴非常兇險。
天入黑,符景烯帶着柯衡等人才到将軍府。
到了大門口看着迎上來的是李家默,符景烯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誰都知道他跟李家默不對付,現在讓這人來迎也不知道賀蒙什麼意思。
李家默硬邦邦地說道:“欽差大人,還請這邊走。
”
符景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甩了下寬大的袖子就往前走了。
因為這次符景烯來得最晚,他到正廳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不少的人。
文武官員分開兩邊坐,左邊的是文官上首的位置空着,第二個位置是合洲知府,下面依次是同知跟通判;右邊為首的狄海明,其次是毛東方,第三個位置是李家默。
符景烯走到正廳中間,朝着賀蒙恭聲說道:“剛才有事耽擱了一下,還請将軍見諒。
”
賀蒙笑着說道:“符老弟,今日這送别宴是為你辦的,你卻最後一個到。
你自己說說該不該罰?
”
符景烯笑着說道:“該罰、該罰,我自罰三杯。
”
賀蒙哈哈大笑,說道:“符老弟爽快,來,斟酒。
”
一個妙齡女子端着一壺酒,搖曳生姿地走過來。
不過在離符景烯三步遠就被老八給攔住了:“端給我吧!
”
反正他家主子懼内的名頭已經傳出去,此時也不怕人笑話了。
那姑娘倒也爽快,将托盤遞給她就退下去了。
不等老八倒酒,符景烯将托盤上的杯子取下來說道:“将軍大人,這酒杯看着像是夜光杯。
”
賀蒙笑着道:“符老弟好眼力,确實是夜光杯。
這套夜光杯一共六隻每一隻都不一樣,若是付老弟喜歡等會就送給你了。
”
符景烯沒拒絕,笑着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
老八上前倒酒,這次非常實誠地将酒杯倒得滿滿的。
符景烯非常爽快,雙手舉起酒杯一口幹掉。
不過喝酒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用袖子遮住,衆人也沒多想。
酒喝完以後,符景烯将杯底亮給大家看。
三杯下肚,因為喝得太急符景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賀蒙笑着說道:“符老弟真是爽快人啊!
”
此時,狄海明揚聲說道:“将軍,隻喝酒哪盡興,再請念奴姑娘給我們彈奏一曲吧!
”
賀蒙笑罵道:“你個大老粗,你聽得懂念奴姑娘彈奏的是什麼嗎?
”
像賀蒙正正經經上過八年私塾,雖對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不感興趣但也有所了解。
狄海明是個泥腿子大字都不識幾個,音律更是一竅不通。
狄海明哈哈大笑,說道:“将軍,我是聽不懂,但可以看美人啊!
”
頭次見到念奴,符景烯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可呆在合洲那麼長時間哪能不清楚,這個念奴乃是合洲最城内名聲最盛的花魁,長得美秦棋書畫也樣樣精通,不知道多少男人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可惜這個念奴姑娘隻喜歡俊俏兒郎,長得不好看的哪怕捧上萬金她也不看一眼。
狄海明最好美色對念奴更垂涎三尺。
可因為賀蒙的警告他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平日碰不着,今日還不得趁機親香親香。
賀蒙看向符景烯,說道:“符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
符景烯笑着說道:“我聽将軍的安排。
”
賀蒙笑着說道:“既如此,那就請念奴姑娘再為我們彈奏一曲。
”
狄海明看着符景烯,笑着說道:“符大人,上次你說念奴姑娘琴藝不過爾爾,念奴姑娘回去以後定日日苦練。
”
也是因為符景烯對念奴不屑一顧,讓狄海明越發堅定地認為他是太孫的男寵。
什麼懼内,不過是哄不知情的人。
他可不相信這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男人,真正的原因是怕太孫知道不高興了。
符景烯沒接他的話。
念奴如上次一樣,抱着琴上來了。
這次她沒讓符景烯點曲,而是自己彈奏了一曲《鳳求凰》。
彈完以後,念奴自己将面紗取下來。
狄海明看到她的容顔時忍不住驚呼出聲:“念奴姑娘……”
叫完這聲他忍不住站了起來。
還是他的随從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了,不然怕會跑到念奴姑娘的面前去了。
狄海明雖是好色之徒,但平日也好歹知道分寸。
可此女長得太妩媚妖娆了,特别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婉轉之間流露出無限的風情,讓他看得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