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縱然心中震動,這天陣一脈的席位弟子也是迅速回過神來,他深知現在可不是震動的時候。
雖說陣腳被彌補,但混元鎖天陣尚未真正成形。
而接下來,絕對不能再出現先前的狀況,不然他根本難以想象,還能出現第二個這樣的弟子,來彌補陣腳。
短暫的震動之後,混元鎖天陣的布置,緩緩進入了正軌。
髓獸潮雖然仍舊沖擊不斷,但似是有了方才的先例,八脈弟子都是極為小心。
因而即使獸潮沖擊得再為兇猛,也終究是被諸脈弟子,一次又一次地抵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本是若隐若現的混元鎖天陣之壓,已是越發清晰地降臨于天地之間。
威壓所向,一些低等級的髓獸,都是有着發自本能的畏懼之意,不斷在那面孔上浮現。
這一幕已是讓衆人預感到,雖然混元鎖天陣的布置耗費不小,但這結果應該對得起他們的付出。
此刻大陣尚未完全成形,陣威便足以讓低等級的髓獸驚恐,待其真正成形之時,說不定當真是能夠,封鎖住這整片山脈的髓獸。
而越是如此,自然越會讓他們想到,若不是燕初天的力挽狂瀾,隻怕今日哪怕他們八脈弟子合力,都是要以失敗告終。
因此無數不一望向燕初天所在的視線中,縱然不是同脈弟子,都是難以抑制地浮現,一抹敬畏顔色。
同一時刻,天陣一脈那言袁,也是将浮現着點點敬畏之意的視線望來。
不過在敬畏的同時,當其望見前者構築之間,那越發熟稔的動作之時,不禁臉色再度一驚。
因為這般行雲流水的動作,實在是太為熟練了,若是對方當真是在短短時間内,便将混元鎖天陣的構築掌握到如此程度,那陣道造詣未免也是太驚人了一點。
八脈合力,這般舉動似是上天也不願見到失敗,所以又是在獸潮一次猛烈的沖擊之後,一道巨大的仿若烈陽一般的火日,便是緩緩在八脈弟子頭頂上空升起。
眼見大日升空,天陣一脈弟子個個都是臉色大喜,因為這大日升起,便是意味着混元鎖天陣已是真正成形。
接下來,隻要所有弟子将靈力注入這大日之中,便能将混元鎖天陣啟動,催發出其封天鎖地的龐然威能。
“諸脈弟子,将靈力注入大日之中!
”
天陣一脈,數位席位弟子都是在此刻趕緊大喝一聲。
緊接着縱然自身要維持大陣,也是各自凝聚出一道雄渾靈力光柱,彙入天穹的大日之中。
見狀,早便知曉分配的諸脈弟子,又怎麼可能會在此刻猶豫。
每一個弟子,都是在此刻彙聚周身靈力,旋即凝聚成一道道靈力光柱,徑直彙入天穹的大日之中。
成百上千的靈力光柱,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便接連浮現,而在如此規模的靈力光柱融彙下,本就光芒不弱的大日,更是爆發出極為耀眼奪目的光芒。
光芒所向,絲毫不收斂的大陣之威,也是徑直壓迫向,周遭天地肆虐的髓獸浪潮。
如此之下,前一刻髓獸潮還極為的狂暴,但卻在這一刻如同感受到了緻命的威脅,縱然不說爆退,也是收斂了沖擊的浪潮,甚至收斂了獸吼。
見此一幕,眼光毒辣的天陣一脈諸位席位弟子,焉能不知曉這是最好的發動陣法之機。
随即在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下,便是齊齊催動自身所在的主陣基,将混元鎖天陣真正封天鎖地的威力,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陣威大放,赫然可見從那升空大日内,一道盡皆由光芒凝聚而成的鎖鍊,朝着周遭天地爆射而出。
鎖鍊仿若無盡,爆射所向,将每一頭髓獸都是封鎖,甚至于就是那天府境五層的髓獸,也是難以幸免。
不過髓獸就算沒有靈智,但也絕不是白癡。
被混元鎖天陣封鎖,自然瘋狂凝聚力量不斷掙紮。
一頭髓獸掙紮,或許很不起眼,甚至完全可以忽視。
但這髓獸的數量,以百千計,那掙紮的力量可就太恐怖了。
因而祭出靈力的諸脈弟子,不得不繼續祭出靈力,不然一時之間祭出的靈力,根本難以維持混元鎖天陣的封鎖之力。
若是這片山脈内的髓獸,隻有眼前這些,倒是一切問題都是解決,八脈除卻天陣一脈外,都是有數位席位弟子空出,足以趁機斬殺所有被封鎖的髓獸。
不過眼前的這些髓獸并不是全部,清晰可感,那無數道蔓延向山脈深處的封鎖光鍊,幾乎都不曾堅持幾息,便是接連崩斷。
與此同時,原本也算是平靜的山脈深處,已然有着一股極端狂暴的力量氣息,不斷彙聚而起。
那似乎是原本沉寂的生靈,突然被外力驚醒,因而自是極端憤怒乃至瘋狂!
所有弟子都能清楚感受到山脈深處的可怕氣息,這也是讓他們都明白人,直至現在為止,都隻是前戲罷了。
接下來,能否将那山脈深處的髓獸之王斬殺,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若是無法将其斬殺,任憑其沖出山脈深處肆虐。
到時混元鎖天陣一旦被其破壞,現在的局面就将一去不複還,八脈弟子依舊将要面對糟糕至極的情況。
這一刻,不用任何人多說,早便分配的七脈席位弟子,便一一騰空而起。
燕初天也是從血靈一脈中爆射而來,此刻混元鎖天陣已成,已是再不需他之力。
所以他自然要把他的力量,用到最為需要的地方。
而現在最需要的地方,就是在斬殺那最終的髓獸之王上。
所有人都是彙聚,緊接着也依舊不需要任何人的言論,共二十八人便盡皆是,朝着那氣息不斷狂暴彙聚的山脈深處而去。
隊伍之中,燕初天與雪兒并列而行,雪兒如今的修為已是踏入天府境四層,自然也是那天寒一脈前列的席位弟子,所以此刻出現并不奇怪。
在雪兒身前,那柳漣漪飛掠而行,模樣雖是優雅淡然,但那彌漫而開的氣勢,卻是足以讓天府境三層修者,都是倍感壓迫。
這柳漣漪可是天寒一脈頂尖人物,其修為自然也是踏入了天府境四層。
目光掃視開來,燕初天也是望見了其他的熟人,好比在那玄靈一脈方向,一身白衣的洛雨,也是映入了他的眼簾。
而似是感知到了他的目光,洛雨也是美目望來,兩道視線在半空交彙,一時間竟是有些僵硬起來。
微感僵硬,燕初天淡笑一聲便是移開目光,視線繼續向前望去。
可挪開目光後雖然不再尴尬,卻是讓他與葉林郎的視線對上。
葉林郎給他的感覺一如先前,讓他總是感覺有些許的厭惡。
不過他的态度一如之前,就算對方入了天陽一脈,隻要不招惹自己便可。
但如果跟着其他天陽一脈弟子,試圖壓迫自己等人,那麼也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目光繼續望去,讓燕初天頗為無奈的是,接下來望見的身影,居然都是仇家。
一如那肖山,還有崆峒一脈的赫淩。
而且看這兩人近乎勾肩搭背的身影,燕初天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兩人可與自己都有過節,所以兩人會不會在暗中,已是有過勾當?
不過就算對方有着勾結,他也不會畏懼便是。
況且此刻的他,也不是孤身一人。
雲天一脈加上他,便有四位席位弟子。
天寒一脈内至少是柳漣漪與雪兒,便又是兩人。
再加之他幫血靈一脈補了那麼大個漏洞,他倒是不相信,前者能夠眼睜睜看着自己落難。
甚至于真說起來,他那般力挽狂瀾的出手,可是穩住了整個八脈的局勢。
天陽一脈與崆峒一脈,又有什麼臉面向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