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風萦繞,燕初天擡起染着一絲血迹的面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十四五歲的少女面龐,少女望向他的眸光帶着一縷氣惱,但似乎也有一絲溫柔。
燕初天知曉她應該是洛靈,隻是洛靈分明是個十歲出頭的女童,怎麼一下子就長大了這麼多?
“你是洛靈?
”
落地之餘,燕初天也是驚問開口,但不想一開口就有更多的鮮血從口中溢出,讓他不得不閉上雙唇。
殷紅的血迹滴在少女白皙的衣物,顯得是那般刺眼。
但洛靈對此卻如同視而不見,反而提起衣角,輕輕擦去燕初天口角的鮮血。
洛靈突然如此的溫柔明顯讓燕初天有些愣神,而洛靈似乎也是後知後覺地察覺了這一點,溫柔的俏臉湧現一縷嫣紅,紅潤一直蔓延到了那晶瑩的耳垂。
但羞澀過後,洛靈還是大大方方地揚起黛首,哼聲道,“剛才是我突破的關鍵時候,而且還因此解開了一些封印,這都是有你守護的原因。
”
“所以無論如何,謝謝你。
”
“咳咳…洛靈師姐客氣了,但還是把我放下吧。
”
燕初天幹咳道,聽言洛靈俏臉更紅,趕緊将其松開坐下,但同時紅潤嘴唇不禁輕聲嘟囔道,“哼,不解風情!
”
被洛靈這般言語,燕初天隻能默默不語,他知道洛靈可能因為剛才自己的守護,對自己産生了好感,所以他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将其無視過去。
同時勉強坐下的燕初天趕緊掏出一枚小還原丹服下,在那藥力漸漸煉化擴散開來的時候,臉色才好看了一些,随之盤膝起來,默默恢複自身的傷體。
與此同時,那跟随徐空的青年似是終于從震驚中回神,趕緊掠向倒砸大地的徐空所在。
待他把徐空攙扶起來,徐空的模樣可比燕初天難看了太多,因為方才那一下結結實實砸在大地上,是造成他這副慘狀的主要原因。
被青年攙扶起來,徐空又是忍不住口吐鮮血,有些慌神的眼眸漸漸聚光,這才終于恢複了一些神采。
而在他恢複神采後,他也是如同燕初天般趕緊取出丹藥服用。
他取出的丹藥顯然也效力不錯,服用下去同樣迅速讓他的情況穩定下來。
隻是穩定了情況,他險些又是忍不住噴出一口熱血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一擊居然隻是對對方兩敗俱傷,也就是說方才他所有的狂妄之語,此時就像是一個個笑話一般。
同一時刻,周遭遙遠處的驚呼聲如同波浪一般不斷響徹而起,因為這最後的情況竟然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施展大佛千魔手的徐空竟是無法鎮壓對方,隻拼了個兩敗俱傷!
“這…這怎麼可能!
施展了大佛千魔手的徐空,竟然不曾鎮壓那南域聖子!
”
“那南域聖子居然如此詭異,居然連大佛千魔手都能擋下?
”
“逆天了逆天了,一個連元丹境都不曾踏入的家夥,竟是越大境界與元丹境徐空不相上下!
”
“南域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變态的家夥?
”
不說南域聖子,就是那些北域聖子此時也是由衷地發出驚歎。
哪怕是他們這些素來自傲的新晉聖子,也不得不承認與燕初天相比,要黯淡了許多。
因為徐空可是他們這些北域新晉聖子中頂尖之人,而方才他施展的大佛千魔手,他們更是自認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擋下。
而同樣的,南域聖子也是驚歎連連,此時也從方才的正視變作了現在的敬畏。
與北域其餘聖子一般,他們都是自認在徐空那大佛千魔手下,隻有慘敗的下場,但燕初天卻生生隔着大境界抵擋,怎能不讓人敬畏?
!
既然是兩敗俱傷,燕初天自然沒有繼續在這裡呆下去的意思,稍稍恢複自身,他便起身遙望面色陰沉的徐空一眼,随之大搖大擺地離去。
燕初天離去,洛靈自然緊跟上去。
而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徐空真是恨不得立刻将對方碎屍萬段,隻是方才交手的結果卻是兩敗俱傷,所以他又能如何?
再者他感受得清楚,洛靈可踏入了元丹二層,對方的這般修為可貨真價實,而不是如同他一般以大佛千魔手勉強一時跻身。
因而真個說起來,對方如今才是擁有橫掃自己的實力,他就更說不了其它。
無人阻攔,兩人轉眼間便走出百丈有餘,随後再找到一個低谷,燕初天才盤坐下來,靜心恢複。
燕初天恢複之時,洛靈再次當起了護法,但其實如今他們也不太需要注意他人,因為她元丹二層的修為已是所有進入這片古宗遺迹聖子中最強,誰又會不長眼前來打擾?
所以護法之餘,有些百無聊賴的洛靈不禁美眸望着燕初天,直盯着後者身體發毛,睜開緊閉的雙眼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
“呵呵…沒想到你竟然能擋下那徐空,就連施展大佛千魔手後也從你這裡占不到絲毫便宜。
”
洛靈淡笑道,方才在突破之時她并沒有對外界封閉,所以知曉徐空出現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因此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心中震撼,原本她還以為燕初天是在逞強,沒想到他居然真有着與徐空交手的實力。
要知道徐空可算是準元丹二層修為,哪怕是尋常元丹一層修者也不是其對手,但不過化靈圓滿的燕初天居然能和他打得不相上下,怎能不讓人震驚?
若是換成其他人,哪怕就是洛靈自己,也絲毫沒有能做到燕初天這般程度的把握。
聽言燕初天面色平靜,毫無波瀾,不過洛靈似乎早已料到燕初天會是如此,繼續自顧自道,“那徐空可是北域新晉聖子之王,你這一下倒是給我們南域大漲了威風,告訴那些北域之人,我南域弟子可不是他們能夠随意揉捏的軟柿子!
”
說着洛靈突然詭異一笑,“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了,因為你的這次行為,恐怕北域那些弟子都會将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
燕初天仍舊面無表情,但這一次仍舊靜靜恢複的他終是輕語開口,“隻是遲早的問題,得罪了就得罪了,又能如何。
”
他本就要在天機會上代表南域擊敗北域,從而奪得參與天驕盛事的名額。
所以得罪北域隻是遲早之事,何須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