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天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牧幽雪還能如何拒絕。
況且在内心深處,她也是想要得到一份機緣。
一份能夠讓她,不說追趕上燕初天的腳步,但也不會被越甩越遠的機緣。
于是乎接下來,就如同那殘魂所言,在燕初天的玄陽氣光幕守護下,牧幽雪一步步向其靠近。
燕初天自己則是向後退出幾步,不過在這過程中,他的視線始終都緊緊盯着牧幽雪。
但凡牧幽雪有任何異狀,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動手。
與此同時,望着近在眼前的女子殘魂,牧幽雪俏臉複雜。
她同樣是依稀知曉了,面前女子生前的悲慘。
不僅是隕落,而且是被自己最愛的人偷襲。
“呵呵…想不到他居然還真把這份機緣讓給了你。
”
同樣望着牧幽雪,殘魂卻是冷冷一笑,“但你不要以為他是真的愛你,隻不過是你還有吸引他的地方。
待到有一天他對你厭倦了,我現在的模樣,就是你的未來!
”
隻是殘魂完全想不到,聽得自己的一番言語,牧幽雪卻連臉色都沒有波動一下。
牧幽雪自然不會認同她的言語,畢竟又不是誰都會遇人不淑。
況且燕初天給她的感覺,實在太過清心寡欲。
縱然牧幽雪也是對自己的容貌極有信心,卻也從來不曾見過,燕初天對她的外表露出貪婪。
或許一次兩次可以僞裝,但長久相處卻始終如此,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一個讓牧幽雪都是要苦笑的可能。
那就是對方,對自己沒有興趣。
“呵…日後你自己就會明白。
”
殘魂盯着牧幽雪,最終抛下這樣一句超不再多言。
在她看來,對方就是被迷惑了,畢竟當初的自己,可也不就是如此?
唯有親身經曆,當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方才會清醒。
接下來,殘魂并沒有耍小動作,而是如其所言,将自身的機緣,一點點傳承給牧幽雪。
而伴随着傳承,則是她本就寡淡的身影,更是不斷變得虛幻起來。
不過在這過程中,她的面孔上卻沒有怨恨,反而是一種解脫。
恨了這麼久,她已經太累了。
傳承足足持續了小半刻鐘,當小半刻鐘的時間逝去後,殘魂的身影已是極為虛幻,若隐若現。
接受了傳承的牧幽雪則是已經昏迷,而在她倒地前一刻,眼疾手快的燕初天一把将其攙扶了起來。
随之他便望向了,那已是接近消散邊緣的殘魂。
或許是因為同情,在這一刻燕初天忍不住開口道,“你可以告訴我偷襲你的人是誰,若
是可以,我會替你報仇。
”
隻是燕初天沒想到,因為仇恨才堅持了這麼久的對方,竟是在聽其言語後,輕輕搖了搖頭。
随即殘魂看向燕初天身邊昏迷的牧幽雪,緩緩語道,“你不欠我什麼,也不用替我報仇,如果可以,一直都能好好待她,那就足夠了。
”
簡短的話音落下,殘魂的身軀便開始迅速消散。
這一刻的她,回想起曾經經曆的那些美好,縱然已然知曉都是謊言,卻終究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懷念的神态。
“徐圖,你為什麼要負我啊?
”
伴随着最後一聲怅然若夢的呢喃落下,殘魂便也真正徹底消散,消失在天地之間。
而從頭至尾看着這一幕慕,燕初天的心中,更是對這殘魂,生出了無限同情。
這是一個可憐人,被背叛的痛苦,他更是感同身受。
畢竟曾經的自己,也是經曆過這樣的背叛。
隻是自己運氣好活了下來,但對方卻隻能化作一縷殘魂,以痛苦掙紮在這世上。
一念至此,燕初天不禁朝着先前殘魂出身的位置微微躬身,這也算是送她最後一程。
待得殘魂徹底消失在這巨坑深處,燕初天方才攙扶着牧幽雪,共同退出了這片結界世界。
而也就是在退出結界之時,昏迷不久的牧幽雪,終是再度醒來。
在其睜眼刹那,一道玉笛突然爆射而來,懸浮在其身軀周遭,仿若有靈性般不斷跳動。
牧幽雪雖然俏臉微有驚奇,但很快便是明了了一般,緩緩探出玉手。
“唰…!
”
牧幽雪玉手探出,玉笛當即主動落在她的掌心。
而看着這般情景,她立刻便是面露驚喜。
“看來她的确都将所有的機緣都傳承給了你。
”
同樣看着這一幕,燕初天淡笑一句。
就連這寄存其天源的兵器都是送出,對方就真的是徹底隕落了。
因燕初天的言語,牧幽雪也是想起了殘魂。
而想起殘魂的她,面色無疑要比前者複雜太多。
雖說一開始對方圖謀不軌,甚至要對她奪舍,但最終的結果,究竟是其将一身機緣,都傳承給了自己。
如此而為,恐怕都擔得上師徒之名。
隻是一眼,燕初天便能看出牧幽雪在擔心什麼,所以直接說道,“你不用疑慮,若是可以,我們日後為其報仇,便是即可。
”
聽言牧幽雪頓時連連點頭,但緊接着便又露出擔憂之色,因為從對方的修為便能看出,那徐圖至少也是天源境強者,而且現在很可能已經更強。
如此一來,自己想要替對方報仇,談何容
易。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絕不會放棄替其報仇的念頭。
……
事到如今,這一趟機緣搜尋已然徹底落下帷幕。
雖然直到最後,燕初天也并未收獲什麼機緣,但讓牧幽雪得到了一份不小的傳承機緣,說起來也不算虧。
而既然已是結束,燕初天便與牧幽雪,開始離開這片山脈。
隻是兩人根本不會想到,就在他們從山脈深處踏出之時,第一眼望見的,便是倒地不起的數個蒼神宮弟子。
視線繼續向前望去,隻見趙寒狼狽跪倒在地,而在他的頭頂上空,則是懸浮着一把寬闊巨刀。
凜冽的刀氣彌漫開來,那般鋒銳的氣勢,仿佛就連空間都足以撕開。
與此同時,一道突兀的冷笑,在天地之間緩緩響起。
“呵呵…終于出來了,可真是讓我等得好苦啊!
”
冷笑聲中,毫不掩飾那濃濃的森寒之意,同時那直射而來的視線裡,同樣不掩飾分毫陰寒。
但其實都不用對方言語,看見眼前的這副狀況,燕初天便能知曉,對方來者不善。
隻是想不到,對方孤身一人便将趙寒等人重創成了這副情況,看來其實力,也是不容小觑。
目光繼續向前望去,很快燕初天便在那懸浮的巨刀後方,看清了那人影的面容。
這是一個面色極為蒼白的青年,但他如此面容,顯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修煉了什麼法門。
對此燕初天早已見怪不怪,所以根本不曾在意,而是視線繼續向下。
當看清其衣袍之時,燕初天徹底明白過來,怪不得對方如此來勢洶洶。
原來他,正是天洋谷弟子。
陰陽之地一行,天洋谷雖準備齊全,但最終還是被他們蒼神宮擊敗,因而可想而知,天洋谷上下,對于蒼神宮弟子會是什麼态度。
況且就算不論這一點,光是天洋谷在蒼元洲這片大地上,被蒼神宮壓制了這麼多年。
這就足以想到,天洋谷全體,都必然對蒼神宮抱以敵視。
所以對這天洋谷弟子,燕初天根本沒有多餘的言語,直接便是冷冷語道。
“等了這麼久,你又待如何?
”
聽得燕初天的冷語,那天洋谷弟子冷笑越發濃郁,随之更是毫不掩飾,直接開口,“在天洋谷内,你知道你的人頭已經被懸賞到了多高的程度。
”
“所以你覺得,我會如何?
”
對于天洋谷弟子如此言語,燕初天波瀾不驚,依舊如同先前般平靜開口。
“看來你是覺得,能夠拿下我的人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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