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大地之上,一道身影仿若疾電,迅速掠過長空,直奔前方而去。
直至前方的大地上,隐隐出現了起伏的丘陵,飛掠的身影方才漸漸減緩了速度。
同時在其身軀之上,一股玄奧的隐匿之力浮現,不斷将其氣息削弱下去。
這道飛掠的身影,自然就是燕初天。
若是所指的方向并沒有出錯,那麼料想那一座晶髓礦,就應該在前方那起伏的丘陵地域内。
而似乎正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燕初天又是掠進數千丈後,已然進入丘陵地域深處時。
他終于是發現,在前方某座并不起眼的矮山之下,竟是隐匿着數道氣息。
同時他也是能夠感受到,從那矮山上,沖湧而起的晶髓氣息,已然濃郁到了一定程度。
甚至于他都是預見到,在那矮山上,定然有着數量不少的髓獸出沒。
燕初天從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因而這巧合多半是必然,也就是說前方的那一座矮山,便是他這一行的目的地。
不過即使已經找到目的地,燕初天仍舊沒有妄動,畢竟他并不清楚,暗中會不會還隐匿着其它的家夥。
若是當真還存在着,天陽一脈十席位弟子的人物,那他貿然出動,情況可就極為危險了。
畢竟現在的他,隻是孤身一人。
在暗中隐匿下來,燕初天的視線,始終遙望着前方的矮山,更是注意着矮山周遭的那近十道氣息。
直至大半日時間的過去,他方才漸漸确定下來,此處晶髓礦外的天陽一脈弟子,應該隻有這些人。
換言之,他們應該還沒有通知十席位弟子。
對此燕初天倒是也能夠明白,想來那些天陽一脈弟子,應該都是想着能夠多占一些晶髓。
而若是喚來了十席位弟子,不管是何種原因,晶髓的大頭都必然與他們無緣。
對此燕初天倒是要隐隐感謝起他們,不然的話,真的出現了天陽一脈弟子,就算是他,也絕不敢輕易現身争奪。
知曉了這些,他自然不會再躲藏下去,而是開始着手,在那山脈周遭布置陣法。
有更為簡單的動手之法,燕初天自然不會愚蠢地白費力氣。
于是乎,就在那近十個天陽一脈弟子,都是毫無察覺下,燕初天已然在他們周遭,漸漸布置出一座龐然陣法。
又是半日過去,将一切準備妥當,他這才不急不緩地,終是緩緩升空而起。
燕初天升空而起刹那,那不再隐匿的修為氣息釋放開來,當即便讓矮山周遭,那近十道修者氣息齊齊一愣,緊接着視線盡數彙聚而來。
彙聚之時,每一人都是臉色劇變,因為先前他們根本沒感知到,暗中竟是已有人靠近。
“誰?
!
”
紫衫青年立時冷喝,滿是鋒銳之意的眸光爆射而來,直奔燕初天所在。
在另一側,那朱揚也是眼眸陰寒,但掃視着燕初天的同時,他更是不斷掃視着其周遭天地。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他竟是沒有在這突然出現的人影周遭,感受到其他的修為氣息。
難不成,對方是孤身前來不成?
在天陽一脈一方的數位弟子,都是戒備萬分之時,造成這一切的源頭,燕初天不緊不慢笑道,“這一座晶髓礦,我雲天一脈看上了,你們滾吧。
”
燕初天如此出言,縱然對方驚疑不定,但那些弟子中,也是有數人忍不住内心的火氣,當即嘲諷回應道。
“找死!
”
“這晶髓礦,是我天陽一脈占有,你也配搶?
!
”
“不知所謂!
”
“……”
憤怒間,甚至都是有天陽一脈,忍不住就要直接向燕初天動手。
關鍵時刻,還是那朱揚揮手,旋即仍舊掃視着燕初天,眼眸中微光閃爍,最終緩緩道,“若是所料不差,你應該就是雲天一脈中,那個燕姓的十席位弟子。
”
聽言燕初天倒是毫不驚奇,畢竟在諸多十席位弟子,自己的存在極為特殊,對方能夠從一些細節中窺探出來也不奇怪。
與此同時,那朱揚并未停歇繼續道,“看來成為十席位弟子,倒是給你長了不少的膽氣,竟是敢孤身一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
“隻不過你可清楚,我天陽一脈,可不是你們那日益沒落的雲天一脈可比。
”
“光是我與…”
但就在朱揚繼續言語間,卻不想燕初天不耐煩地搖了搖頭,譏笑道,“好了好了,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擔心我是否帶着其他雲天一脈弟子前來。
”
“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今日來者,唯有我燕雲一人。
”
“不過先前有一點你可說錯了,你們兩人在我眼裡,什麼也算不上,無非隻是阿貓阿狗罷了。
”
燕初天譏笑聲至此,不說其餘弟子,就是朱揚與那紫衫青年,都已然怒容滿面。
身為天陽一脈的頂級銅牌弟子,他們何曾受到過這般的侮辱。
并且在那朱揚的再三掃視下,他也是确定對方當真是孤身一人出現。
而對方是孤身一人,那他還有什麼需要疑慮,那面孔之上,即刻湧現出毫不收斂的譏諷色彩。
“呵…真是想不到,雲天一脈那等廢脈,竟是出了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
“你可清楚,在我等眼中,你雲天一脈所謂的十席位弟子,根本算不了任何東西。
”
朱揚言語至此,已是讓身後的諸多天陽一脈弟子,也都是臉色高昂。
至于那紫衫青年,更是不屑一笑,随即道,“朱揚,何必與這雲天一脈的廢物多做口舌,待我将其斬落,他自然清楚與我等之間的天差地别!
”
話音落下,紫衫青年不待朱揚回答,已然直奔燕初天爆射而來。
見狀那朱揚倒是也沒有出言阻攔,因為真說起來,他終究不清楚燕初天擁有的真正實力。
所以此時紫衫青年出手試探,是最好不過的局面。
紫衫青年騰空而起,身周靈力湧動,那暴虐至極的力量,當即便是将空間粉碎,旋即盡皆彙聚成前方的一道拳影,直沖燕初天所在砸來。
這氣勢恢宏的拳影砸落之時,也是其一如先前般霸道狂傲的冷喝響起之時。
“斬你者,天陽一脈洪崖!
”
“轟…!
”
一拳之力轟天動地,肆虐的力量降臨,直沖那大地都是不停歇,連帶着将那地面,也是轟出不小的印痕。
望見這一幕,後方那些天陽一脈弟子自然士氣高漲。
在他們看來,恐怕洪崖這一拳,便足以将那不知所謂的雲天一脈弟子,給生生重創。
同一時刻,朱揚雖然也是贊歎于洪崖的實力,但望着這一拳落下,燕初天竟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他的心中,終究還是有一些異樣之意湧現。
畢竟在他想來,對方能登上雲天一脈弟子,怎麼說起來也不可能當真如同廢物。
不然雲天一脈,早就應該被他們天陽一脈壓制得擡不起頭,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隻是居于八脈末尾,并不是全無反抗之力。
而很快他便有了答案,伴随着撕裂的空間迅速複原,衆人也終是望見,在那狼藉的地面中,一道身影竟是完好而立,似乎不曾受到先前攻勢的絲毫影響。
這一幕,讓得那些天陽一脈弟子臉色一僵,也是讓朱揚臉色微變。
他雖然不覺得對方會極其弱小,但眼下這般結果,同樣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難不成方才洪崖一擊,竟是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影響?
同樣的,就算是那洪崖自己,也在這一刻臉色變幻。
方才一拳,雖說不是靈術,但卻是其全力一擊。
可就是這般全力一擊,居然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傷創?
這家夥,真的隻是天府境二層修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