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的山脈深處,精純的天地靈氣緩緩升騰,而在靈氣積聚的風眼部位,則是靜靜趴伏着一頭巨大的靈獸。
靈獸形似豺狼,當通體卻是披着鱗片,那彌漫而開的氣息更是極端可怕,已然達到了元嬰五層水準。
望着近在眼前的兇猛巨獸,燕初天卻是波瀾不驚,因為這樣的靈獸,于自己而言并不是再難以匹敵。
就更别說,還是在自己陣道實力猛增之後。
因而半個時辰之後,在靈獸絕望的嘶吼聲中,終是軟軟倒在了燕初天的面前。
将這靈獸斬殺,燕初天輕巧地拍了拍手掌,這已經不知道是他接到的第幾個磨砺任務,雖然标注的賞賜并不多,但個中磨砺,方才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隻是隐隐地,他已然感覺,繼續局限于與靈獸之間的交戰,已然再不足夠。
不過言歸正傳,斬殺靈獸之後,燕初天便是斬下了它的靈獸,随即拿着這顆血淋淋的靈獸頭顱,回到了任務閣。
交付任何之後,燕初天繼續在那羅列的諸多任務之間翻閱,而很快一道難度不小的任務,便是躍入燕初天的眼簾。
“斬殺血靈宗在逃長老,散魔。
”
仔細掃視着這道任務,燕初天的眉目間,漸漸流露出一抹笑意。
還真是感覺到瞌睡,就有人遞上了枕頭。
與靈獸戰鬥雖好,但終究比不得與真正的修者,生死搏鬥。
而眼下,便是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至于這散魔長老,哪怕不曾列出其罪責,燕初天也想都不用想,定然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
因為就是在内門,也有這樣的任務發布,隻是内門發布的任務中所要斬殺的惡徒,在整個蒼元洲,都是名聲不小而已。
相比較起來,這個散魔長老,就要弱小太多。
不過磨砺就要挑趁手的選,因而燕初天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便将這任務選定,随之大大方方地接取。
但在接取任務時,那接待執事還是忍不住多猶豫了片刻,畢竟燕初天的修為怎麼看,都隻有元嬰一層。
而這散魔長老,可都是元嬰五層,甚至都要破入元嬰六層的惡徒。
可這執事,顯然也是知曉燕初天,也知曉如今的對方,在外門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因而稍稍猶豫之後,他便是将這任務,派發給了後者。
蒼神宮再廣闊,那散魔長老也不可能在蒼神宮地域内逃竄,所以燕初天不可避免地,便是以這任務,離開了蒼神宮。
隻是他并不知曉,在他離開的同時,已是有着一雙視線盯上了他的蹤迹。
……
按着任務内容所指,那散魔長老應該躲藏在一處名為七絕峰的險地内,所以燕初天所直接趕往的,正是這七絕峰所在。
蒼神宮外不比蒼神宮内,因而在外行走,燕初天就算低調了很多。
甚至于他都已是完全将裝束改變,僞裝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者。
畢竟蒼神宮的名頭雖好,但樹大招風,難免也有對其懷恨在心的家夥。
若是遇上如此的亡命之徒,直接一巴掌把自己拍死,那豈不是無妄之災?
接連數日的長途跋涉,燕初天方才漸漸接近,任何内容描述的七絕峰所在。
所謂七絕峰,其實用一片山脈來形容更為合适,隻是這山脈内,屹立着七座險峭的巨峰,方才會以七絕峰命名。
這七絕峰地域不僅險峭,更是靈獸橫生,那散魔長老顯然自知大難臨頭,方才躲入了這樣一片地域,以求能獲得一線生機。
遙遙望着七絕峰,燕初天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便是擡腳就要踏入其中。
但他想不到,就在自己即将踏入這片地域時,卻是有着人影,突然從自己身後出現。
“敢問閣下可是也要登上七絕峰,尋求機緣?
”
聞言燕初天不禁回望而去,頓時間視線内,便是出現了一道瘦高的青年身影。
青年模樣不說如何俊逸不凡,但也生得俊朗,而且那劍眉星目的模樣,更是頗有一種正義之味,能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
不過如燕初天這般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以貌取人,相反對于這樣主動招呼的人,更是容易讓他生出警戒之心。
但燕初天并未搖頭否認,而是淡淡點頭。
他也想要看看,這青年究竟是抱着什麼意圖。
與此同時,似是因為燕初天的點頭,青年面上笑容更甚,走近一步便是直接坦蕩語道。
“在下沐翰,也是為尋求這七絕峰上的機緣而來,不如我們同行如何?
”
聞言燕初天稍稍思索,直接便是點頭,而因為他這樣的反應,青年也就是沐翰臉色稍有一僵,似乎根本不曾想到,燕初天竟是會答應得如此之快。
不過很快,燕初天的一句問語便打斷了他的疑惑。
“但不知若是找到了機緣,又要如何分配?
”
“呵呵…若是兄台找到的機緣,自然便是兄台的,換言之于我也是如此。
”
“如此甚好。
”
燕初天淡淡點頭,随之便轉過身去,而就在他轉身之時,沐翰原本和善的面孔,暗自露出一抹冷笑。
但這冷笑一閃即逝,随之他更是極為和善地問道,“對了,還不知曉兄台尊姓大名?
”
“燕雲。
”
燕初天仍舊淡漠回答,而這已是讓沐翰,将其視作一個涉世未深,但性情卻漠然的散修。
但他并不知曉,這一切都是燕初天刻意裝出,因為他可不認為,一個元嬰二層修者,竟是會對一個明顯隻是元嬰一層的修者,說出各憑機緣的言語。
至于他為何順着對方的意思,隻是因為燕初天想要知曉,對方究竟抱着怎樣的意圖。
随之兩人便共同踏入了山脈之中,在這過程中,燕初天始終觀察着後者,而越是觀察,他便越是明白,這沐翰,顯然心術不正。
因為他說是與燕初天共同探索七絕峰上的機緣,但實際上卻是刻意将自己,引向一座險峭巨峰。
因此燕初天雖然表面毫無變化,但眸子裡的冷意,已是越來越濃郁。
而也果不其然,當他與對方,都是登上一座巨峰之頂時,便隻聽其陰冷的笑聲,緩緩響起。
“呵呵…再加上一個你,應該就能打開血門封印。
”
話音未落,沐翰已然撕開和善的外表,對燕初天冷笑而視。
隻是他完全沒想到,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冷笑聲,從這峰頂某處,陰森森地傳來。
“哈哈…小螞蚱,那你可想錯了,是再加上一個你,這封印才是能夠被開啟!
”
“誰?
!
”
這冷笑之語,瞬間讓原本還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沐翰,頓時間臉色大變。
因為至始至終他都不知道,這峰頂居然還藏了一個人!
而一想到對方,就這麼活生生地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甚至從始至終注視着自己的一切,沐翰的身軀由内而外,都是有一股濃濃的寒氣滋生出來。
“呵呵…老夫散魔!
”
“你是血靈宗的魔頭!
”
沐翰驚叫一聲,随即哪裡還顧得了更多,趕緊就要逃遁離去。
但就在他逃遁的同時,那出現的黑衣身影,便是擡手隔空一抓,直接将其抓到了身前。
緊接着,那一張明顯與軀體年齡不符的蒼老面孔,出現在了沐翰以及燕初天的面前。
“啧啧,從頭至尾你帶來了二十人,每一人都被你丢入那血門内煉化,用以開啟封印。
這樣的你,居然也有臉稱呼老夫為魔頭?
”
譏笑未落,這黑衣身影也就是血靈宗長老散魔,便直接隔空一甩,将這沐翰,丢向十數丈外那石壁之前。
這裡,似乎就是兩人所說的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