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戀綜(三十九)
直播間的觀衆裡有業内人士,他們紛紛開口,将sunfloer的股權分布爆了出來。
這些信息猶如澆在沸水上的熱油,‘嘩——"一下,讓整個直播間再次沸騰了。
阮柒竟然在sunfloer持有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
還是第一大股東!
【我了個乖乖!
那麼大的集團,原來阮柒才是老大,連阮家父母都是給她打工的?
】
【啊?
阮家夫妻怎麼想的啊?
阮柒一個小姑娘,手裡握着那麼多股份多危險啊?
他們為啥不把股份給阮慕楠呢?
】
【樓上是什麼刻闆印象?
小姑娘怎麼了?
小姑娘就不能拿股份了?
你口中的小姑娘可是能手撕鐵皮、腳踹猛虎的金剛芭比!
】
【彈幕裡的直男癌請閉麥,不然我見一個罵一個。
阮柒能力出衆,她配得上‘最大股東"的地位,謝謝!
】
【阮家父母真的好疼愛女兒啊,但他們這麼偏頗,阮慕楠會不會不高興啊?
】
不僅網友,在場的嘉賓們心裡也冒出了這個念頭。
為人父母的,最忌諱的就是一碗水端不平。
而在阮家,阮風眠楊柳的偏心顯而易見,阮慕楠不會不高興嗎?
愛吃瓜的紀貝貝沒忍住,捂住領口的麥克風,湊到阮柒耳邊小聲問了出來。
然而,她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卻逃不過耳聰目明的阮慕楠。
紀貝貝問題剛問完,就聽到了阮慕楠的聲音:「不會,我不會不高興。
」
紀貝貝:?
「小七不僅是我父母的寶貝,也是我的掌上明珠。
從她出生那天起,我就告訴過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一輩子。
所以,阮家的财産都是小七的,爸媽偏心小七,我很高興。
更何況……」
阮慕楠頓了頓,語氣流露出幾分溫柔,「當初爸媽轉贈股份時,小七曾強烈提議過要把大頭分給我。
小七說她不愛管理公司,哥哥才是最勞心勞力的那個,所以哥哥多拿股份是應該的。
」
「但是我拒絕了。
」
阮慕楠聲音中染上笑意,「我的妹妹值得最好的,最大的股權理應交給她。
而我這個哥哥,也會努力賺更多的錢,讓她一生無憂無慮,平安喜樂。
這是我,和我家所有人最大的願望。
」
男人的聲音溫柔如潺潺流水,無聲無息的包容萬物。
拿着手機的阮柒眨了眨眼,眼圈漸漸染上幾分紅意。
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小時候牽着她手的哥哥,每天接她放學的哥哥,後來背着行囊背井離鄉去國外打拼的哥哥……在阮柒短暫的二十年人生中,每一寸光陰都有阮慕楠的存在。
而她快樂又開心的童年,是由阮慕楠和阮家所有人搭建的。
想起泛黃的往事,阮柒的鼻腔有些發酸。
而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哭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嗚嗚嗚阮大哥說的好感人啊。
他對軟寶真的用心良苦,軟寶能有這樣的家人真的好幸福!
】
【我大哥和阮大哥是一樣的人,無論在哪都最惦記我。
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我。
我從小就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大哥更好的人了!
】
【阮家真的好好,沒有勾心鬥角,隻有真心相待。
我希望軟寶和阮大哥都一生平安喜樂!
】
所有人都為阮慕楠對阮柒的心意而感動。
隻除了一個人——蔣恒達。
當阮慕楠說出‘阮家都是小七的"那番話時,蔣恒達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把所有财産交給一個女人。
更沒想到,阮慕楠身為一個男人,竟然不在意香火傳承,還任勞任怨的為阮柒打工!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以蔣恒達的眼界,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阮家人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阮柒。
但他能想明白,自己可能是要涼了。
他以為自己隻是對一個用來生兒育女的女人品頭論足的幾句而已。
可在阮家人和席玖程謹言眼裡,他犯的是天大的罪。
想明白這一點,蔣恒達吓的渾身血液幾乎凍住。
他想從沙發上爬起來給阮慕楠道歉,可發軟的腿腳不争氣,竟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阮、阮先生……」
蔣恒達慘白着臉,想要為自己争取一條活路。
阮慕楠卻不想聽他辯解。
他向所有人表明了阮家的态度,繼而冷下聲音,對蔣恒達道:「這幾天的直播我都有看。
蔣先生的私事我無權幹涉,但涉及到小七,我就不會坐視不理。
蔣先生剛才的言論有造謠抹黑我妹妹的嫌疑,稍後我的助理會聯系蔣家,談一談律法和起訴的問題。
」
意思就是,蔣家要吃官司了。
蔣恒達臉色驟然大變。
阮慕楠要聯系蔣家,那他父母不就要知道這些事了?
作為一個啃老專業戶,蔣恒達的所有都依仗着蔣家父母。
如果他爸媽知道自己得罪了阮慕楠和阮柒,那他以後的日子……
想到蔣父擅長審時度勢的勢力性格,蔣恒達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他狼狽的從沙發上爬起來:「阮、阮先生,我錯了,我不是……」
話沒說完,就聽‘叮"一聲,阮慕楠挂斷了通話。
蔣恒達道歉無門,表情呆了一瞬,緊接着臉色煞白。
他完了。
阮慕楠要聯系蔣家了。
他真的要完了。
蔣恒達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裡快速思索解決危機的辦法。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阮柒。
對,阮柒!
一切都是因阮柒而起。
阮慕楠那麼在乎阮柒,隻要他能得到阮柒的原諒,阮慕楠就不會再計較這件事!
如無頭蒼蠅般的蔣恒達終于找到了曙光。
他拖着發軟的腿腳,跌跌撞撞向阮柒沖過去。
可由于蔣恒達此時臉色慘白、眼神發直,面目又有些猙獰,這讓他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要道歉,而是要去找阮柒尋仇。
站在阮柒身邊的紀貝貝吓的臉色都變了。
她下意識抓住阮柒的手,正要往後退,卻有人更快一步擋在了阮柒身前。
是席玖。
席玖在蔣恒達沖向阮柒的那一刻,就立刻動了。
他快步走到阮柒面前,抓住她的手将人扯到身後,高大的身形猶如參天大樹,将阮柒牢牢的護住。
而另一邊,程謹言也動作迅速的扣住了蔣恒達。
「蔣先生,你想做什麼去?
」
程謹言語氣禮貌,扣着蔣恒達肩膀的手卻如同鋼筋一般,勒的後者生疼。
蔣恒達疼的差點失聲叫出來。
「我、我就是想給阮小姐……道、道個歉。
」
道歉?
大家都不是很相信他說的話。
畢竟蔣恒達五分鐘前還大放厥詞呢,這怎麼才過去這麼一會兒,他就知道錯了?
嘉賓們一臉懷疑。
席玖和程謹言卻是不稀罕他的道歉。
「小七和蔣先生不熟,道歉就不必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錯了事說錯了話,那就做好要承擔後果的準備。
廚房還有菜沒炒完,我們就先過去了。
」
席玖毫無留情的拒絕了蔣恒達
的道歉,反手拉住阮柒,帶她離開了客廳。
蔣恒達心裡惦記着蔣父蔣母會苛責自己,盯着阮柒的背影就想追過去。
可程謹言哪能讓他再糾纏阮柒,手一用力,就将他扯了回來。
「蔣先生,小七身體剛好,你最好少惹她心煩。
這一期節目還剩三天,建議你安分守己,不要再纏着她。
否則……」
程謹言的話沒說完,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蔣恒達那種被冰冷的毒蛇爬上後背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渾身僵住,冷汗大顆大顆從額頭滑落,不敢再動彈。
程謹言很滿意他的識趣。
他推了下眼鏡,淡淡瞥了蔣恒達一眼。
很快,轉身離開。
事件的幾個主要角色都走了,其他嘉賓也不再久留,都紛紛回了廚房,繼續做菜。
走在最後的蘭岚看了眼臉色慘白的蔣恒達,猶豫了一下,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操控着輪椅也走了。
客廳裡又隻剩下蔣恒達和王樂可兩個人。
王樂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看着蔣恒達,哼笑了一聲。
「蔣先生,剛才你說的不是挺6嗎?
怎麼不說了?
繼續說啊。
」
蔣恒達還沉浸在得罪阮家的驚懼中,僵着身體沒有說話。
王樂可輕嗤了一下,張開手,用力伸了個懶腰。
「這人呐,就得有自知之明。
自己沒什麼本事,就别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都是爹媽生養的,誰比誰高貴?
」
王樂可嘟嘟囔囔的說着,然後搖頭晃腦的也走了。
客廳裡的蔣恒達,再也沒有人關注。
等大家把晚飯做好,客廳裡已經沒有人了。
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說,蔣恒達十分鐘前就回了卧室。
愛搞事的人不在,大家都樂得輕松。
等飯菜都端上餐桌後,隻有脾氣最好的史宿禮貌性的問了蘭岚一句。
「要不要端點飯菜給蔣先生送過去?
」
好吧,即便是脾氣最好的史宿,也不想把蔣恒達叫下來同桌用餐。
而若是放在前幾天,蘭岚肯定會親自把飯菜給蔣恒達端上去,并且好好安慰他一番。
可今天不知怎麼了,蘭岚臉上看不到任何對蔣恒達的擔憂。
她拿着筷子吃了口菜,垂着眸語氣平靜的道:「他中午吃了不少面包,餓一頓沒事。
」
蘭岚是蔣恒達的妻子,既然她都這麼說,其他人便不再多管。
大家紛紛舉起手中的飲料,站起身碰了一下。
「這是我們在一起吃的第二頓大餐了哈。
所有人都辛苦了,特别是席爺和史老師兩位大廚,感謝你們為大家做了這麼多菜。
還有,歡迎程總和小王總來小屋做客。
希望我們的招待讓二位賓至如歸!
」
作為最年長的兩位前輩之一,葛梅承擔了飯前發言人的角色。
她将大家都感謝了一遍,又對程謹言王樂可表示了歡迎。
等所有話都說完後,豐盛的晚餐終于正式開始。
九個人,八個菜,有魚有肉,好吃的讓人忙不過來。
阮柒坐在席玖和程謹言中間,在兩個男人的投喂下,她碗裡的菜一直沒少過。
「剁椒魚頭怎麼樣?
合不合口味?
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做的好不好。
」席玖給阮柒夾了塊魚肉,低聲問她。
阮柒吃的擡不起頭來,隻點了點腦袋,抽空說了聲‘好吃"。
席玖立刻笑了出來。
他又給阮柒夾了塊肉,然後擡起頭看了程謹言一眼,禮貌的道:「大哥别客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把這裡當自己家。
」
程謹言:……
程謹言可煩死席玖這男主人般的語氣了。
他咽下口中的飯,輕哼了一聲,用冷淡的聲調陰陽怪氣:「席爺放心,我和小七血濃于水,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一點都不拘謹。
倒是你,小七還年輕,你估計還得等好幾年才能和她成為一家人。
」
【又開始了,大舅哥和妹夫的日常互怼環節又開始了!
】
【程大少每次面對席爺,就會變成陰陽怪。
他是怎麼做到頂着一張高冷的臉,說出那麼陰陽怪氣的話的?
】
【席爺也是牛逼。
将近一米九的鐵血硬漢,硬是一身綠茶味。
他讓程大少把這裡當自己家,真的不是在挑釁嗎?
】
【程大少也厲害,說話直接往席爺心口窩子上戳。
軟寶的确還年輕啊,席爺要想結婚,估計還得等好幾年吧哈哈哈!
】
阮柒雖然已經到了結婚法定年齡,但她前些年過的太苦,阮家人都希望她多玩兩年,别這麼早步入婚姻。
對于這個提議,席玖并沒有反對。
阮柒才蘇醒沒多久,身體還沒痊愈。
辦婚禮需要面對的問題太多,體力消耗也大,以阮柒現在的情況,的确不适合結婚。
席玖理智上很明白。
但是,情感上非常迫切。
自從阮柒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後,席玖每天都在幻想和阮柒領證。
他連戶口本都找出來了,就放在自家入戶門門口的櫃子裡。
隻要阮柒一點頭,席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家取戶口本,然後光速和阮柒登記。
也不知道這戶口本要在櫃子裡待多久。
席玖在心裡默默地想着,沒有反擊程謹言的陰陽怪氣。
倒是其他嘉賓,聽到程謹言的話,都對阮柒席玖結婚這件事來了興趣。
「阮老師席爺,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領證啊?
阮老師已經到法定年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