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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毒後》第一百八十四章 聘禮

重生之將門毒後 千山茶客 7425 2024-04-26 10:07

  沈家這幾日,都陷入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情緒裡。
首發哦親因為沈妙的這封賜婚聖旨,每個人都是愁雲密布,雖然眾人都竭力表現的歡喜,可到底還是掩飾不了慘淡之色。

  沈信和羅雪雁二人天天早出晚歸,想來是在尋找如何解除這門親事的法子,不過都是無功而返。
想來也是了,文惠帝既然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布這封聖旨,大約也就是為了絕了沈信的抗旨念頭。
君無戲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前朝有公主看上狀元郎,狀元郎當時已有妻室,還不是為了維護「君無戲言」四個字,回頭就休妻另娶了?

  沈丘見著沈妙,每每也是露出一副愧疚之色,這些日子還頻繁的送沈妙一些罕見的珍寶,隻說「哥哥沒什麼本事,就隻能為你尋這些玩意兒。

  沈妙對沈家的氣氛頗為無語,她自然曉得事情沒那麼糟,可是這些都不能對沈家人說。
若是沈信曉得謝景行真正是為了什麼,隻怕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兒來。

  在明齊她要顧念著沈家,許多事情反倒不方便出手,若是到了大涼,借著謝景行的名義來做許多事情,大約就要輕鬆的多了。

  她這頭輕鬆,旁人卻以為她是裝出來的。
今兒個正坐在屋裡看書的時候,卻瞧見白露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道:「姑娘,夫人要你趕緊去正廳,睿王府的人送聘禮單子來了!

  沈妙怔住,聘禮單子?

  謝景行還真是膽大包天了,明知道如今沈家的人對他不待見,甚至恨得不行,竟然敢送聘禮單子來,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

  不過想一想謝景行那肆無忌憚的性子,也確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待到了正廳,老遠就瞧見羅雪雁捧著個長長的東西在看,羅雪雁的身邊,沈丘和沈信也站著伸長腦袋,羅潭捂著嘴巴,羅淩目光複雜,總而言之,眾人的模樣古怪的緊。

  沈妙一腳踏進屋中,這才發現除了沈家人以外,屋裡還站著一個人,待看清楚那人的樣貌時,沈妙險些被自己嗆住。
這人是個滿臉大鬍子的中年男子,沈妙從前也是見過的,似乎是跟在謝景行身邊的侍衛,從陽也曾喚過他「鐵衣」。
這人一看便知是勇猛威武之人,今日偏偏穿了件大紅的衫子,衫子上用細細的金桃色絲線綉著彩鸞祥雲什麼的,大約是為了圖個喜氣,不過鐵衣本來就皮膚黝黑,穿這身衣裳,之前的英武之氣便全部都被掩蓋,反而看著蠢極了。

  瞧見她,鐵衣朝他行了個禮,一闆一眼的道:「王妃。

  這下子,連沈丘也忍不住咳了起來,他瞪了一眼鐵衣:「別亂叫!

  鐵衣根本就不曾理會他。

  沈妙莫名的就有些想笑,謝景行這是來砸場子的麽?
便是送聘禮單子,也該找個喜喜慶慶的婦人來讀,睿王府那麼有錢,非得讓鐵衣這麼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這是成心逗人笑呢。

  見沈妙在這裡發傻,羅潭喚她:「小表妹,你傻站著幹什麼,快來看這聘禮單子呀!
」她沖沈妙擠眉弄眼,似乎十分激動。

  沈妙便走了過去。

  那聘禮單子做的十分考究,是灑了金粉的香木做成長長的一卷,封皮上還鑲著翠綠色的貓眼石,十分華貴,便是這聘禮單子,倒也是價值不菲了。
雖然沈信夫婦都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但是睿王這樣,總算是表達了對沈妙的重視,面色也就好看了些。

  羅雪雁把聘禮單子遞給鐵衣,道:「讀吧。

  明齊的習俗,聘禮單子是要由男方的人來「唱」的。
唱的越久,說明聘禮越豐厚,女方也就越體面。

  鐵衣顯然不大習慣做這種事情,翻來來第一頁,乾巴巴的唱道:「黃花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一張,酸枝三屏風羅漢床一張、黃花梨頂箱櫃、黃花梨木櫃、楠木書櫃、楠木多寶格一對、豇豆紅瓶一對、嵌螺鈿黃花梨炕桌一張、點螺鈿黃花梨金錢櫃一對……」

  第一頁是傢具,便是聽得眾人目瞪口呆,這麼多東西,便是放在現在的沈宅裡也是擠不下的!
這都可以放三個宅子了!

  第二頁卻是擺設,隻聽鐵衣又唱道:「沉香木鑲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錫紙油燈一架、鍍金小座鐘一座、銀懷錶一個、綠玉翠竹盆景一盆、銀鍍金六方盆料石梅花盆景一盆、素三彩十八子攢盤一個、粉彩茶葉罐一個、陳女貞酒一嘆、竹梅雙喜掛鏡、榮華富貴掛屏……。

  那每一樣單拎出來都價值不菲,大約也能換的上尋常人家幾年開支了,這睿王一來就是這麼大一堆,有錢也不是這麼用的。
羅潭吸了吸鼻子,有些膽怯的拉了拉沈妙的袖子,道:「睿王他們家是幹什麼的啊……。
做鹽商的麽…。

  羅雪雁和沈信也皺起眉頭,這睿王,未免聘禮也豐厚了些。

  不過沒給他們驚訝的時間,鐵衣已經繼續往下唱了,第三頁是日用品,他唱道:「黃楊木梳六匣、湘、蜀竹篦子兩匣、紫檀木梳妝匣一個、漱口盂、檀香皂、幔帳、緞子門簾、玻璃珠門簾、綠走水、五彩流蘇、鴛鴦枕、八鋪八蓋……」

  沈家眾人:「……」

  鐵衣繼續第四頁衣裳:「大毛皮旗裝、銀鼠皮、灰鼠皮、羊皮、珍珠毛各一件、各種棉旗裝十二套。
紗夾、綢夾、緞夾、布夾衣裝,三十二套。
單衫、紡綢、狐綢。
繭綢、薄紗花布大褂,十二套。
五福捧壽、鳳穿牡丹、百蝶穿花、萬字長春敞衣十二套。
各色上等絲綢三十皮,香雲紗六匹,織錦緞二十匹,雲錦十匹,蜀錦十匹,各色絹紗十二匹。
繡花緞子被面三十六條,繡花鞋二十雙,江綢綾襪四十雙……」

  羅雪雁忍不住開口,問:「這位……小兄弟,莫不是你把睿王的聘禮單子拿錯了,這……不對頭吧!

  這哪是娶媳婦,這是尚公主的陣勢啊!
不對,尚公主隻怕也沒有這麼講究的。

  鐵衣面無表情道:「不會的,睿王府就這麼一份聘禮單子。
夫人還請繼續聽。

  他唱第五頁金銀首飾:「珊瑚朝珠、金箔朝珠、蜜蠟朝珠、沉香朝珠各一盤,青玉各式佩件四件、白玉各式佩件四件、水晶各式配件兩件,珍珠手串、翡翠手串、珊瑚手串……」

  他唱第六頁古玩字畫:「織金彩瓷瓶四對、郎紅玉壺春一對,成化鬥彩瓶一對,宣德藍釉留白梅瓶一隻……」

  他唱第七頁書籍四箱、文房四寶一箱。

  他唱第八頁丫鬟及僕役,還有專屬侍衛。

  唱第九頁馬匹車輛。

  第十頁……

  沈家眾人:「……」

  鐵衣越唱越順口,唱的端的是一個氣勢悠長,直比小春城裡戲檯子那些老生,餘韻繞樑,每唱一句,都讓人覺得彷彿瞧見了大片白花花的銀子。
待唱完最後一句,他還下意識的收了個腔,長長吐出一口氣,將聘禮單子合上。
這才看向沈妙。

  「田產商鋪沒有入禮單,因為都是在大涼。
」鐵衣笑的很誠懇:「殿下將其全部折成金銀,即是黃金一萬斤。

  黃金一萬斤!

  羅潭簡直要厥過去了。

  鐵衣繼續道:「買下來的睿王府到沈宅極其中間所有的宅屋,也都一併在內,晚點會讓人將地契送過來。
」他恭敬的把聘禮單子遞給羅雪雁,道:「請夫人收下。

  羅雪雁沒收。

  滿屋子的人呆若木雞,羅雪雁也不敢收。

  那是黃金一萬斤,還有這麼長的一段聘禮單子,他們沈家這是要成為明齊第一首富了嗎?

  睿王真的不是把大涼的國庫都搬了過來嗎?

  睿王腦子沒病吧!

  沈信皺眉,還是沈丘最先反應過來,他遲疑的,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睿王寫的這份聘禮單子,你們皇上可知道?

  鐵衣愣了愣,隨即想到了什麼,瞭然一笑,道:「陛下對於身外之物不甚看重,況且也算不得什麼大數目。

  瞧見沈家眾人震了一震的模樣,鐵衣繼續道:「在大涼皇室,金銀珍珠,不過像是沙石細土一樣,到處都是。

  眾人肅然起敬,看來大涼果然是國富民強,富得流油啊。
這麼豐厚的,足可以讓明齊國庫瞬間充盈的聘禮,在他們看來都不過是沙石細土一樣,是得有多有錢。

  鐵衣又道:「不過請將軍夫人放心,殿下娶沈姑娘,一切都是按照大涼皇室禮聘來的。

  羅雪雁和沈信這才放下醒來,雖然不缺金銀,卻還是在沈妙這一事情上格外看重,遵循禮儀。
又感嘆,沈妙這份聘禮,連當初文惠帝贏取皇後也沒有其一半豐厚。

  若是尋常臣子娶夫人,自然要考慮著不能比皇家還要豐厚。
可睿王不是明齊人,而是大涼人,自然不必考慮到這一層,就算比皇家豐厚,皇家也不會說什麼。
如此一來,沈妙的聘禮,應該是明齊自開國以來最為盛大的。

  沈信和羅雪雁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安慰,不管怎麼說,既然如今聖旨已經不能更改,沈妙也註定要嫁給睿王。
一個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至少也是許多姑娘家畢生的願望吧,就算是給沈妙的一個補償。

  思及此,二人對睿王的那點子惡感,也就消散了不少,連帶著對面前這個大鬍子男人,態度都要親切了許多。

  羅雪雁問:「不過,怎麼都未曾將庚帖送過來?

  成親之前都要合八字的,但是因為沈妙的親事很特別,是文惠帝直接下旨賜婚的,於是連這一遭都省了。

  鐵衣道:「殿下已經讓名僧算過與沈姑娘的八字,當是天作之合,五百年修成的眷侶。
夫人今日請將庚帖交於我,殿下的庚帖,會與地契一併送來。

  人家態度誠懇的很,好似要說什麼也挑不出毛病來。

  羅潭忍不住問:「那婚期是在什麼時候呢,陛下的聖旨裡,具體可沒說是什麼時間。

  鐵衣笑道:「請婚書也已經做好了,殿下年關過後會回大涼,回大涼當日,盛娶沈姑娘過門,一路紅妝,直到大涼都城城門。

  那就等於是說從明齊出嫁,一路敲鑼打鼓,直到回到大涼。
在明齊完成婚禮的各種禮儀,回大涼也向大涼的子民正式宣布。
幾乎是把沈妙擡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了,同天下人宣布沈妙是睿王妃的身份。

  沈信和羅雪雁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疑惑。

  這睿王對沈妙如此上心,怎麼瞧著……。
好像是真的心悅沈妙一般?

  這可能麽?
沈妙都沒和睿王見過幾次!

  羅淩的目光黯淡的幾乎看不出光亮來了,他低頭看著地面上,彷彿能將地面看出一朵花來。

  屋中人各自神情各異,沈妙的反應反倒顯得平淡了。
她點了點頭,對鐵衣道:「多謝了。

  鐵衣忙稱不敢,又說明了一下過幾日還要送過來的東西,這才離開。

  等鐵衣走後,眾人面面相覷,沈信和羅雪雁已經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若說睿王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沈家和明齊皇室,或者是讓沈家不能為明齊皇室所用,在聖旨下來的時候,睿王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為何還要擺出這麼大的陣仗,銀子再多也不會壓手,除非是大涼的國庫小了,銀子堆不下,才會眼巴巴的跑到明齊來,將這滔天的富貴拱手送給沈家做嫁妝。

  這不是多此一舉麽?

  倒是沈丘為曾注意到這一點,隻是怒氣沖沖道:「這睿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送這麼多東西,以為我沈家貪慕富貴不成?
我們是嫁姑娘又不是賣姑娘,這麼多銀子,指不定別人怎麼想沈家?

  沈信和羅雪雁沉默。

  倒也是啊,這聘禮皇家看著都眼紅,莫不說是普通人了。
更讓人叫絕的是,這還是大涼睿王給送來的,便是對這些聘禮有想法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敢眼巴巴的瞅著,定京城夜裡不知又有多少人睡不著覺了。
尤其是沈信的對頭們,隻怕要嘔的吐血。

  羅潭笑眯眯道:「不管怎麼說,妹夫出手大方總比出手小氣好得多。
男人嘛,肯給姑娘花銀子那才叫好男人。
還沒過門就送給小表妹這麼多東西,要是小表妹嫁過去,總歸吃穿用度這一行是不會被虧待的。
」羅潭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也不曉得遮掩,隻是那一句「妹夫」,卻是聽的人眼角發疼。

  沈信捂著頭:「這些東西又往哪兒堆?

  「是啊,」羅雪雁也憂心忡忡道:「咱們宅子裡可放不下這麼多器物。
光庫房裡放首飾古玩就放不下了,還有傢具布料什麼的。
要單獨在府裡修個糧倉,裡頭裝東西麽?

  沈妙聽得直想笑,又道:「他不是把那些宅子全都買了麽,等走了後,那些宅子就都是沈家的了。
買幾個護衛,放些東西過去如何?
要不幹脆住進睿王府也成。

  沈信搖頭:「衍慶巷不是我們能住的。
」那都是住皇親國戚的地方,沈信他們住進去,誰知道外人會怎麼想。
又想到之前鐵衣說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年關後他就走,嬌嬌,你……。

  年關後,沈妙就要去大涼了。

  屋裡人都沉默下來。

  分別,尤其是親人之間的分別,總歸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沈妙見狀,怕他們又感懷,連忙岔開話頭道:「睿王送了這麼多聘禮,嫁妝又該如何算?

  羅潭正覺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聞言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噴了羅淩一身。
不過此刻她卻沒心思顧忌羅淩的衣裳有沒有被弄髒,而是道:「嫁妝?
天哪!

  沈家眾人也彷彿被一個驚天大雷劈在了頭上。

  按理來說,送多少聘禮,回給的嫁妝就要差不離多少。
雖然不用比聘禮多,但也不能少的太多。
否則姑娘去了婆家屋裡,就會被壓上一頭。
嫁妝若是十分豐厚的,甚至比聘禮還要多的,嫁過去了也風光。
因此,越是得寵的姑娘嫁人,嫁妝和聘禮的數量就越是接近。

  沈信疼女兒的話就不說了,可是這嫁妝……。
睿王給沈府送了這麼多聘禮,要回差不離的嫁妝的話,就算把整個明齊國庫搬空也沒有那麼多啊!

  睿王給沈家出了個難題。

  ……

  夜裡,沈妙坐在燈下,想著白日裡鐵衣捧著一條長長的聘禮單子唱的福氣綿長,不由得就想發笑。

  謝景行也實在是太亂來了,竟然寫了那麼多的聘禮,沈妙扶額,若是被人瞧見了這聘禮單子,隻怕沈家就要被明齊所有人羨慕妒忌。
然而這聘禮單子鐵定最後會被人知道的,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隻是謝景行寫這麼長的單子,也不曉得永樂帝知不知道。
想著想著,沈妙又有些心酸。

  她前生嫁給傅修宜的時候,傅修宜可沒有給出這麼豐厚的聘禮,別說是皇家,就連好一點的官家聘禮都無,隻能算是普通,當時的傅修宜說,定王府內清寒,他自己又生性簡樸,所以不欲大肆操辦,沈妙便也信了。
沈信和羅雪雁怕她受委屈,又將大半個沈府的收成都拿出來給她做嫁妝。

  那些嫁妝最後也都貼補了傅修宜。

  傅修宜要籠絡這個籠絡那個,收買人心也是要用銀子的。
她一分一毫精打細算,一些沈府裡上了年頭的古玩字畫也被她拿去當了銀子。
現在想想,嫁給傅修宜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她帶著整個沈家付出,而傅修宜從來沒有回報什麼。
雖然感情之事,一切都靠的是甘願,並不要求回報,但是天長日久,總會讓人寒心。

  尤其是登基之後,傅修宜對楣夫人和傅盛的大方,更像是狠狠地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

  如今她嫁給謝景行,說不清楚心中是什麼滋味,有心動,但不如前生那麼熱烈如飛蛾撲火,但謝景行給予了她超乎她想象的。

  讓人竟然對這樁婚事,也有些期待起來。

  窗戶被人「扣扣」了兩下,沈妙擡眸,見從陽在外頭徘徊,便打開窗,從陽見到她,先是同她行了一禮,道:「少夫人,主子讓屬下帶您過去。

  沈妙愕然,不過轉瞬便爽快點頭道:「好。
」正好,她也有話想對謝景行說。

  和第一次的生澀不同,這一次沈妙來睿王府,可算是輕車熟路了許多,知識苦的依舊是從陽,四處抱草垛子來給沈妙「爬」牆,心中尋思著下一次乾脆將這些牆全部打通得了,省的麻煩。

  待沈妙來到睿王府的時候,睿王府的下人們瞧見她,齊齊停下手裡的動作,對她恭聲喊道:「少夫人!

  沈妙:「……」

  從陽樂呵呵道:「少夫人,大家都很喜歡您。

  沈妙隻覺得有些尷尬,心中五味雜陳。

  待被從陽領著到了睿王府的後院時,老遠的就看見一個雪白的毛團朝著她撲過來,歡快的咬著她的衣角。

  有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夜色裡響起:「嬌嬌,過來。

  沈妙擡眼,就看到謝景行倚在樹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腳下的白虎,也不知道在叫誰。

  沈妙朝他走過去,白虎一路歡喜的跟過來。
這白虎的性子倒是個自來熟,不過見了幾面而已,沈妙也沒逗過它,竟然對她親熱的搖頭擺尾,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白虎是沈妙養大的。

  她在謝景行身邊站定,問:「你找我來做什麼?

  謝景行挑眉:「裁衣。

  「裁衣?
」沈妙狐疑,還未繼續問下去,謝景行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裡,輕輕的抱了抱,然後放開。

  他動作太快了,擁抱到放開也不過是短短一瞬,讓沈妙憋著氣也不知道說什麼,說下去吧,像是在斤斤計較,不說下去,但確實是被他佔了便宜。

  謝景行道:「以你的脾氣,大概不會乖乖綉嫁衣。
我找了大涼最好的綉娘,不過不知道你衣裳的尺寸,」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沈妙,意味深長道:「抱一下就知道了。

  沈妙:「無恥,不要臉。

  謝景行慢悠悠的「哦」了一聲道:「但你剛剛好像很喜歡。

  這人每次說三句話就能吧別人氣死,沈妙諷刺:「你的手段倒是很高超,抱一下就知道尺寸了,以前乾過不少這事?

  謝景行盯著她,直把沈妙盯得脊背發麻,才勾唇笑道:「吃醋了?
那你可以抱回來。
」他張開雙臂,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誰要抱你,」沈妙鄙夷:「對了,我有事問你。

  謝景行挑眉:「什麼事?

  「聘禮單子收到了,你為何送那麼多聘禮?
」沈妙想著就覺得好笑:「我們沈宅堆不下那些東西,再說了,你送那麼多東西,沈家賠不起同樣的嫁妝。
你是故意找麻煩的吧?

  「就這個?
」謝景行漫不經心道:「我還打算多送一點。

  沈妙:「……。
」她正要說話,又見外頭有個侍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看見謝景行,面露難色,道:「殿下,外頭有人找,屬下們將他攔住,可他就像瘋了一樣,大喊著您的名字,怕惹人誤會,隻得將他暫時製住。

  「所以?
」謝景行問。

  「是平南伯蘇家大少爺蘇明楓。
」侍衛道。

  沈妙猝然擡頭。

  睿王府前廳中,此刻正被五花大綁著一個年輕人,他渾身上下幾乎都被捆成了粽子模樣,嘴裡還堵著一塊兒破布,憤怒的瞪著一邊的侍衛,還在努力得徒勞掙紮。

  這人正是蘇明楓。

  蘇明楓派人監視睿王府已經很久了,連帶監視的還有沈宅和公主府,越是這麼長久的查探下去,蘇明楓心中的猜疑也就越深。
他懷疑睿王就是死去的謝景行,雖然這樣的猜想十分荒謬又可笑,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想法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根深蒂固。

  謝景行和沈妙有些關係,沈妙如今又被賜婚給睿王,若是謝景行就是睿王,一切就說的清了。

  蘇明楓對於謝景行的事情有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執著,那畢竟是他從兒時一起玩耍到大的夥伴。
在謝景行身上他學到了許多東西,謝景行對他的意義,幾乎可以影響了他的一生。

  不管謝景行是不是睿王,蘇明楓都必須要親自去查驗一番。

  他想要偷偷的潛伏進睿王府,看著睿王脫下面具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真相就可以大白了。

  這是一件瘋狂的舉動,但蘇明楓覺得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他還沒有蠢到直接自己進去,而是讓是自己的人聲東擊西,在前面引誘睿王府的侍衛,自己再趁亂偷偷進去。

  可是蘇明楓沒料到睿王府的侍衛都是成了精的,一下子就將他抓住了。

  有些沮喪,更多的是失望,到了這個時候,蘇明楓反而想著,既然已經被人抓住,不認清事實就更劃不來了。
所以他拚命掙紮,甚至自報家門,就是希望能引起那個睿王的注意。

  正想著,自門外走進一個滿臉大鬍子,侍衛打扮模樣的人,在他面前停下腳步。

  蘇明楓不由得心中一緊,大鬍子對周圍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過來給他鬆綁,拿下嘴裡的布團。

  「主子要見你,跟我來。

  ------題外話------

  土豪的正確求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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