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看着李老頭吃雞腿,咽了口口水,李老頭笑道:“吃不?
”
“不吃,您吃吧。
”陳恪搖了搖頭。
李老頭微微一笑,扯下一個雞腿:“給你吧,傻小子自己買了肉,隻給别人吃,你正是修行苦練之時,不可不補充體力。
”
“謝謝老師。
”陳恪拿起雞腿,啃了起來,這個雞肉的味道,比以前吃的要好吃太多。
陳恪邊吃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問向李老頭:“老師,大理寺卿原本就說靈脈堵塞之人不能修行,這是不是真的。
”
李老頭說道:“是真的,但你小子運道好,認識了老道,老道傳你無敵法門,區區經脈堵塞算得什麼。
若是老道不能讓你修道,這天下還有何人能讓你修道?
”
陳恪一聽也覺得很對,老師是為老神仙,區區經脈堵塞,不成問題!
吃飽喝足,李老頭倒頭就睡,陳恪繼續吐納,順便默誦道書經文。
有了完整的修行道法,陳恪在呼吸吐納之間,更覺得輕松自在。
修行着自然地睡去,早晨陳恪起來,李老頭也打着哈欠睡醒。
“醒了,我去城裡坐坐,你也走吧。
”李老頭笑着說道。
陳恪點了點頭,起身與李老頭拱手告辭,轉身向着城中跑去。
李老頭看到陳恪離去之後,掐指道:“今日已經是修行九日,九為極,不可越也,也該跟他告别了。
”
李老頭笑着關上破廟的房門,走出破廟的大門,擡腳一踏,身影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一個小破房子,本是廟宇的一部分,倒塌之後,也沒有人過去修建,倒是成了灰毛老鼠的居住之處。
灰毛老鼠看着李老頭離開,他跪在地上叩拜。
“小哥走的太急,昨夜打聽的事情還未告訴他。
”
灰毛老鼠因為李老頭沒出門,沒敢去找陳恪,結果陳恪飛奔去了城内,讓灰毛老鼠有些可惜。
“等到晚上,我與小哥一起出城吧。
”灰毛老鼠想了想,決定暗中去保護陳恪平安回來。
……
陳恪回到客棧,再次經過秦大嫂房間的時候,這一次又聽到了争吵。
争吵聲已經不加掩飾,裡面還有小寶的哭聲。
“告訴你,你必須要離開京城!
”
“你若是不離開,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親自送你走!
”
當!
陳恪推開門,眼神不善的盯着陳英,小寶看到陳恪走進來,哭着跑過來抱住陳恪的大腿。
“陳恪哥哥,父親他不要我們了,要趕我們走!
”
秦大嫂也臉上帶淚,眼睛紅紅的,頭微微低着,很是委屈。
陳英冷哼一聲,沒有在意陳恪走進來:“明日是最後一日,你若是不走,那就别怪我了!
”
陳恪擋在了秦大嫂的身前,正色道:“我身為京兆府差役,你若是敢亂來,定不會饒你!
”
陳英冷哼一聲,輕蔑的斜着眼看向陳恪:“就你?
連個捕頭也不是,敢管我這五品大員的事情,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滾出京城!
”
雖然陳英的臉很是白俊,但此刻卻讓蘇昭感覺他的一張臉當真是寫滿了忘恩負義。
陳英說完一甩袖子,轉身走出了客棧。
“秦大嫂,你沒事吧。
”陳恪走過去關心的問道。
秦大嫂細細抽噎,搖了搖頭道:“陳小哥,我和小寶可能不能在京城陪着你了,幫你說親的事情也辦不成,希望你不要怪我。
”
陳恪搖頭道:“我怎麼會怪您,要不是您救了我,還給我抓藥,我早已經死在了洪水裡面,身子喂了魚。
”
“這些小事不要再說了。
”秦大嫂苦笑一聲。
陳恪道:“秦大嫂,你家中房舍牛田全賣了,再回去也無安身之地,我這裡有點錢,不如就在城外買處院子,先住下來吧。
”
陳恪從懷中掏出灰毛老鼠給的一錠大銀兩,秦大嫂看的有些驚訝。
“陳恪,你這錢是從哪裡來的,你剛在衙門找了一個好差事,可不要糊塗,做出違法亂紀之事!
”秦大嫂關心的問道。
陳恪能在京兆府辦事,還是跟着那位聞名天下的龍途大人辦差,秦大嫂由衷的為陳恪感到開心。
她不想看到陳恪因為錢财短缺,走上違法亂紀的事情。
陳恪笑道:“我沒有犯法。
我那位仙人師父有個鄰居,我同它借了些錢。
”
陳恪手裡的銀兩至少有二十兩,陳恪一月薪俸是二百五十文錢,一兩十錢銀子,一錢銀子一百文錢。
二十兩就是兩萬文錢,陳恪要幹六年半才能領到這些錢。
“我有錢……”秦大嫂輕聲道。
陳恪道:“那種負心之人的錢還是不要用了,用我的錢,你也安心。
省得你住在外面住了,他還來找你的麻煩。
”
“還有,餘下的錢,給小寶找個私塾先生,讓小寶讀書寫字。
”
秦大嫂聽後眼裡直流淚,小寶見到母親流淚,伸出小手去擦:“母親莫哭,小寶會保護你。
”
秦大嫂笑着點點頭,看向陳恪道:“陳小哥,你是我們母子倆的大恩人,請受我們一拜!
”
秦大嫂抱着小寶就要下跪,陳恪連忙扶起來,道:“秦大嫂你這是做什麼,這不是折煞我了,你若是再這般跟我斤斤計較,我可不能幫你們了。
”
“好,好。
”秦大嫂又笑又哭,但還是附身微微一躬,絕境又逢希望,當真是讓人喜極而泣。
“好了,大嫂今日莫做飯了,我去衙門口買幾個武家燒餅墊墊。
”陳恪把銀子交給秦大嫂之後,勾了勾小寶的鼻子,轉身離開。
“小寶,以後把陳恪哥哥當成你親哥哥對待。
”秦大嫂拿着銀兩與小寶說道。
“嗯嗯。
”小寶點頭。
陳恪走出客棧,眼裡帶着憤慨之色:“陳英這個王八蛋,若不是秦大嫂給他操辦家裡,他能有錢進京趕考,如今當了大官,不認糟糠之妻,我豈能讓你好過!
”
秦大嫂是陳恪的救命恩人,如同再生父母一樣。
陳恪被救下之後,秦大嫂還給陳恪抓藥看病,陳恪早已經把秦大嫂當成了親人。
陳英這個混蛋,攀龍附鳳不說,還欺壓秦大嫂,陳恪打算好好地教訓陳英一頓,幫着秦大嫂出口惡氣。
“抓賊,抓賊!
”
前面的街道上傳來呼喊聲,陳恪聽到之後,二話不說立即跑過去,看到一個壯漢拿着一個黃白色香囊在跑。
陳恪快步追過去,一腳踏在地面上,借着力道,一蹦兩丈之高,在四周百姓的驚呼聲之中,跳上了小偷的頭頂,重重落下。
“偷東西,該打!
”
陳恪握拳,把對陳英的怒氣發洩給了小偷。
“嘭嘭嘭……”
“别打……哎喲,殺人啦……啊,别打了!
”
小偷捂着腦袋,隻感覺陳恪的拳頭像是兩個大鐵拳,砰砰的砸的他骨頭都要斷了。
“呵嚓!
”
“斷了,真的斷了,救命啊,殺人了!
”
小偷心中驚懼,連忙大聲呼喊。
巡城的捕快也追來了,見到有人挨打,連忙拉起來陳恪。
小偷被打的嘴角帶血,爬不起來,抱着一個捕快的腳喊道:“官爺,我認罪,偷個香囊不至于被打死啊!
”
後面走來一行人,男的氣度不凡,女的俊美非常,周圍跟着的家丁更是身軀魁梧。
那氣度不凡的男子很年輕,是個公子哥,走過來道:“這位小哥很不錯,見義勇為,該表揚一下。
這小偷帶下去好好審問,看看還有其他被偷之人嗎。
”
捕快看着年輕公子,也能看出他來曆不凡,能在京城這種地方,随便來個公子都是王侯将相家的人。
“這位貴人說道極是,這小偷瞎了眼黑了心,敢偷您的東西。
帶回去好好拷打!
”捕快一揮手,讓人抓着小偷一起離開。
年輕公子看向陳恪,陳恪連忙把小偷主動塞回來的香囊交給年輕公子,年輕公子接過來遞給了身後的俊美女子。
年輕公子笑道:“你叫什麼名字,誰家的人。
”
陳恪道:“我叫陳恪,是京兆府的一個幫閑,公子若是要感謝,就感謝我們京兆府吧。
為民除害,是我們京兆府的責任。
”
“呀,你是個小捕快呐。
”那俊美女子面露甜甜的笑容,拿着香囊,明亮的眸子打量着陳恪。
“陳恪,京兆府的陳恪?
”年輕公子微微一怔,有些好奇的問道。
陳恪一聽就知道這位公子知道他的事情,十字刺青案影響很大,很多人都聽過。
“就是我。
”陳恪點頭,他看着天色感覺快要遲到,于是說道:“公子我們以後有緣再見,我要去當值了。
”
不由分說,陳恪快步的跑向京兆府。
俊美女子看着陳恪奔跑的模樣,微微笑道:“皇兄,這陳恪很有名嗎?
”
年輕公子笑着說道:“很有名,說不定能幫我撬開一塊大石。
走,帶你去京兆府瞧瞧龍大人怎麼審案!
”
“好啊!
”俊美女子笑道。
日頭已高,陳恪回到衙門,差一點晚了時辰。
換好衣服去值守,過了半個時辰,忽然一個捕頭過來:“陳恪,你走大運了,快來。
”
陳恪疑惑的跟着捕頭走向府衙正堂,進去之後,一名掌管功績的官吏笑着道:“陳恪,勤于職守,忠于王事,英勇無畏,特升為正式捕快!
”
“正式捕快!
”陳恪驚喜的問道,“月俸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