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殺不死的,它與粘靈詭魔一樣!
”
陳恪出言提醒說道。
血屍實力不錯,但是被樓觀禅與趙尋蟬聯手攻擊,而且兩人配合默契,讓血屍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先攻擊何人。
而且樓觀禅與趙尋蟬總能找到血屍快要出手的瞬間,直接攻擊兩人,讓兩人受重創。
血屍的臉上帶着一絲震驚之色,他的眼眸之中露出了憤怒之色。
在沉眠之中被人叫醒,血屍已經很憤怒了,但是被這兩人戲耍一樣打壓,讓血屍更加的憤怒。
“吼!
”
血屍大吼一聲,音浪如同海嘯一樣,向着四周席卷而來,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閉上了耳朵,不讓自己受到音波的攻擊。
“砰!
”
陳恪身前五彩靈光浮現,然後金色道文迅速布滿全身,僅僅隻是一瞬之間,他便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把地面炸出一個大坑,新鮮的泥土翻飛。
當真是可怕,這種泥土讓陳恪根本來不及反抗。
他此刻已經在樹林之外了,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砰!
”
“砰!
”
藍衣中年人飛了過來,落在了陳恪的遠處,古魔也飛了出來,落在了陳恪的身邊。
趙尋蟬與樓觀禅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陳恪的身邊。
樓觀禅拉起陳恪,向着後方退去,趙尋蟬雙手凝聚道訣,他已經是陰仙境,施展道術不需要再如同低境界的人那樣,要結印,要凝聚靈力。
而能讓一位陰仙境界的強者施展這種道訣的道術,已經不是一般的道術了。
道術凝聚成法,落地散發出無數的金光。
這每一縷金光便是一柄金色的劍,劍如光,刺穿了這片樹林,卻不傷任何一片樹葉。
“呲!
呲!
呲!
呲!
呲……”
百道,千道,萬道,已經看不出多少道劍光穿過去,血屍已經不成人形,倒在了地上,血水與血肉掉落在地上,甚至有的撒落在周圍的樹上。
趙尋蟬退到陳恪這邊,他面色嚴肅的說道:“每毀掉它的身體一次,它的實力便增強一分,我懷疑它在修死亡之道,我們不能再這樣攻擊他了。
”
陳恪攤開掌心,他之前凝聚的誅仙劍意也出來了。
“讓我試一劍!
”陳恪說道。
“好!
”
樓觀禅沒有說陳恪修為不夠,上去施展道術隻是在白白浪費靈力。
他知道這個小孩子的不同尋常,更知道他對付過粘靈詭魔。
粘靈詭魔與血屍很像,隻是粘靈詭魔實力不足,傷不到人。
而血屍實力極強,現在被毀掉多次,它的氣息快要超越陰仙境界了。
每一次分崩離析,就要強大一分,這種道法簡直就是弱者的夢中情法。
殺不死,沒被殺一次,還會變強一分。
這種好事别說其他人了,就是陳恪也在羨慕。
完全承受不住的羨慕,這種好事怎麼就不落在自己的頭上呢。
樓觀禅雙手結印,一掌轟擊過去,一個半透明的掌印落在了血屍的身上,掌印像是一座大山,壓得血屍無法擡起頭。
血屍嘶吼不斷,四周紛飛的血肉還在向他的身上蠕動,在回歸他的血肉。
“出手!
”
樓觀禅說道。
陳恪立即施展誅仙劍意,讓它斬向血屍。
血屍似乎感受到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殺伐之力襲來,不顧胸口掌印的鎮壓,直接把自己的身體分成了碎末,向着四周散去。
“它的氣息變弱了!
”趙尋蟬發現了血屍的不同之處,“它若是自殺,實力便會削弱!
”
誅仙劍意一劍落在了掌印鎮壓的胸口位置,穿透了掌印,插入了血屍的心髒處。
剛剛凝聚的一劍,還未施展出去,就被血屍震散,這一次它沒有機會了。
“噗呲!
”
誅仙劍插入了血屍的胸口,血屍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劍傷血洞,卻沒有愈合。
其餘的血肉在另一邊凝聚,重新變成了血屍,隻是被斬掉的心髒位置,出現了一個劍形的傷口,血屍無法恢複。
“還能否再施展?
”趙尋蟬問道。
古魔也驚訝地看着陳恪,這道劍法道術當真是可怕,竟然能斬斷血屍的自我恢複。
雖然不是仙人,但是古魔的修為距離仙也差不多了,而且古魔還是從陰仙境掉落下來。
作為一個曾經的仙,古魔知道血屍為何會不死。
掌握了死亡規則的魔主,留下了一部分道術落在了他的身上。
血屍掌握了這部分道術,也掌握了這部分道術的規則。
而陳恪的道術,竟然可以斬斷規則,古魔很好奇,陳恪的這部道術是不是與他的離火一樣,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沒有敢多想,古魔知道想多了會觸動那種無上存在,他修為薄弱,若是真的觸動了那種至高的存在,壞了人家的布局,古魔覺得自己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一刀刺死。
“吼!
”
血屍不會說話,他聲音低吼而出,一雙帶着血色的眼睛盯着陳恪幾人,眼中滿是殺意。
但是血屍沒有再出手,它有些憋屈,之前的兩個小賊,殺了他一次,被他複活震懾住,他趁機打傷那兩人。
現在的這兩個人,似乎明白他的厲害之處,根本不與他近身顫抖,甚至不給他任何一點靠近的機會。
無法靠近,便無法施展血煞之法,讓這兩人被困在他的規則之中。
“我們隻是路過,并非要打攪你,而你不分青紅皂白便襲擊我等,實為不該。
”趙尋蟬說道。
陳恪一愣,看向趙尋蟬,老祖怎麼還跟血屍講起了道理,對方能聽懂嗎?
血屍嘶吼一聲,露出不滿之色。
趙尋蟬說道:“你也無需生氣,對付你的人是陰陽宗的少印大師與日宗的浮面真君,你若是能出去,應該去找他們複仇,而不是找我們。
找我們是你被他們算計,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
“吼吼……”
血屍再次怪叫兩聲,似乎不滿,又似乎帶着一絲質問。
“這裡是五行宗的屬地,陰陽宗與日宗來此盜墓,我們擔心他們引發災劫,才會進來。
而且我們與魔主的魂光打過招呼,是他指引我們來的。
”趙尋蟬說道。
聽到魔主魂光,血屍身體微微一頓,随即發出怒吼。
樓觀禅護着陳恪他們,往後退了一步。
“你發什麼瘋,告訴你,不管你如何想,我們隻是過客,打攪你的也不是我們,你若是真的有怒火,你該去找應該找之人,若是發洩到我們的頭上,我手中的劍可不認人!
”陳恪從樓觀禅的身後彈出腦袋,晃了晃他手中的戮仙劍。
血屍很忌憚陳恪的誅仙劍意,看到與剛剛那柄劍一樣的殺戮之感,血屍心裡有些怕了。
“吼吼。
”
血屍叫了兩聲,往後退走走進了墳墓,墳墓的土自動回歸,重新化為了一座土丘。
片刻之後,少印大師與浮面真君也飛回來了。
他們兩個根本沒有飛遠,就在天空之上看着五行宗鬥血屍,見到一切被恢複,兩人再次下來。
浮面真君面露感激之色:“多謝兩位道友援手啊。
”
少印大師看向陳恪,他很好奇陳恪的誅仙劍意,趙尋蟬冷笑一聲:“怎麼,少印道友也想看我五行宗的道術?
”
趙尋蟬主動的把陳恪的誅仙劍意劃歸了五行宗所有,即便是少印大師再眼熱,也不敢從陳恪的手中硬奪。
你是小宗門、散修可以打傷五行宗的弟子,拿到他們的道術道法,但是你是大宗門,你敢拿五行宗的道術道法,你就要承受被滅宗的結果。
五行宗的五行金身道法多少宗門羨慕不已,五行宗的弟子不少人都會,但是誰敢劫掠五行宗的弟子,偷學五行宗的道法?
恐怕也隻有陳恪這個天不怕的人,才會在五方道人的手中學到此法。
但是這并不代表其他的宗門能夠偷學五行宗的道法,少印大師很是震驚陳恪的道術,但是也沒有過多的貪婪。
實力到了他們這一步,已經不太在乎這種事情,而是尋求更高的層次。
仙人亦有高低之分,天地之别。
仙凡有别,天地亦有别。
天地之間,仙凡中有差距。
人間的變化,有多少種不同,又有多少種差距呢?
少印大師來到魔主的洞天,難道僅僅隻是為了同門之中的尊主尋求魔主血肉?
其實不然,他想要見識更高的境界,想要看看更遠的風景。
魔主的修為已經到了一種不可直視的地步,少印大師覺得他若是想要提升境界,必須要去感受更高的境界。
魔主這種選擇才是最好的感受方法。
陰陽宗内也有修為高深的仙人,但是人家不可能放開自己的仙道領域讓少印大師去感悟,因為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而魔主已經逝去,少印大師多感悟少感悟都沒有什麼影響。
即便是魔主沒有死掉,少印大師也能多感悟一些。
“我們回去吧。
”少印大師說道,他的手裡握着一個瓷瓶,裡面加了迷魂靈水,裝着一些血屍的血肉。
因為陳恪的出手,導緻血屍沒有再追殺少印大師。
但也放棄了少印大師手裡盜走的魔主血肉。
“可惜了,若是我能得到裡面的東西,定然要把裡面的寶物全都拿到手裡來。
”
隻是不知道裡面的血肉變成了什麼樣子,這些血肉變化,究竟有什麼不同。
“可是這個世界我們還沒有逛完。
”浮面真君有些不想離開,這個少印是得到了魔主的血肉,但是他還沒有得到魔主的寶物。
不想白來一趟,他必須要拿點什麼離開才好。
陳恪想了想指着一旁的樹說道:“這裡的樹應該都至少萬年了,前輩不如拿一些出去?
”
“這種樹不管是凡俗之物,我聽聞魔主這種等級的強者,都會建有屬于自己的神廟,我向看看去,不知道五行宗的道友可否有興趣,我們一同觀看,裡面的寶物你們先挑。
”浮面真君說道。
少印大師的欲望不再,他說道:“諸位我需要返回陰陽宗了,此地不會在逗留,我走了。
”
“這位道友還請少印道友帶走。
”陳恪指着藍衣中年人說道。
藍衣中年人見狀低下了頭,很是羞愧的模樣。
古魔是他找的,結果反水了。
四周的天地是他監視的,結果浮面真君知道了,五行宗的人也知道。
藍衣中年人已經沒有臉面對少印大師。
少印大師淡淡說道:“他犯了錯,百年之後再回歸陰陽宗吧,在外面多經曆一番,對他也有好處,等到主上的氣消了,他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
“是!
”藍衣中年人說道。
少印大師跳入水井之中,出了魔主洞天。
外面的蹲守的人沒有看到少印大師的身影,隻覺得一陣風吹過,便再也沒有其他事情了。
陳恪看了看浮面真君,問道:“前輩如何确定這裡有一座神廟?
”
浮面真君說道:“我不确定,我隻是先要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若是沒有便算了吧。
白來一次也無所謂了,若是有我們兩宗分了它。
”
“可以。
”
陳恪點點頭,他也想要看看魔主洞天有沒有之前見到的那種神廟。
煜天仙人有他的仙廟,衛天仙人也有他的仙廟。
魔主若是有他的仙廟,陳恪可以推測魔主還未死亡。
不過在此之前,陳恪也要看看這個仙廟到底有多少的變化,有多少的不同之處。
仙廟的不同,天地的變化,日月之間的差距,是很多人都無法想象的存在。
所有的問題,都在變化之中改變。
仙廟也有着差距。
至少陳恪看到的煜天仙人與衛天仙人的廟規格差不多。
浮面真君在前,陳恪等人在後,他們開始巡視這片天地,天地之間的變化,一切都會回歸于平常。
“你們看那像不像一座廟?
”藍衣中年人指着下方的一處高台。
“的确是個廟宇。
”
浮面真君說完身形一轉,便飛了下去,落在了廟宇的前方的台階上。
陳恪等人緊随而到,站在了浮面真君的身後。
陳恪看着這座神廟,微微一驚,他記得神廟之上總會有仙人留下來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