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赫望向韓陽的眼神,充滿了嫉妒。
此子的天賦太過出色。
出色到連他這種自诩天之驕子的荒蕪之主嫡系,都要羨慕嫉妒恨了。
不足百歲,真人二重,逆伐半步真君,神碑百龍榜魁首。
無論哪一項成就,都足以讓銀赫仰望。
這種妖孽,就不該存在。
銀赫眼中的嫉妒很快變成了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
他指着李玄魚大笑起來:“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沒有逃離荒蕪之地?
還真是癡心一片啊。
”
在他看來,韓陽就是十足十的蠢貨。
殺了右将主,殺了聖教兩大供奉、左右使,居然還不想着早點逃命,反而跑來古禅秘境找女人?
豈不是愚蠢至極。
若非如此,韓陽根本就不會死。
而隻要給他一些時間成長起來,日後進入真君境後再殺回荒蕪之地,又有誰,會是他的一招之敵?
如此大好機會,白白浪費,使得他對韓陽譏諷無比。
天賦無雙又如何,還不是個愚蠢的好色之徒,為了女人放棄一切。
這種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嗯?
”
李玄魚原本都已經準備動手了。
聽到銀赫的話,不由得一怔,然後狐疑的望向韓陽。
韓陽面無表情。
李玄魚臉頰绯紅,忽然有些很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道:“韓陽,我很早以前就給你說過了,你是有老婆的,我……不能給你做妾啊……”
就知道會這樣!
韓陽臉色一黑,沒好氣的道:“别聽他胡扯,我隻是來找我的朋友而已。
”
韓陽故意在“朋友”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李玄魚有些不信的狐疑問:“真就是朋友?
”
韓陽差點被氣笑了,反問道:“怎麼……你想給我做妾?
”
李玄魚頓時舌頭一吐,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兩人的對話,還有如此表情,讓一旁的左将主、圓明大師和銀赫等人都看傻了。
這兩個家夥……沒毛病吧?
死到臨頭,居然還像模像樣的讨論做不做妾一事?
“楊韓……你……”
銀赫臉色陰沉,開口準備嘲諷韓陽一番。
但他喊出韓陽的名字之後,忽然愣住。
等等……
韓陽?
那個白衣年輕女人,似乎是稱呼“楊韓”為韓陽?
所以,楊韓這個名字是假的?
銀赫發現自己似乎察覺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有關韓陽身份的秘密。
也就在這一時候,韓陽略顯不耐煩的對李玄魚說道:“你到底動不動手?
還要趕時間,你不動手,讓我來吧。
”
“别,我來!
”
李玄魚頓時急了,慌忙踏前一步,一掌按向了銀赫三人。
“好膽!
”
銀赫可算是被激怒了。
這個小子,如此嚣張也就罷了。
至少他曾斬殺了聖教兩大供奉,是可逆伐半步真君的怪物。
但這個莫名其妙跳出來的女人,又是什麼東西?
也配對自己出手。
找死。
銀赫下意識就想舉手反擊。
就在這時候,耳邊豁然傳來左将主的怒吼之聲:“小心!
”
小心什麼?
銀赫尚未反應過來,李玄魚的攻擊已撲面而至。
四色法則化作巨掌,向着三大統領籠罩下來。
其餘兩大統領也沒将李玄魚放在眼中,隻是下意識的拔刀反擊。
當三人的攻擊與李玄魚的四色法則撞在一起之時,才察覺到了異樣。
李玄魚的攻擊方式,實在太具欺騙性了。
在普通武者看來,她就是個修煉了四系法則的真人九重武者。
這種武者雖然強大,對上同階幾乎可以碾壓。
但對手是荒蕪之主嫡系,各個實力非凡,對自己的實力充滿自信。
哪怕有人兼修四系法則,他們也能戰而勝之。
然而,當他們的攻擊與李玄魚法則凝聚的巨掌接觸後,那在瞬間爆發開來的恐怖破壞力,幾乎讓他們當場窒息。
轟!
所有攻擊,瞬間粉碎。
四色巨掌如同雲霧一般向着三人籠罩而下。
直到此時,銀赫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
韓陽不惜冒着被聖教和荒蕪之主圍殺的風險,也要尋找到的女人,并不是一個花瓶,而是……一個恐怖異常的強者。
危急關頭,他即刻釋放出了荒蕪令。
噗!
噗!
但還是遲了。
其餘兩大統領可沒有荒蕪令護身,在一個眨眼之間,就被從天而降的巴掌拍了一個稀巴爛,當場身死道消。
滅殺兩大統領後,李玄魚的法則巨手威能絲毫不見減弱,依舊向着銀赫轟殺而至。
“鎮!
”
銀赫睚眦俱裂,竭盡全力催動荒蕪令,轟向四色巨掌。
轟隆!
一聲巨響。
古禅遺迹周圍的山脈,全部都被摧毀。
圓明首座駭然色變,急忙撐開袈裟,護着婆娑禅寺的數十人狼狽逃離。
将主府這邊雖然不至于那麼狼狽,但也各個慌亂無比,急沖沖的往後退去。
強。
好強!
荒蕪令所激發出的攻擊,絕對屬于真君級别,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跟韓陽同行的這個女子,所發起的攻擊,竟可以做到和荒蕪令不分勝負?
這一點,絕對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一個韓陽,已經十分可怕了。
而這個白衣女子的實力,似乎比韓陽更強,也更可怕。
左将主終于明白,韓陽為什麼要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不惜冒着天大的風險也要尋找。
這人,是一個比韓陽還要恐怖的絕世天驕!
當光芒散去,法則波動平息。
圓明首座與左将主等人的臉色都分外蒼白。
死了!
手持荒蕪令,可以釋放出真君一擊的銀赫,同樣是死無全屍。
甚至連銀赫手中的荒蕪令,都化為了塵埃。
李玄魚那一擊,毀天滅地。
比鎮宗天器還要強大的荒蕪令,竟也沒能抵禦住她的攻擊。
“咦?
看着挺兇,卻一點都不經打?
”
李玄魚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一臉好奇的望向韓陽,嘀咕道:“這些人就這麼點本事,哪來的勇氣追來殺你?
”
這不是李玄魚在故做炫耀,而是……她真的非常疑惑。
荒蕪令的确很強,堪比真君一擊。
但也僅此而已。
即便她不出手,以韓陽如今的實力,也能輕松破之。
在不至于,也就是受點小傷。
對擁有輪回神通的韓陽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在李玄魚看來,這些人不是來擒拿韓陽的,而是……來送死。
韓陽沒有和李玄魚解釋,而是神情淡漠的望向左将主:“你,是來擒拿我,還是來圍殺我?
”
“……”
左将主被韓陽看得一陣發毛。
擒拿?
圍殺?
别開玩笑了。
以他這點實力,别說擒拿圍殺韓陽,他是連那個白衣女子的一根小手指都擋不住啊。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但……
就在左将主無言以對的時候,韓陽卻又淡淡一笑道:“也好,看在你曾經為我出過力的份上,我不讓你難辦,陪你去一趟荒蕪之都走一遭就是。
”
“……”
聽到韓陽願意前往荒蕪之都,左将主心頭大震。
他非但沒有松出口氣,反而是心中一沉。
韓陽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間點,荒蕪之主必然已重返荒蕪。
知道了這個情報,他還敢前往荒主之都,那意味着什麼?
左将主下意識的望向韓陽身邊,已開始自顧自拎着酒葫蘆灌酒的李玄魚。
韓陽該不會是想和這個白衣女子聯手,與荒蕪之主一決高下吧?
一念如此,他隻覺得心跳加速,呼吸都幾乎無法維持。
見左将主一副虛脫樣子,韓陽好笑道:“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是我擒拿了你們,帶我回荒蕪之都找他算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