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施主!
”
“小友……”
貴賓室内的玄靜禅師和姜水流同時起身,回應着甯無缺。
陡然間。
二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二人齊齊看向了對方。
貴賓室。
也是因為甯無缺的出現,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咕噜!
不知是誰咽了口唾沫,這才是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重氣氛。
“卧槽,玄靜秃驢,你說的甯施主就是他?
”姜水流難以置信的看着玄靜禅師。
玄靜禅師也是一臉懵逼:“你說的世外高人,就是甯施主?
”
二人對視一眼。
齊齊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沉默。
一想到這兩天以來。
他們兩個因為到底是玄靜禅師認識的甯小施主優秀,還是姜水流碰到的那位世外高人更強,可以說是争了個頭破血流啊!
就在片刻之前。
他們二人在羅萬貫的面前争得面紅耳赤。
結果。
他們所說的竟然是同一個人?
這尼瑪……
就很尴尬啊!
“你們二位這是怎麼了?
”甯無缺一臉疑惑。
他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姜水流和玄靜禅師。
隻不過。
到了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姜水流的身份。
“阿彌陀佛!
”
玄靜禅師雙手合十,口誦佛号,率先開口道,“甯小施主見諒,我二人方才正在探讨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隻是陡然看到小施主出現在這裡,所以感到有些意外罷了。
姜會長,你說呢?
”
“啊對對對,秃……大師說的沒錯!
”
姜水流點頭敷衍,雙眸卻是緊緊盯着甯無缺,臉色說不出的古怪。
他之前不知道甯無缺的身份,現在卻已經明白,眼前這個少年便是甯無缺。
正是他那寶貝徒弟之前說了無數壞話,讓他産生了無比厭惡和輕視,羞與其為伍的甯無缺。
隻是……
通過在舍利塔前發生的一切。
加上甯無缺傳授了他解決九陰絕脈的辦法,早已經徹底折服了他。
不管他如何想象。
始終無法将眼前這個讓他推崇備至的小友跟甯澤天口中那個肆意妄為,仗勢欺人的甯無缺聯系在一起。
再加上他之前可是聽信了甯澤天的讒言。
直接放了甯無缺的鴿子。
這讓姜水流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甯無缺了。
“姜會長?
”
甯無缺也是愣了一下,錯愕的目光看向姜水流,“前輩,您是煉藥師公會的姜水流總會長?
”
之前在舍利塔之前。
甯無缺傳授了塑脈法給姜水流之後,便是急着前去赴約。
以至于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讓甯無缺沒想到的是,眼前這人竟然就是那個邀請他赴宴,然後又把他拒之門外的姜水流。
貴賓室中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尴尬起來。
姜水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道:“正是姜某,甯小友,實在沒想到會這麼巧……”
一旁的玄靜禅師面露古怪之色,上下打量姜水流。
先前在争論到底哪個更優秀的時候。
姜水流可是曾經信誓旦旦的說,甯無缺被他拒之門外的啊!
結果……
姜水流口中贊譽不絕的世外高人就是甯無缺。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屌啊!
二人認識上百年了。
這還是玄靜禅師第一次見到姜水流如此尴尬的樣子,強忍着心中的笑意口誦了一聲阿彌陀佛,笑眯眯的說道:“姜會長,按理說你可比貧僧更早認識甯小施主,你怎麼會不知道甯小施主的身份呢?
”
“……”
姜水流狠狠瞪了眼玄靜禅師。
這無疑是在他的傷疤上撒鹽了啊!
可他偏偏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都怪我有眼無珠,竟然聽信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讒言……”
姜水流苦笑一聲,沖着甯無缺一拱手,“甯小友,先前齋宴一事,皆是姜某的錯,還望小友能夠原諒姜某一次!
”
一面說着。
姜水流深深一鞠躬。
讓得羅萬貫和沈萬達都是滿面警容,瞳孔瘋狂的收縮着,不可思議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這一幕。
甯無缺認識玄靜禅師他們倒不驚訝。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甯無缺竟然還認識姜水流。
姜水流是誰?
那可是整個大炎王朝煉藥師的金字塔最頂尖的存在,哪怕是身為大炎王朝皇帝的穆江山在他面前,姜水流也不會低一下頭顱。
可就是如此高傲的存在竟然主動給甯無缺鞠躬道歉?
若不是二人已經暗中把自己大腿都掐紅了,他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實的。
眼看着姜水流保持着鞠躬道歉的姿勢,遲遲沒有起身。
甯無缺連忙上前将他攙扶起來,笑道:“姜會長何必如此?
你我之前素未謀面,你對我的印象自然都是通過他人的轉述,這才造成了你的之間的誤會!
”
以甯無缺的機敏,自是早就猜到姜水流所說那人便是甯澤天。
不過他并沒有戳破這一點。
更沒有說甯澤天的任何壞話。
不是覺得場合不合适。
更不是覺得姜水流會偏袒甯澤天。
而是在甯無缺的眼中,甯澤天不過是一隻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蟻罷了。
真龍。
又怎麼可能放下身段,去講一隻蝼蟻的壞話?
更何況……
姜水流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甯無缺相信姜水流會有自己的應對之策。
“甯小友說的沒錯!
”
姜水流回應了一句。
他的目光微微轉動間,極為自然的抛出一個問題來:“對了甯小友,據我所知,你跟我那不成器的小徒弟甯澤天皆是來自于北境神武王府?
”
甯無缺看了姜水流一眼。
知道這位是在試探自己跟甯澤天的關系。
甯無缺點點頭,也不曾隐瞞,道:“曾經,我以身為神武王府中人而驕傲。
至于現在,那地方對我而言,隻是一處戰場。
一處,早晚要回去的戰場!
”
此話一出。
整個貴賓室内的氣氛,似乎都是多了幾份蕭瑟之感。
貴賓室内的衆人面面相觑。
除卻不懼一切的戰意外。
更是從甯無缺的情緒中,感覺到了一絲悲憤和不甘。
再聯想到一些傳言。
衆人便明白。
眼前的甯無缺,早已經不是昔日那個神武王府世子了。
曾為同族。
如今。
勢如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