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何娉婷清楚,祖母和父親那邊她是說不動的。
一來,祖母還有姑姑跟陳岚岚的母親十分jiāo好,且祖母對chūn風又如此偏愛,到時候chūn風在中間說點什麼,她完全插不上話。
二來,父親平時最重孝道,祖母說什麼便是什麼,而且還有chūn風娘幫忙,那也不用花心思了。
所以唯一一個會跟自己站一線,且能在大哥的婚事上有絕對話語權的人,那就隻有自己的母親王氏了。
可是何娉婷算來算去,卻漏算了一個最重要的人,那就是當事人何洛華。
随說這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抵不住人家真心相愛不是,就像當年的chūn風娘和chūn風爹爹一樣。
……
陳岚岚在參加完chūn風的飄香居開業之後便再沒漏過面,隻聽有人傳言說,陳家五小姐得了一種怪病,容顔盡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
當然這些,都是在京中大家小姐們中間的傳言,對于像何娉婷這種自從烏寒草中毒之後便鮮少出門的人,就是不知道了。
等到何娉婷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日,兵部尚書家後院。
潇湘院内!
“五妹妹,聽說你病了,這事怎回事?
怎麼好好的就病了呢?
”陳岚岚的房門口突然傳入一道聽似十分關切,實際上卻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聲音。
“是三姐來了啊,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給病了,祖母已經給請過大夫了,三姐不必擔心。
”陳岚岚淡然的坐在chuáng上,輕輕的道。
chuáng上的紗簾全都被放下來,在這夏日裡看起來頗有有幾分悶熱的感覺。
“哎呀,妹妹病着,怎麼還能捂的這般嚴實,要是在給捂壞了可怎麼好,還是将紗簾拉起來比較好。
”陳蕊兒說完便伸手去拉簾子。
陳岚岚驚呼一聲:“三姐,不要!
”
但是卻依舊沒能來的及阻止陳蕊兒的手,簾子‘嘩’的一聲被拉開,随之而來的便是海豚破音般的尖叫聲。
驚得旁邊的丫鬟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鬼啊……”
“五,五妹妹,你怎麼,怎麼變成了這副德行?
”陳蕊兒都被吓的語無倫次了,嘴唇有些顫抖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大夫說可能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人。
”
陳岚岚坐在帳子裡面,小聲的說着,聽那聲音就像是在小聲的低泣着,讓人聽着覺得好不可憐。
“原來如此,那妹妹還是好生在屋裡休息吧,姐姐有事就先走了。
”陳蕊兒拍拍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潇湘院。
原本陳蕊兒是聽說陳岚岚得了怪病,還毀了容顔,她是準備過去确認一下,順便在諷刺幾句來的。
結果卻沒想到,陳岚岚變成了這個鬼樣子,陳蕊兒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張臉就覺得毛骨悚然,這簡直太吓人了。
那還是一張人臉嗎?
滿臉的膿包,上面還有些膿液往外滲,臉上的顔色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的白皙,反倒是變成了與些青紫的樣子。
簡直太可怕了,陳蕊兒不由的打了個冷噤。
再想到陳岚岚最後說的一句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陳蕊兒再次渾身發麻,拿起錦帕将自己的手使勁的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将自己的手都擦紅了也還不肯停手。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又讓丫鬟們打水,洗了不下二十遍的手才算消停。
陳蕊兒坐在軟塌上,平複了自己心裡的恐懼之後,臉上便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樣也好,容貌毀了,就再也沒有資本來跟她争什麼了,倒是枉費了她之前的那番安排。
不過這樣倒是讓她心裡覺得更舒服了,沒有哪個女子不愛自己的美貌,毀了女子最愛的美貌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想必容貌被毀的滋味兒是不好受的吧!
陳蕊兒甚至是得意的笑出了聲。
也就是這個原因,讓陳蕊兒從未懷疑過陳岚岚的‘毀容’是有蹊跷的。
……
“小姐,三小姐走了!
”綠荷走到門口看了看,見陳蕊兒的身影遠去,才回來朝岚岚說道。
“哼,讓你來看我笑話,吓死你!
”陳岚岚用錦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東西,皺着鼻頭說道。
錦帕擦gān淨的小臉上隻是有些密集的紅斑而已,并沒有陳蕊兒看到的那麼恐怖。
“小姐,你真厲害,你是沒看見三小姐那落荒而逃的樣子。
”綠荷笑咪咪的幫陳岚岚把臉上的東西擦gān淨。
陳岚岚隻是笑而不語的看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的想着一些事。
這幾日chūn風一直比較悠閑,自己有空就去店裡看看,其他的事有楚悠打理,她倒也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