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農家悍妻有空間:種田搞錢養首輔

第426章 添妝與哭嫁(上)

   秦琴垂目笑道:“夫人好貼心。
大多數人看婚宴都講究排場面子,張揚好看,那就是對閨女看重了。
夫人卻是個講究實在的,連酒席口味都想到了。

   陳母笑道:“我比較貪心,面子要,裡子也要。
銀珠,來給夫人夾一塊雙飛蝶舞,嘗嘗味道正不正宗?

   陳母的貼身丫鬟銀珠原本早就已不做這種布菜捧盂的活計了,今天日子特殊,卻親自侍奉跟前。
銀珠給秦琴夾了一筷子菜,笑着說:“請縣君嘗味。

   所謂的“雙飛蝶舞”,其實是一種刀法。
選三斤左右,口感最佳的野生活魚,活殺過後,去大骨,撕黑膜,把兩片魚排肉切下之後,用快刀切片,‘一刀連一刀斷,刀刀均勻’。
切出來的魚片,魚肉薄得能透光,以一絲魚皮相連,不斷不裂,宛如蝴蝶翩然飛舞,煞是好看。

   魚片既已薄得透明,就不能夠蒸或炸。
瓊州一帶,最講究的做法是“橋頭”,把切好的魚片,在滿滿一鍋滾油裡一過,不過一呼一吸之間,便即出鍋。
在端菜上桌的當口,殘留在魚上的油溫即可把魚燙至熟透,且上到桌子上,正好能夠讓客人看到魚片受熱變形,恰似蝴蝶振翅翩然欲飛的一幕。

   秦琴把碗裡搭配的醋姜和魚片夾在一起,送入口中一嘗,鮮美得眯起了眼睛,眉梢眼角全是餍足:“脆嫩鮮甜,火候恰好,真好吃!
這是在海邊啃食牡蛎和贻貝為生的紅石斑魚吧?
不是慣常用的海鲈魚,魚肉較脆,鮮美更勝一籌了。

   陳母驚訝了,掩嘴一笑,說:“縣君的舌頭真靈,這樣都能嘗出來。
沒錯,這是專門從魚碼頭上訂回來的紅石斑魚,每條三到五斤重,太輕太重都不要。
輕了的小魚沒肉,太重了的老魚肉質粗糙,做這道雙飛蝶舞就不好吃了。

   一席話,倒是勾起了秦琴的食神,她若有所思道:“老魚也好吃。
老魚得足夠老,最好老到二三十斤了,然後用來放柴火竈焖煮。
邊煮邊吃,從外往裡吃,越煮越香,最後剩下一鍋濃湯汁,鮮美無比,用來燙個地瓜山藥或者不見青的菜葉,好吃得不得了。

   陳母捂着肚子,笑道:“縣君一席話,說得我好餓。
來來,好吃就多吃點。
一會兒看哭嫁。

   說起哭嫁,秦琴是真的充滿了好奇。
水上人家生活困頓凄苦,讨一口飯吃不容易,才有了哭嫁的習俗。
哭嫁的歌詞,都是現編的,給新娘子量身定做。

   但陳子梅是官宦家的女兒,父親受重用,哥哥也聽話有本事的。

   可以說,有這麼給力的娘家,陳子梅嫁過去之後,根本不會受委屈。

   所以……他們家的哭嫁,會哭什麼内容呢?

   秦琴匆匆吃過了飯,跟着陳母,進了陳子梅的院子。

   院子裡的花草樹木,全都用彩紙紮了花燈,惟妙惟肖,照得整個院子熠熠生輝。
十幾個穿紅着綠的女眷,已坐在陳子梅房中,說笑聊天。
陳母一進屋子,大家紛紛站起身,對陳母問好。

   陳母把秦琴介紹給女眷們:“這位是長劼縣君,皇上下旨親封的。
她的事迹,想必大家都聽說過了。

   原本秦琴還覺得陳母說得太誇張了,就她幹的那點兒微末事情,怎麼可能“都”聽說過?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哇,是長劼縣君啊,能夠以女子之力,帶着一群大男人們建文州橋的。

   “又聰明又能幹,比男人還強!

   “比我想象的年輕呢,長得也好!

   那位資深氣氛組,人間馬屁神,馬知事的夫人沈氏,今兒個也在現場。

   她立馬找到了發揮的地方,滿臉堆笑的說:“縣君,我們又見面了呀。
難怪今天一大早的,就有喜鵲在枝頭叫。
我尋思着陳大人家千金的好日子快到了,自然是喜上眉梢的。
沒想到呀,過一會兒,又來了仨喜鵲一起叫,吱吱喳喳的,那我可就納悶了,到底是啥天大的喜事要發生呀?
擱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是要見到您呢!

   一連串話語不帶歇的,把氣氛推到了高峰,大家都歡樂地笑了起來。

   就連陳母,也笑盈盈的:“沈姐姐的嘴,比最會唱的雲雀還要巧。
倒是把我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來來,縣君,請上座。

   陳子梅今天還沒有梳妝打扮,穿着一套面料較好的家常衣服,臉上不施脂粉,頭發挽起來,抹了保養用的桂花油。
眼睛亮亮的,看着秦琴:“大姐,看到您,我真高興!

   秦琴報以微笑,這一屋子人,說的兩車花團錦簇的話,加起來也沒有陳子梅這句真摯動聽。
她說:“小梅,你趕緊坐下,今天和明天,你是唱主角的。

   陳子梅這才又坐下。

   喜婆來說了一番吉利話,然後十來個穿着大紅衣服的女人就在一名年輕婦人帶領下,走進屋子來了。
從她們光光的大腳丫子和黝黑但細膩的皮膚來看,這些人應該都是水上人家。

   大家安靜下來,年輕婦人深深吸一口氣,眼皮子一垂一掀的瞬間,就帶了點點淚光。

   她曼聲唱道:“娘聽後園鳥雀驚,要聽房中女兒聲。
我娘當門剝臭肚,手剝臭肚訴苦情。
鳳眼開花葉子青,麻雀開聲我開聲,新打銅盆才裝水,新打剪刀兩面青。
娘不開口我開口,娘不開聲我開聲。
月兒彎彎照地塘,女兒開口叫爹娘。
父母養兒空指望,如似黃粱夢一場。
五谷雜糧把兒養,眠幹睡濕苦非常……”

   無曲有調,婉轉非常,就跟一根絲線,隔空抛出來,牢牢地把人給套住了。

   那絲線收緊,再收緊,就把心給抓牢起來。

   一抓一放,一放一抓,至頂尖處,秦琴伸手摸了一把眼角,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是淚濕了。

   年輕婦人唱完了領頭的《哭爹娘》之後,就有《哭兄弟》《哭叔伯》《哭閨門》,既有四五人的小合唱,也有二人對唱,還有加入了絲竹伴奏的齊聲大合唱。

   早在唱《哭爹娘》的時候,陳母就不斷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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