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寶心裡一驚,連忙去攙扶。
蘇母也去攙扶,結果被蘇妙菡推開了。
“你走吧!
”蘇妙菡面色冷峻對母親道,“往後你和我爹要是病了、吃不上飯了,盡可來找我。
我養活你們!
”
“可蘇文軒闖的禍,不管是什麼禍,你們都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是不會管的!
”
“别說是一千八百兩銀子了,今日你一個銅闆都要不走!
”
蘇母捂着心口,哎呦呦哎呦呦叫喚着,轉身走去坐下。
她看着蘇妙菡,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妙菡!
那可是你親弟弟啊,是和你一母同胞,一起長大的親弟弟!
難道你要眼看着,你弟弟被那些腌臜地方的人綁走麼?
”
“腌臜?
嗬,現在知道那些人腌臜了。
他去逛窯子的時候,摟妓女的時候,怎麼就不說腌臜了?
”
“妙菡。
”金玉寶低聲提醒,“你現在情緒不宜激動。
你還是回床上去躺着吧,此事,我會處理的。
”
蘇妙菡深呼吸幾口氣,平複了平複心情,“嗯,扶我回去躺着吧,記住别給她一分錢。
”
“不用你們在這兒一唱一和!
不借就不借,區區一千八百兩銀子而已,我就不信我們湊不出來!
”
蘇母奪門而出。
金玉寶想追,蘇妙菡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金玉寶擔心蘇妙菡再動了胎氣,到底也是沒有去追。
從侯府出來後,蘇母就徑直回去找了蘇父,好一通哭訴。
“我就說她攀上高枝兒,就不把咱們當家人了吧。
”所謂的下不來床的蘇文軒好好的,環手胸前站在旁邊說風涼話。
蘇文軒見到蘇母頭上的钗環,脖子上的項鍊,眼睛一亮。
“别哭了!
這不是還沒到絕人之路。
爹,娘,你們把你們身上的首飾家夥拿去當了,這錢不就有了嗎。
”
蘇母止住哭。
這确實是個辦法,可她頭上身上戴的這些,可都是她的心頭好啊!
她是打算過些日子,戴着去喝金喜寶的喜酒的!
并且她們又不是京城人士,現在在京城當了首飾,回頭要想贖,還得回瀾州備好了銀子再來京城一趟。
可是不這樣做,他們又還有什麼辦法呢?
蘇母到底是把自己的金銀首飾全部貢獻了出來。
一共當了兩千四百一十八兩。
把欠青樓的一千八百兩還了,剩的六百一十八兩,也就剛剛夠他們一家三口外加下人小厮們接下來在京城的衣食住行。
這一下,蘇母才是真正來了氣,抽着雞毛撣子照着蘇文軒的屁股狠狠抽了十來下。
“等過完年,你就跟我們回瀾州去!
這書不念了!
”
蘇文軒一蹦三尺高,“不!
我不回去!
我在京城有宅子,已經是京城人了!
我才不回瀾州那小地方!
”
……
蘇母當首飾的當鋪,正是裴家的當鋪。
因此,蘇母所當首飾,又到了金玉寶的手中。
金玉寶想了想,将贖當的錢付了之後,将首飾全部都交給了蘇妙菡。
蘇妙菡表面上看着沒什麼反應,半夜裡卻常常無聲抹淚。
作為枕邊人,金玉寶當然察覺到她的情緒,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每次隻能從背後将她緊緊摟進懷裡。
一眨眼,金喜寶和陳月杉的婚期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