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那這進城費,錢大人打算作何解釋啊?
”裴瑜冷聲問。
錢奇渾身一個哆嗦,額頭貼在地闆上裝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能怎麼說,能怎麼辯駁?
收進城費一事是事實,可他從來沒想過,會有官員千裡迢迢來到這窮鄉僻壤織華城啊!
而且來的還是名号響當當的護國公主和靖遠侯!
錢奇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可越是這個時候,腦子就越是一片空白。
“起來吧。
”元寶聲音冷淡忽然道。
錢奇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顫顫巍巍爬起來。
“錢奇,現在本宮給你一個将功贖過的機會。
你要是把平生所犯過的罪,悉數寫下來,本宮可保你一具全屍。
”
錢奇心肝猛地一顫,保全屍……這不還是個死嗎?
他低着頭,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不如放手一搏!
錢奇猛地朝着站在旁邊的泉泉泡泡沖去,想挾持泉泉泡泡威脅元寶裴瑜。
殊不知,他的動作在元寶和裴瑜的眼中看來,就如慢動作那般。
他的手還沒能伸到泉泉泡泡的面前,膝蓋窩就猛地一疼,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來……”人字還沒能喊出來。
元寶的啞藥就又飛進了他的嘴裡。
元寶環手胸前,深吸一口氣,“你還真是天堂有路不走,非闖無門地域啊。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與你浪費口舌了。
”
“不知道你在這織華城有沒有聽說過,本宮師承聖手華唯一。
本宮這手中,”元寶看了看自己伸出來的手,看起來漫不經心,但充滿了危險。
“有的可不止是啞藥,還有令人爛心爛肺,肝腸寸斷的藥,以及讓人日日渾身發癢不治,撓到渾身沒一塊兒好肉的藥。
”
聽着元寶的話,錢奇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樣的痛苦,吓得張嘴想要求饒,可是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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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用手做筆,在地上寫着字,表示自己願意把自己犯過的罪全部寫出來。
元寶裴瑜對視一眼。
裴瑜冷聲讓錢奇趕緊滾去寫下罪狀。
一個時辰後,錢奇終于放下筆,累得手都在不住地發顫。
元寶裴瑜的視線從桌面上那摞得猶如一本書那麼厚的紙張上離開,落到錢奇的身上,眼神已經冷得像是在看死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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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懶得再和錢奇多說半句廢話,直接命令的語氣:“接下來,你要對外宣布,留我們一家四口在府中小住。
若是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和侯爺的真實身份,本宮就賞你兩顆方才本宮說過的藥。
可明白?
”
錢奇點頭如搗蒜。
元寶又掏了兩顆藥丸出來,看着錢奇吃下。
她作解釋道:“這一顆是啞藥的解藥,一顆是每日必須服用一顆解藥,不然就會毒發的毒藥。
你最好不要再耍心眼,本宮可沒有多少耐心陪你玩。
”
饒是已經恢複了聲音,錢奇也不敢說話,隻瑟縮着連連點頭。
當日,元寶和裴瑜便成了錢奇錢府尹的‘座上賓,在錢府住下。
錢奇的屬下都以為錢奇肯定是釣了一條大魚,不然怎麼會直接将人留在府中住下?
殊不知,他們眼中的大魚正在連夜看錢奇寫的告罪書,名單列了滿滿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