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愕然。
馬家人更是懵了。
馬六萬萬沒有想到,元寶這個死丫頭竟這般沒有禮數,都被訓斥了,還敢口出狂言,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嗎?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馬六掃了眼聚在洞口處的人,都是金家的兒媳婦,爺們都不在家。
唯二帶把的,就是金聚寶金福寶兩個毛都沒長的小屁孩,有甚可怕?
當即馬六擡手就要打人。
手還沒揮下去,後腦勺就被一個大掌重重拍了下來。
“唉喲!
”馬六回頭,猝不及防撞上一雙涼涼的眼眸。
“爹爹!
”元寶看到來了,喜不自勝地沖上去,撲進了懷裡。
金四蹲下來将元寶摟了個滿懷,“哎喲,爹爹的好閨女,沒被欺負吧?
”
元寶晃了晃腦袋,指着馬六開始告狀。
“爹爹,我沒事兒,但是這個壞蛋偷咱們家的兔子肉吃,那兔子肉可是三伯娘炖了半個時辰的,他想用手抓,不知道吃了多少塊兒,然後我用石頭砸了他,爹爹,我是做錯了嗎?
”
“沒做錯,偷東西的小賊,把他手砍了都算輕的。
”金四龇牙咧嘴地沖馬六看了一眼。
去過軍中送信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沒見識的村漢了,誰敢欺負他婆娘孩子,就是找死。
金四咧開一口森然的大白牙問道,“馬六,你擡手幹啥呢,要打老子的媳婦,還是要打老子的閨女啊?
來,說說,我耳朵都洗幹淨了,就等你開口嘞!
”
“四,四哥,你這說啥呢,我就是和孩子開個玩笑,呵呵……”馬六讪讪把手放下來。
金四啐道,“你一二十多歲的老光棍,跟小孩子開玩笑,開啥玩笑?
要搶她布娃娃?
幹你娘的,别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量我不在家,想欺負我閨女。
”
“嘿!
金老四你這屁話說啥呢,幹誰娘呢!
”馬母站了出來,羞得老臉一陣通紅,氣到說不清楚話。
金四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巴子,“瞧我這臭嘴,怎麼能說這等混賬話呢,嬸兒,您啊,狗都不幹,更何況我一個好端端的人呢,呵呵,識趣就滾,别礙眼,否則待會我一巴掌一個,親自把你們攆下山。
”
金四的冷嘲熱諷,讓一家三口臉上沒有光彩。
馬母還是舊事重提,“我兒子被你閨女打傷了,看在大家都是多年老鄉親的份上,我就不要你家的錢了,把那鍋肉賠給我們家,這事兒就翻篇了!
”
她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不!
别說肉,就連正經雜米煮的飯,都沒吃飽過,都是饑荒年惹的禍!
馬母吸溜一下口水,直勾勾盯着衆人身後,放在地上的那個砂鍋。
“嬸兒,您發哪門子春.夢!
咋說胡話呢,我家閨女才五歲,你家兒子幾歲?
瞅瞅,牛高馬大一廢柴,今年二十七還是二十六了?
早我家閨女二十來年出生呢,說我閨女打傷了他,咋不說你們全家明日就得道飛仙呢!
”
好東西,金四做了大半年車夫,口才都鍛煉出來了。
先說馬母發.春,再咒馬家一屋子人原地暴斃,氣得馬家人面上是一點好臉色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