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昂原定的計劃,是先派人去和美穗子的人接頭,讓美穗子的人先上岸休整,畢竟美穗子的人手已經在海上航行了數月。
另外也要采買接下來出海要用的物資,将物資全部運到船上,保證起碼三個月的吃喝用度。
現在海洲全城戒嚴,海面上也嚴加管控,美穗子的人已然沒有可能上岸。
就是他們想要帶着滿滿一船的物資出海,在海上和美穗子的人接頭,都是個難題。
隻能再砸錢,嘗試用錢打通一條路出來!
想要自己這些年掙的銀子流水似的花出去,且還見不到收獲,比昂就能感覺到心頭在滴血。
織華山那邊索欲的開銷,賄賂織華城府尹的開銷、美穗子回國平亂的開銷、在海洲行事的開銷……
他的身家已經投出去大半了!
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他必須把海底寶藏找到,必須用海底寶藏填補了這些虧空!
沒等比昂的人用錢砸通出海的路,元寶他們和樊兆約定的出海日期到了。
這日正值小寒。
元寶一家四口,帶着侍衛阿飛和侍女,跟着樊兆從驿站出發,來到一處漁村港口。
海面上,孤零零停着一艘古老的三軌帆、三層艙的大船。
船上已經有水手在忙忙碌碌。
“樊兆,這就是你要去請的人?
”
最後上船的樊兆剛在甲闆上站定,一位胡子斑駁的老者就背着手,面露不虞質問。
不等樊兆說話,那老者就毫不客氣地打量起元寶和泉泉泡泡,往下的嘴角透露出了他的不滿。
“袁叔,這是護國公主殿下,和靖遠侯,以及他們的兒女。
此次出海,便就是公主殿下的主持!
”樊兆忙來到袁航和元寶他們的中間,做解釋介紹。
“殿下,侯爺,這位袁老,名袁航。
有豐富的航行經驗,經曆過十八次海難!
有他在,咱們定能事半功倍!
”
“哼!
”袁航毫不客氣冷哼,并未因知曉元寶和裴瑜的身份,就改變臉色。
“女人孩子不出海,這是規矩!
”袁航毫不留情面,呵斥樊兆道,“讓她們下船!
不然這趟,老子跑不了!
”
附近的水手都停下了手中的活。
從他們盯着元寶和泉泉泡泡打量的神色看,顯然也是支持袁航的說法。
樊兆夾在中間,哪怕膚色黝黑,也能看得出來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樊兆看了眼元寶和裴瑜的臉色,見元寶裴瑜沒有發怒的意思後,朝袁航走近了兩步。
他想拉袁航到一邊去勸說,可袁航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躲開他的手,冷着臉道:“有什麼話直說!
老子不喜歡說小話!
”
樊兆深吸一口氣,“袁叔,這是護國公主,和兩位小殿下。
不是尋常的婦人和孩子,不一樣。
”
“有什麼不一樣!
公主就不是女人了?
公主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老子不管她們是誰,總之女人和孩子不能出海,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她們要想出海玩,乘那些供人玩樂的船去!
别乘老子的船!
”
樊兆見說不通道理,有些急了,頭上泌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元寶這時開口,語氣乃至神情都是從容怡然,“你恪守所謂的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可知老祖宗為何要定下這樣的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