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之時,裴瑜看着元寶的嬌憨的睡顔,簡直都動了想在家陪着元寶賴床的念頭。
睡得迷迷糊糊的元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朦胧睡眼睜開一條縫看去,瞧見裴瑜的臉。
她含糊呓語:“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你怎麼還沒有去上朝?
”
“現在就起。
”
“唔,今天天冷,記得多穿一點。
别騎馬了,乘馬車吧。
”
“好。
”
元寶聽到裴瑜悉悉索索下床的動靜,感覺到床邊一空,不禁将自己縮得更小。
就在她想裹緊被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雙大掌在幫自己掖被子。
“要是覺得冷,就讓人把地龍燒上吧。
”裴瑜交代。
元寶迷迷糊糊應了一句,等到睡醒,就徹底将早上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
朝堂上。
身形皆厚了一圈的大臣們,正在就沽國王子求娶薛敏慧一事兒議論。
絕大部分都贊同了這樁婚事,并建議澹台蓮華封薛敏慧為郡主,然後以公主的規格出嫁沽國。
“不止薛大人的愛女,皇上理應從各家貴女中,挑選出合适人選,作為與諸國王子聯姻對象。
”有大臣如是建議,“這乃是大安與他國形成緊密聯系的好時機!
”
又有人出聲:“薛大人怎麼不說話?
薛大人可願愛女為大安嫁往沽國?
”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落在了薛宏郎的身上。
其中包括裴瑜。
薛宏郎撞上裴瑜那森然的目光,蓦然記起昨日元寶在府上的言行。
他馬上就低下了頭,沖龍椅上的澹台蓮華拱手,“全憑陛下做主!
”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澹台蓮華的身上。
商量了這麼久,澹台蓮華還未發表過任何意見呢。
鴉雀無聲的大殿裡,澹台蓮華的聲音響起:“薛愛卿,令愛身上可有婚約?
”
薛宏郎身上輕輕一震,身子往下彎得更厲害了,“啟禀陛下……有。
”
大臣們登時嘩然。
“薛大人的長女不是還沒婚配麼?
怎麼次女就已定下了婚事?
”
“薛大人莫不是舍不得閨女嫁往沽國,所以在此信口雌黃吧?
”
“對啊,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定的是哪家的公子?
”
事已至此,薛宏郎知道自己的國丈夢定然無法完成了。
他心一凜,稍稍站直了身子,“是護國公主的愛徒!
我家小女與護國公主的愛徒兩情相悅,我妻也與公主殿下口頭定下了他們兩人的婚事。
”
聞言,現場更加嘈雜熱鬧了。
有在竊竊私語,議論元寶的徒弟是什麼人;有擰着眉頭,說口頭婚約算不得婚約,這種時候應該以大局為重……
澹台蓮華聽了一會兒,輕咳一聲。
旁邊站着的太監立馬吊着嗓子喊:“肅靜!
”
等大殿内重回安靜後,澹台蓮華語速不急不緩開口:“既然薛大人的愛女已經有了婚約,那沽國王子求娶一事兒,就……”
“陛下!
”一個中年大臣站了出來,“孰輕孰重,陛下要三思啊!
”
“三思什麼?
”裴瑜扭臉斜睨說話那大臣,“他沽國王子想娶我大安女子,我大安女子就要嫁?
這是聯姻,還是讨好?
程大人覺得,讓薛二小姐背着婚約,嫁與沽國王子,這符合我大安的大國風範?
”
中年大臣被質問得臉色都漲紅了,“那怎麼能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婚約,是遞過生辰八字了,還是請過媒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