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搖搖頭,“我當年隻是一個小透明,如此貴人是輪不到我來診治的。
你要想調查此事的話,恐怕得去問問志義侯,或者當年伺候志義侯妻兒的的下人。
不過你怎麼盯着此事不放?
上次來問過一回,這又來問上一回。
”
元寶神色凝重,到底還是此事的大概說給了趙太醫聽。
“什麼?
!
”趙太醫的屁股的離開了凳子。
他左右張望一眼,看回元寶,壓低了聲音:“你說的是真是假?
這可容不得半點兒玩笑啊,要知道,現在朝中猛将,不說半數,最起碼有小一半都是當年志義侯的部下!
就連你們裴家的裴大将軍,最初入伍的時候,也在志義侯的手下曆練過!
”
元寶涼涼睨他一眼,“你看我像是有閑心,在這大冷天裡找你開玩笑的樣子?
”
趙太醫将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
屋内陷入寂靜。
“不然……”趙太醫弱弱開口建議,“您試着找找當年醫治志義侯妻兒的那幾名太醫?
”
“這都二十年過去了,那三人還活着?
”
趙太醫尴尬笑笑,“這個……”
元寶深吸一口氣,“且不說那三名告老太醫是否還存活于世,就算他們活着,要找到他們,再調查清楚當年之事,黃花菜都涼了。
”
她給志義侯說的治療時間是半個月,現在距離半月之期,就剩兩日了。
她是要自砸招牌,将原本七日就能治好的腿,拖成了半個月還治不好,繼續往下延期;還是冒着被志義侯府諸多下人找上門來算賬的風險,将志義侯藥翻?
總之,她是定不能再讓志義侯去找倭國公主美穗子的,更不可能讓志義侯成功娶美穗子進門。
..
這也已經不是會不會動搖軍心的問題了,而是會不會動搖國之根本的問題。
元寶心事重重,站起身來,打算出宮。
“等等!
”趙太醫忽然驚呼,“我想起來了!
”
元寶馬上用目光鎖定這一驚一乍的老頭,不禁屏住了呼吸。
“胡姬!
是胡姬!
當年,先皇曾賞過一對胡姬給志義侯。
那對胡姬進志義侯府後,還不到半月,就喪了命!
那時,坊間還傳言,是志義侯的夫人善妒,将那兩名胡姬給處死了!
”
“後來,估摸也就……也就一個月的功夫,志義侯夫人及那聰明伶俐的小公子,就染上了咳疾。
而後求藥不過半年功夫,志義侯夫人及那小公子就不治身亡了。
”
說着說着,趙太醫的語氣就平靜了下來,“不過這些也隻是我個人的猜測,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我也說不好。
”
“你再仔細想想吧,要是再想起來什麼,就立馬來找我,我先出宮去了。
”
“好!
”趙太醫坐着緊皺眉頭,又開始了回憶,也忘了起身送元寶出門離開。
元寶回到家後不久,裴瑜也就回來了。
在元寶的期待目光中,裴瑜搖了搖頭。
“當年的人,老死的老死,剩下的,全在處決李雲姿之時,一并或處置、或遣散出宮了。
”
元寶也将自己從趙太醫那裡得來的收獲,分享給了裴瑜。
“我打算。
”元寶目光灼灼,“明日去一趟志義侯府,直接問他當年妻兒得病始末。
”
“你想好了?
當心打草驚蛇,引起了他的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