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回京城後,元寶便就廢寝忘食的也開始修習起了道家心經。
是夜,冷風呼嘯,萬籁俱寂。
整個侯府,除了元寶和裴瑜的房中還亮着燈,四處都已經漆黑如墨。
就在裴瑜來到元寶身後,想勸元寶放下心經,盡早休息之時,門突然被敲響。
裴瑜和元寶敏銳的神經瞬間繃緊。
敲門的是鷹眼,被裴瑜叫進屋來回話。
鷹眼抱拳,眼裡熠熠閃光:“咱們布在相國寺的人,有收獲了!
抓到了一個爪牙!
”
“人在哪?
!
”裴瑜激動得馬上從書桌後走出。
“關在了據地,為避免他自盡,已經卸下手腳下颌。
”
“好!
走,現在就去審。
”裴瑜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大氅和披風。
他先是給來到身邊的元寶系好披風,然後自己随意将大氅翻轉披在肩上,就闊步往外走。
夜色中,三人腳步匆匆,衣袂被風卷翩翩而起。
到了關押人犯的據點後,元寶先是檢查了被抓那人的嘴裡有沒有毒物,然後才單手往上一頂,裝上了那人的下颌。
剛恢複說話的能力,那人就将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鷹眼上前,大手緊緊鉗住那人的下颌,威脅的聲音從牙齒縫中溢出:“不老實交代,我就讓你嘗遍世間萬種苦楚,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被抓這人,是索欲特地挑選出來的,為人膽小惜命。
不過是被鷹眼威脅這麼一句,他就不敢再嘴硬,連忙示弱:“說!
我說!
你們問吧,我保證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
聞言,鷹眼這才狠狠松開他的下巴,退讓到了一旁。
裴瑜上前,面無表情問:“你的主子是誰。
”
“相國寺住持,淨晦。
”
裴瑜眸子微眯,“你今日可是奉淨晦之命,去給淨晦辦事?
”
“是。
”
“所辦何事?
”
那人不敢隐藏半句,連忙回答:“将特制佛像,送入民間,讓百姓供奉祭拜。
”
聽到這話,裴瑜和元寶像是看到了曙光,眼睛瞬間一亮。
裴瑜的語速急切了幾分:“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
“好,我說,我說……”
被鐵鍊吊着手腳的這人想到哪兒說到哪兒,雖然語無倫次,但裴瑜和元寶仍是捋清了淨晦用邪像害人的目的,已經獲取了邪像制作的地點。
與其同時,皇宮當中。
淨晦所住的偏殿寂靜無比,守夜的宮人抱着雙臂,蜷縮在避風角落裡,打起了盹。
誰也沒有注意到,淨晦所住的寝殿内,黑氣缭繞。
淨晦此時正盤腿坐在床鋪之上,雙掌上下翻飛着運轉魔功。
與其偷偷摸摸吸收供奉修煉,冒着随時都會被金元寶裴瑜破壞法像,遭受反噬的風險,他何不一步到位,直接修煉成魔身?
随着在淨晦身邊纏繞的黑氣越來越濃。
京城内外,不知多少家中供奉了邪像的百姓在睡夢中悄然離世。
半個時辰後,淨晦停止運功的動作,睜開了雙眼。
他的一雙眸子變成了黑紅色,眉目銳利陰狠。
“不夠,這遠遠不夠!
”淨晦看着自己的雙掌,喃喃自語,“不行,必須要在今夜練成魔身!
不能再讓金元寶裴瑜有機會掣肘本尊!
”
他起身下床,身形要比先前明顯高大出一圈來。
來到殿外,他嗅着人氣,來到蜷縮成團的守夜宮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