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來得急,去得快。
京城被大雨澆滅的熱鬧,在太陽從雲層後露面之後,又複燃了。
裴瑜在這個時候,踏着路上的積水回到家。
來不及去換衣裳,他就去見了蘇雅和北棠川。
裴母和蘇雅見到他衣擺、鞋子都濕了,馬上關心催促,讓他回去換衣服。
元寶趁機跟着一起走了。
回到房間,元寶一邊幫裴瑜舉着衣衫,一邊好奇問:“石碌那邊,調查出什麼消息了?
”
裴瑜搖頭,“沒有,是蘇文軒那邊調查出了消息。
”
“蘇文軒?
那不是二哥哥在忙活的事情麼,你怎麼會知道消息?
”
裴瑜不答反問:“你知不知道,蘇文軒身邊有個贖了身的青樓女子?
”
“當然,先前就是因為這樁事情,才鬧出了誤會。
”
裴瑜自己系上衣帶,繼續道:“那個青樓女子,是溫傑客的人。
或者說,那個女子,是溫傑客幫比昂培養的人。
”
聽到這話,元寶馬上就将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塊兒,明白了什麼。
她走到一旁坐下,心情有些複雜。
“這麼早?
溫傑客和比昂,竟然這麼早就布下了這枚棋子?
”
“目前看來是的,蘇文軒稱自己之所以會跟那三名兇手提及死者,就是因為在家中聽到了那名青樓女子的暗示。
後經過審訊,那名青樓女子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也承認自己是溫傑客的人。
”
裴瑜穿好了最後一件衣衫,“二哥他帶人去查封花美樓了,我與他在路上遇見,他便将調查結果告知了我,讓回來順帶跟你說一聲。
”
元寶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這才開口:“花美樓也是溫傑客和比昂手下的産業麼?
先前推行新稅,我記得這花美樓上報的,是大安百姓的産業。
”
“是,也不是。
這花美樓經營者,和溫傑客比昂沒什麼關系。
但是這其中的妓女,有一小部分是溫傑客和比昂的人。
她們掙的銀子,隻需要給花美樓小頭,大頭都到了溫傑客的手中。
”
聞言,元寶哼笑出聲,“還真是……聰明啊。
”
“另外,那三名兇手成功買到藥物,最終導緻死者喪命,也是受到了指引。
”
“那人落網了麼?
”
裴瑜搖頭,“沒有,據藥鋪老闆交代,那個小二在私自将藥賣給那三名兇手中的其中一位之後,就連夜逃出城了,連當月的工錢都沒有領。
”
“這京城中,到底有多少是溫傑客和比昂的人?
”元寶的漂亮眸子微微眯起,“青樓裡的妓女,藥鋪裡的小二。
都是不起眼的身份,又都是能搜羅到不少消息的身份。
”
“不用擔心。
”裴瑜的大掌搭在元寶的肩上,“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為夫都會把他們祛除幹淨,不會讓他們傷到你和泉泉泡泡分毫的。
”
“你在外,也務必注意安全。
”元寶仰臉看裴瑜,忍不住伸手環抱住了裴瑜的腰。
她忽然又覺得氣氛有些過于低迷了,于是故意道:“你要遭遇了不測,我可是會養面首的。
”
裴瑜的身子明顯一僵,然後懲罰性地捏了捏元寶的耳垂,“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的格外注意安全才行。
”
“知道就好。
”
一眨眼,距離金福寶和姜果果的婚事,就剩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