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閨女可都說了,門還沒安上去呢,就想跑啦?
”
金四拿着火鉗,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把我閨女的話當耳旁風啦,信不信我把你耳朵都擰下來,省得長在上面當擺設。
”
“家裡還有事,等晚點時候我再過來安門,行了吧?
”劉大山臉色陰沉的說。
當着乾美村那麼多人的面,他要是把門安上去了,不就是主動給這一家子示弱?
以後他還怎麼在乾美村橫行。
“不行!
”金四嗤笑一聲,“以你劉大山的人品,打牌輸個兩文錢都要尿遁,誰知道你這下跑了還會不會回來?
”
“你——”
“把門安上!
不然我們家有的是事情跟你掰扯,别人怕你們劉家,我老金家不怕,我老金家五個兄弟,一人一泡尿都能淹死你信不信。
”
金四大咧咧地說着,滿臉都沒有開玩笑的。
“大山,還是把門給人家安上吧,你家宗寶都承認了,是他主動惹臊,人家小丫頭才打他的。
”
“一個男子漢,連小丫頭都打不過,以後别回家和大人哭了,丢人。
”
周圍的人都在笑,一字一句仿佛都紮在劉大山的心裡,讓他面色鐵青。
權衡之下,劉大山呸了一聲,把躺在地上的門闆搬起來,對準門框凹槽,安了進去,還好門闆沒被他踹壞,否則又得賠銀子。
“行了吧,娘的,徐家你們給老子等着,咱們多的是算賬的機會,呸,一家喪門星。
”
劉大山拽着嚎啕大哭的劉宗寶跑了,李春杏見狀不對,也不知道該不該走。
可是劉仙花還沒走,她也決定先不走,擠了擠劉仙花的胳膊。
“欸,我可是為你們家孩子出頭,才被元寶那小瘋狗咬傷的,你們家賠不賠錢啊,不賠錢總得幫我說兩句話,讓徐家賠吧?
好歹我來給你們家做人證了,你瞧我這頭……”
“去你娘的,關我屁事,要錢找我哥去。
”劉仙花還沉浸在徐留娣懷孕的震驚中,死死盯着徐留娣平坦的小腹,目光如炬道:“你真的懷孕了?
”
“關你屁事!
”同樣的四個字還給劉仙花,徐留娣沖金四說道,“老四,讓他們走,别影響咱家吃飯的食欲,看到這種人我就想吐!
”
“嗯。
”
金四沖上前趕蒼蠅一般,揮着手,把劉仙花往門外趕去。
可劉仙花哪裡甘心就這麼離開啊,左有金四驅趕,右有李春杏逼問要錢。
劉仙花隻想把話問清楚,躲閃着沖到徐留娣面前,“這當然關我的事情,你既然能懷孕,為啥還要撿元寶回去養,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對,想讓我不舒坦!
”
“你這話說得真是搞笑,剛剛不還說沒生過元寶麼,咋,那麼多雙耳朵聽着,轉個眼就把自己的話當成屁,忘記了?
劉仙花我告訴你,以後你和元寶,是徹徹底底沒關系了,元寶隻有一個娘親,那就是我,把這事兒給我記住了!
再讓我聽到你說自己是元寶的娘,我就往你嘴裡塞狗屎。
”
徐留娣也不想把李子村的那些陳年醜事搬回娘家這邊說,當然,前提是劉仙花不作死!
“你這婆娘逼我打你是吧,娘的,滾出去!
”金四抓着劉仙花的胳膊,往外拖。
“放開我!
放開我!
”劉仙花劇烈掙紮着,“徐留娣你給我說清楚,我不信你懷孕了!
咱們去鎮上找大夫,現在就去!
”
就算是老母豬一天下一次崽,徐留娣也不可能懷孕的。
一同出嫁那天,她可是親手把絕子花提煉出來的藥汁兒,倒進了她的水囊裡,親眼看着她喝下去的,這女人怎麼還可能懷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