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民警,兩個輔警,外面警車裡還坐着幾個穿警服的人,李曉棠在一旁激動的指着黃勇,說他手臂上都有紋身什麼的,一定要好好調查是不是在逃犯。
“調查的事情,我們會做,不用你來教。
”
民警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面容堅毅,皺着眉頭呵斥了李曉棠一句,然後看向黃勇和我,胸口的執法記錄儀對準我們。
“報警人現在說你毆打她,有沒有這回事?
”民警一句一句詢問着我們,目光帶着警察特有的審問。
“有。
”
我剛想說話,黃勇搶先開口了,站出來,看了一眼神情激動的李曉棠,然後說道:“警察同志,不過人是我一個人打的,而且也是因為這個女人要上來打我朋友,我才給了她兩巴掌,我兄弟一下沒動手。
”
民警聞言,看向我,目光銳利:“你動手了沒有?
”
“沒有。
”我搖頭否認:“我站在吸煙室抽煙,好好的,這女人就上來罵我,罵我家人,罵我沒有家教,我就罵了回去,然後她就上來抓我的臉。
”
李曉棠聞言,坐不住了,仗着警察在,激動的上來指着我媽道:“你放屁!
你雜種難道不是沒有家教嗎?
如果不是你嚼舌根子說我……”
我看向她,打斷她:“說你什麼?
”
李曉棠一下子啞然,說不出話來了,總不能說自己老公被抓進去,自己跟别的男人在這裡偷情,甚至用嘴為别人口吧?
然後李曉棠就一臉怨毒的看着我,催促着民警,将我和黃勇一起抓走。
民警沒有理她,例行公事的詢問了一遍,關掉執法儀之後,去富韓汗蒸監控室調了一下監控,在發現我真的沒有動手之後,便把黃勇一個人帶走了。
李曉棠是當事人之一,也坐着車過去了。
我随後也開車去了城北派出所,在外面一邊抽煙,一邊等待,最後李曉棠從電子鎖鐵門裡面出來了,而黃勇沒能出來。
李曉棠看到我,一臉的快意:“還等呢啊?
我告訴你,你朋友出不來了,要被拘留,果然,垃圾的朋友還是垃圾,真是活該。
”
我心裡煩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臉上又不疼了是嗎?
”
李曉棠臉色一變,臉上似乎火辣辣的疼,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想起啦這是派出所,膽子又大了起來,上來推搡着我,潑婦似的大呼小叫:“好啊,有本事你這個雜種再打我啊,當着警察面前打我啊,我還不信沒有法律了,我在富韓說你的話還錯了?
你就是雜種,沒有家教。
”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個雜種有什麼好笑的?
”李曉棠覺得我在嘲笑她,這讓她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更加生氣了。
我憐憫的看着潑婦一樣的李曉棠,平靜的說道:“我隻是在笑你可憐而已,一個名牌畢業的大學生,大學老師,有錢人的老婆,張嘴閉嘴一個雜種,沒家教,你沒父母的嗎?
我父母得罪你了?
最開始在蘭蔻會所陳總的辦公室,我得罪你了?
你以什麼身份讓我滾出辦公室的?
你哪來那麼高的優越感?
”
“一個堂堂甯安大學的老師,素質也不過如此,還不如我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人。
”
說完之後。
我便不再想理會李曉棠,轉身走了出去,留下李曉棠一個人站在派出所辦事大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我坐進了車裡,百度了一下,打人,當事人沒還手的話,确實可以進行民事拘留,一般三到十二天不等。
我眉頭緊鎖。
絕對不能讓黃勇進看守所,進看守所是有拘留單的,這個是要郵寄到老家村幹部那裡的,到時候村子裡面路人皆知,黃勇的爸媽肯定會氣死了。
黃勇昨天剛到我這裡,今天就要被拘留。
他父母會怎麼想我?
指不定以為我在外面讓他兒子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呢,而且黃勇也是我最好的發小,和我同齡,我也不願意他剛過來就因為我的事情拘留。
派出所的關押時間是二十四小時,期間要審問做口供,簽拘留單,一旦簽了拘留單就沒有了婉轉的餘地,要送到甯安市看守所。
我之所以把我身上的事情撇清,一方面是我确實沒有動手,另一方面是因為我和黃勇不能全部進去,必須要有一個人在外面想辦法來找關系撈對方。
而黃勇在甯安一點關系沒有,誰也找不到,在外面的隻能是我。
我想了想,撥打了宋姐的私人電話,很快,宋姐的電話接通了,我并沒有一上來就慫黃勇的事情,而是斟酌了一下語言,問道:“宋姐,在忙嗎?
”
“還好,也沒什麼事情。
”宋姐覺察到了我有事情,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
”
我說道:“是這樣的,剛才在富韓汗蒸,我和我發小在吸煙室裡面吸煙,一個女的罵我,就是前些天老公被抓進去的李曉棠,她罵的很難聽,還上來要撕我臉,我發小看不過去,就打了她兩巴掌,現在要被拘留,宋姐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将他撈出來?
”
“哦,關在哪個派出所啊?
”宋姐淡淡的問道。
我問道:“在城北派出所。
”
“行,我打個電話問問。
”
說着,宋姐挂掉了電話,我則心神不甯的坐車裡等待着宋姐的電話,雖然說以宋姐的能量解決這點小事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我還是特别的緊張,主要黃勇是我村裡人,現在又是跟我在一起,所以壓力有點大,怕以後沒有辦法面對他父母。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
宋姐回電話給我了:“我打電話給了城北派出所的張指導員,等會你朋友就會被放出來,這裡面還有人打電話關照讓多關你朋友幾天,你注意點。
”
“是誰知道嗎?
”我心裡一緊,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和李曉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很想知道他是誰,可惜,在富韓的時候,我沒上去看他的長相。
“不清楚,我也沒細問。
”
“那行,謝謝宋姐了啊。
”
我跟宋姐道了一聲謝,然後挂掉了電話,李曉棠剛好從我的車前路過,瞪了一眼車裡的我,然後向外面走去。
我就當沒看見,等黃勇出來再說,現在沒必要搭理這個女人,免得她知道黃勇出來,然後又回去大吵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