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活着丢人嗎?
并不丢人,這個社會本來最難的就是活着,有尊嚴的活着,可以在自己不想做什麼事情可以對别人說不的活着。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對别人卑躬屈膝?
用抖音上經常說的那句話來說,就是,我想努力到,當我夾一道菜的時候,别人不會輕易的轉盤子。
還有就是,在老家吃酒席的時候,桌子上不同的人說一模一樣的話是有不同的效果的,最簡單的一個例子,有身份的人說今天不想喝酒,那所有人都表示理解,沒身份的人說不想喝酒,那些人可能心裡就會想,你裝你媽呢啊,看不起我還是幾個意思?
回到宿舍。
李長生還在外面打拳,黃勇見我回來,問我:“趙魏公這麼晚找你什麼事情?
”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
我有些疲憊的躺下來,手臂被王龍踢過的地方還隐隐作痛,我揉了一下手臂,接着語氣複雜的說道:“趙魏公可能要坐牢了。
”
“真的假的啊?
”
黃勇一下子坐起來,看着我:“怎麼回事啊?
”
“我也不清楚。
”我往黃勇伸手要了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說道:“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路是繼續安安穩穩做我的保安,另外一條是要麼生而富貴,要麼死的很慘的路,趙魏公讓我選。
”
黃勇緊跟着問:“你選了哪條路?
”
我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黃勇:“換你呢,現在趙魏公坐牢前有一個月的時間安排,如果他說要把你拉到台前,你怎麼選?
”
“我啊?
我肯定是選搏一把的路啊。
”黃勇猶豫都沒有猶豫的說道。
我問道:“為什麼?
”
“很簡單啊。
”
黃勇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為高處的風景好啊,可以看的更高,更遠,風風光光十年,總比小人物庸庸碌碌過活個二十年要強很多吧?
如果說讓我現在跟李嘉誠換身體,我肯定不換,他太老了,給他個女明星,他都硬不起來,但是讓我少活十年,二十年去跟他換位置,我還是願意的,然後拼命的去花錢,喝最貴的酒,玩最野的女人,每天醉生夢死,哪怕死,我黃勇都不會後悔,不然我要這多餘的壽命能幹嘛?
留着去替人打工嗎?
所以,有上位的機會,總要去搏一把的。
”
是啊。
一個是庸庸碌碌一輩子。
一個絢爛一生的可能性。
怎麼選?
隻要稍微有點野心的人,都會選擇去搏一把的,人為财死鳥為食亡,自古以來的道理,其實我和黃勇的想法差不多,機遇擺在面前,不搏一把的話,我死都不甘心,之所以問黃勇,隻是為了再堅定一下自己的選擇而已。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
打完拳的李長生回來了,穿着白色的練功服,加上出色的皮囊,說不出的出塵,加上下午的事情,我已經知道李長生不是一般的人。
我也一直在等他,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借口要站崗沒有去。
“長生。
”我決定開誠布公的跟李長生談一談,我看着他問道:“你身手那麼好,留在這裡當保安,真的是屈才了,你甘心一直當個保安嗎?
”
李長生打了一盆冷水,一邊洗臉,一邊說道:“有什麼不甘心的,工作又沒有貴賤之分。
”
我差點被這個貨給噎死,上鋪的黃勇一直在笑:“我就知道李長生這木魚會這麼說,不然他早爬上蘇婉的床了,哪用天天杵在那站崗台,天天風吹雨淋的。
”
我不甘心的繼續追問李長生:“難道你就不想風光一點,比如說賺多一點的錢,開好一點的車,然後追喜歡的人嗎?
”
“不想。
”李長生一如既往的言簡意亥。
我大怒,指着李長生:“李長生,你是不是留在這裡享受蘇婉這些富婆小三追你,然後又追不到你的感覺。
”
李長生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沒搭理我,然後端起洗臉盆,出去倒水。
“卧槽,簡直白給你做那麼多頓火鍋了。
”
我看着李長生悲憤欲絕的說道:“兄弟現在我打算上趙魏公這條大船了,他這條船現在擱淺了,觊觎的人一定很多,我這一去是生是死不知道,總之我現在心裡很沒底,在濱海也不認識什麼牛逼哄哄的人,嗯,你算一個,今天下午,我發現你這小白臉是真的牛逼,我問你,如果我遇到事情了,比如說,有人想要我死,你救不救我?
”
“你說誰小白臉呢?
”李長生停了下來。
“我說他小白臉呢,你說他是不是小白臉?
一天到晚正事不幹,也不好好看監控,就知道聊附近小婦女,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想着勾上一個富婆吃軟飯,你說他不是小白臉誰是小白臉?
”
我反應很快,指着一臉懵逼的黃勇,怒極:“看什麼看?
說的就是你,一心想吃軟飯的辣雞!
”
“卧槽,陳升,你特麼是真不要臉,賤的不能真賤了。
”黃勇忍不住對我罵了一句。
我連忙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對他擠眉弄眼,示意形勢比人強,兄弟有求于人,也是沒辦法,隻能委屈他了。
李長生坐了下來,看着宿舍裡面的電磁爐,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你們晚上出去吃飯了,我還沒吃呢,食堂的飯吃膩了,就沒吃。
”
我大喜:“我立刻去買點牛羊肉回來煮火鍋。
”
接着我又把黃勇從上鋪往下拉:“你跟我一起去。
”
“卧槽,我都上床了,不想去。
”黃勇懶死了,抓着床護欄不肯下來。
我沒理他:“你少來,大半夜往那個小三小區跑,你咋那麼精神呢?
”
“那跑腿能和草比一樣嗎?
”黃勇無奈,隻好下來,一臉的無奈。
“少廢話,我一個人提不了那麼多東西,就當給我擺慶功宴了。
”
臨出門的時候。
我回頭看了李長生,令我詫異的是,一向不玩手機的李長生居然拿起了手機,還對着手機屏幕猶豫了很久。
難道這木頭對離異少婦蘇婉動心了,想給她主動發消息,又不太好意思?
我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劃過了這一個念頭。
宿舍内。
李長生拿着手機,頁面是通訊錄,幾個人名中,其中一個是宋靜秋。
接着,李長生收起手機,躺在了床上,看着上鋪的床闆,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我從未見過的莫名意味弧度。
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哪還有半分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