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輛風騷至極的黑色瑪莎拉蒂,對于我這個做了兩三年司機的人來言,瑪莎拉蒂方向盤上的大魚叉說不出的有逼格。
男人嘛,誰不愛車?
當然了,更有吸引力的是坐在駕駛座上的宋姐,溫婉,端莊,身材有着說不出的女人味韻味,但是我卻不敢多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姐的氣場越來越詭異了。
我不由得想到了前段時間趙魏公對我說的話,那就是找個機會對宋姐霸王硬上弓,賭那要麼三年牢獄之災,要麼潑天富貴的幾率。
我無聊的時候還真想過。
今天看到宋姐,這些亵渎的念頭就立刻消失的幹幹淨淨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宋姐見我有些拘束,微笑道:“很緊張嗎?
以前你面對我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緊張啊。
”
我說道:“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
”
“也不過就半年而已,半年時間你就長大了?
”宋姐似乎今天心情不錯,莞爾笑了笑,那笑容就像一卷畫被卷開一樣,說不出來的美。
“半年時間,我遇到了前面二十年都沒遇到的事情,夠我長大的了。
”
我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或許我四五年前,我被人悔婚也算一次吧,隻是那個比較普通,最多是有點丢人,不會要命,那個趙敦煌還有什麼喬四爺的手下,真差點要了我的命了,我哪裡見識過那場面?
”
“喲,說到底,你還是委屈啊,跑我這裡來賣慘訴苦了?
”宋姐瞥了我一眼,神色平淡的一語中的。
我尴尬的說道:“哪有啊,那我說的也是事實嘛。
”
“嗯。
”
宋靜秋點了點頭,沒說話,事實上,對于旁邊這個比自己小十歲還要出頭的孩子,在甯安做的已經相當不錯了。
至少算全身而退了。
趙敦煌在甯安算是鋒芒畢露的紅三代了,跋扈程度宋靜秋也有所耳聞,很聰明的角色,對上很識趣,不讨好,也不得罪,但是對下,可真是下死手的蠻橫主子,陳升和他比起來,真的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而且還是卑賤到塵埃裡的那種,一個這樣的小人物掀翻有着紅色血統的紅三代,不是很了不起?
宋靜秋心裡起了一絲波瀾,然後頭也不回的問我:“會做菜嗎?
”
“會啊,怎麼了?
”我有點沒明白宋姐的意思。
宋姐女王範十足的說道:“我不會,等下給我下個廚,做的好的話,我就把你丢在趙魏公身邊的目的告訴你。
”
……
我怎麼也沒想到宋姐這麼久打電話給我,居然是為了讓我給她下廚,不過在知道獎勵之後,我還是卯足勁的。
農村小孩基本都會做菜的,區别在于就是做的夠不夠好。
接着宋姐帶我去菜市場買菜,我提完菜上車之後,便開始百度查菜式的做法,倒不是我不會,而是為了增加一些參考經驗。
到了宋姐家裡。
我就開始洗菜,準備做菜,有魚,蝦,牛肉,螃蟹,三文魚等等,做菜方面的話,我比較喜歡放黑醬油,但是有些女人是不喜歡黑醬油的,覺得黑色素多,吃多了,皮膚有可能變黑。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
宋姐的家裡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看不出年紀,說她二十多歲無錯,說她三十出頭也行,一米六五左右的高挑身材,黑色的包臀裙,烏絲一樣的頭發。
令我印象很深的就是,她的皮膚,真的白,牛奶一樣的白,說話也是一嘴的軟糯吳語,聽的人心裡酥酥麻麻的。
她應該是宋姐的閨蜜,見我一個男的在廚房裡忙碌,還對八卦心大起的對宋姐問東問西,宋姐則以不變應萬變。
兩個男的,一個四十出頭,國字臉,面色堅毅,西裝革履,衣服裡藏着極其自律下才有可能養成的欣長身材,平和的眼神下有着多年商場曆練出來的銳利。
從他和宋姐的聊天語氣上來看,應該是宋姐的下屬,時不時向宋姐彙報一下公司的業務,言語間透露的信息令我暗暗咂舌。
另一個最多二十歲出頭,偏胖,穿着t桖,馬褲,一臉的痞氣,有多動症,話唠,剛進家門,就跑廚房裡先是來一個自我介紹,說他叫韓東,接着他就對我問東問西起來,比如我叫什麼名字啊,和宋姨什麼關系啊。
是的,他叫宋姐宋姨。
宋姐的那個女性朋友明顯是南方人,男的說的是濱海話,也是南方人,南方菜系偏甜,所以我打算做的菜往南方菜系靠。
隻是我個人喜歡吃辣,口味重,所以隻能靠回憶百度看來的知識,結合實際經驗去做菜,但是這個叫韓東的一直在廚房問來問去的,我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回憶。
讓我拿出手機,對着百度做菜,我也不太好意思,我見韓東叫宋姐宋姨,嫌他呱噪,便在他面前轉身,不動聲色的叫了宋姐一聲。
然後就見到韓東長大了嘴巴看着我:“我靠,你小子占我便宜啊。
”
“我怎麼占你便宜了啊。
”我無辜的看了他一眼。
韓東啐了一口,跟吃了蒼蠅一樣,憤憤的說道:“屁,我叫完宋姨,你緊跟着叫宋姐,不是占我便宜是什麼?
”
“怎麼可能,你一定多想了。
”我當然不可能承認,往鍋裡倒了點油,等油七分熱了之後,将蔥蒜姜倒了進去。
韓東哪裡肯信,纏着我不放:“你少跟我扯犢子,你就是占我便宜了,不行,你也得叫宋姨,不然老子總感覺吃虧了。
”
“我本來就一直叫宋姐啊,憑什麼?
”
我又把切好的牛肉倒了進去,翻炒起來,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個叫韓東的似乎挺怕宋姐的,我也樂得狐假虎威,接着說道:“你再打擾我做菜,我可要向宋姐告狀了啊。
”
“行,陳升,你牛逼,都會告狀了,人家小學生現在都知道一對一單挑了。
”韓東真慫了,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将我一軍。
我聞言,樂了,轉眼看他:“要不我們事後單挑一下試試?
不過事先說明,不準記仇,不準搬救命。
”
韓東瞄了我一眼,似乎在看我有多少底氣,最終他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來,不來,動不動就單挑,多傷咱兄弟感情?
”
然後他拍了拍我肩膀:“小老弟啊,這樣,我們各叫各的,我叫我的宋姨,你叫你的宋姐,咱兩平輩。
”
我聞言不由的嘴角扯了扯,今天總算見識到比黃勇還不要臉的貨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