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趙一涵驚呆了,怎麼也沒想到她媽媽死了,然後從趙端公嘴裡能說出這樣的話。
繼而憤怒。
“你才該死,最該死的就是你!
”
趙一涵忍受不住開始歇斯底裡的罵了起來,剛罵完,她便看向了旁邊的櫃架,櫃架上都是一些名貴花瓶,深得趙端公的喜愛。
下一秒。
這些名貴花瓶都倒了趙一涵的黴,氣頭上的趙一涵跑過去把這些花瓶全部扒下來給砸掉了。
我就站在趙一涵的身後。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都有一些膽戰心驚的,想要上前攔趙一涵,可是根本攔不住,沒多久,趙一涵便把趙端公的書房砸了個稀巴爛。
不過趙端公也沒有去管。
而是坐回了太師椅上,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趙端公,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就算你以後死了,我也不會來看你一眼的!
”
趙一涵在炸完東西之後,回過頭來憤怒的看了一眼神色不變的趙端公,便氣沖沖的出去了,陳莎莎也跟着追了出去。
我原本也想追出去的。
但被趙端公給叫住了,平時很久不抽煙的趙端公隻是問我要了一根煙,點完之後他擡起頭,看着我問道:“剛才那是陳浮生的女兒?
”
“嗯。
”
我點了點頭。
“知道了,去吧。
”
趙端公聞言他都看了我一眼,揮了揮手,示意我也可以走了。
來到外面。
趙一涵并沒有遠走,而是坐在樓下的台階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心裡特别的難過,陳莎莎正坐在她的旁邊安慰着她,讓她不要太難過。
我看到這一幕,也是很無奈。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畢竟今天晚上對趙一涵的打擊太大了,現在任何人的安慰對她來說都沒什麼用,因為痛苦這東西是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的。
“走吧。
”
趙一涵見我出來之後,擦幹眼淚,讓我跟她走,現在她在這個家裡,多待一秒,想起樓上那個尖酸刻薄的男人,她都覺得惡心。
回到車裡。
趙一涵突然擡頭看着我和陳莎莎傷心欲絕的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多麼希望我是一個孤兒,如果我是一個孤兒的話,也就沒這些事情了,對不對?
我不要求他們給我什麼,但最起碼不要這樣對我,你說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
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還有那個男人怎麼那麼絕情?
我媽好歹也跟他跟了那麼多年,現在我媽被人害了,他非但不管,反而說我媽死的活該,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狠的男人?
連自己的女人被人害死了都不管!
”
陳莎莎聞言沉默。
她也沒遇過這樣的人,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于是隻好握着趙一涵的手說道:“沒事的,你還有我們,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
“我知道莎莎姐你是安慰我,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需要這些安慰。
”
趙一涵痛苦的說道:“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狠,其實别人以前都罵他,說他是濱海的趙公公,生不出兒子,剛才在樓上我也想叫他趙公公和罵他太監的,可是我終究沒忍心罵的出來,可是他卻可以一點顧忌沒有的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
我則是打開車窗,點了一根煙,對着趙一涵說道:“其實我夾在這中間也不好說些什麼,不過我想跟你說的是,有些事情已經決定下來,沒有辦法改變了,我們就不要去糾結它,因為糾結的話也沒什麼用,隻能給自己增加痛苦,倒不如把自己生活過得好一點,你看看我,我以前也不比你強到哪裡去啊,跟着某人去了射箭館一趟,結果被人莫名其妙的用弓箭指着腦袋,然後就對我射了過來,這也就算了,沒多久還找上門來,強按着我的頭讓我給他跪下來,你是一個女人,我是一個男人,你覺得我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是什麼感覺?
我要是稍微想不開一點,我是不是也得去死?
但我現在不是還是活的好好的嗎?
”
在我說話的時候。
陳莎莎側頭看了我一眼,她知道我說的某人就是她,而是拿弓箭指着我腦袋的人也不是别人,而是趙沙都,那次就是她把我帶到射箭館。
然後趙沙都看到我跟他站在一起離得很近,便拿着弓箭指着我了。
無妄之災啊。
我也看到陳莎莎在看我,不過我沒當回事,既然我能把這件事說出來,就代表我徹底把這件事情給放下了。
而趙一涵看着我突然說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說,我隻不過是死了個媽,而你喪失的卻是尊嚴?
”
“咳咳咳……”
我聽到趙一涵的話,瞬間被嗆得咳嗽起來,我也沒想到,趙一涵會這樣說,本來嘛我是好心的,想要安慰她,但是被趙一涵這麼一說,好像我在幸災樂禍一樣。
于是我無奈的對趙一涵說道:“大姐,我是在安慰你,好不好,你這不是陷我于不義嗎?
”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
趙一涵抽着鼻子說了一句,接着抱着膝蓋說道:“但我不需要這些安慰,我也知道你跟莎莎姐都是為我好,但我現在長大了,我知道什麼事情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
說到這裡,趙一涵擡頭看着我,梨花帶雨的說道:“狗東西,我以後再也不想來濱海了,趙端公這個人,我也不會再認他了,以後我就當我是一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孤兒!
”
“嗯,不來就不來,我也不喜歡濱海堵車堵的不得了,你就跟你莎莎姐在甯安待着好了,我有時間就回去看你。
”
我先是對着趙一涵說了一句。
緊接着有些牙疼的看着她說道:“另外,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哪怕叫我一聲哥也行啊,你就非得狗東西,狗東西的叫着?
明明都說着跟那個人斷絕關系了,咱說話就不要跟那個人學的那麼刻薄好不好?
”
“噗。
”
趙一涵聞言被我給逗樂了,先是對我說了一句:“那你本來就是狗東西嘛。
”
在剛說完,趙一涵又意識到不對,于是橫了我一眼:“你不要逗我笑行不行,我現在正難過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