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豔秋母親來濱海的時候,何豔秋沒少向我抱怨她的母親是多麼的偏心,又是多麼的過分和貪心不足。
但是當她母親出車禍了之後,何豔秋還是泣不成聲。
她哭着跟我說,本來她在家裡,然後就接到了電話,說她母親出了車禍,等她到了現場就看到她母親躺在血泊中,旁邊停着的是肇事車主和他的幾個朋友在一起抽煙聊天,根本沒有人管她母親的死活。
接着,何豔秋又對我說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肇事車主已經被一輛保時捷卡宴車主給接走了,交警隊的人也在,沒一個人攔着。
我終于聽明白了,敢情又是一個有背景的人。
“嗯,沒事,交給我。
”
我抱了下何豔秋,拍了拍她的後背,心裡無比的窩火,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這些出身好的人充滿了膩歪。
那七八個富二代還靠在跑車邊上若無其事的抽煙,聊天,其中一個還從一輛大牛的前置行李箱拿出了一箱紅牛分給了在場的人。
我走了過去。
法拉利到底是好車,前車身撞凹下去一塊,駕駛室依舊完好,有彈出的氣囊,車門沒關,我頭探進去聞了一下,和我猜的沒錯,裡面有酒味。
撞人的是酒駕,所以才會被人接走。
這時,在一旁抽煙喝紅牛聊天的幾個富二代注意到了我,一個人拿着紅牛,沖我不滿的嚷嚷:“你他媽誰啊?
幹嘛呢。
”
他身邊幾個富二代聞言,也紛紛看向了我。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誰開的車?
”
“關你他媽什麼屁事。
”最先沖我嚷嚷,穿着拖鞋的富二代沖我罵了一句。
我上前就是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疼的他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血順着指縫流了下來,這些富二代嬌生慣養,成群結隊的,哪裡吃過這樣的虧?
“我草你……”
他又開口罵我,但是後面的媽字被我一腳踹了回去,冷冷的說道:“你再罵一句,你他媽打死你信不信?
”
這時候,他的夥伴也都反應過來了,紛紛要向我沖過來。
我獰笑起來,說實在的,對付張小花,王鋒這些變态,我是沒信心,但是對付這些半大孩子富二代,我能把他們屎給打出來。
“幹嘛呢你們!
”
這時,不遠處的交警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沖突,沖着我們大喝了一句,接着過來兩個交警,詢問了一下,幾個富二代紛紛手指向我,說我打人,讓交警把我抓起來。
跟我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交警,他打開胸口的執法記錄儀,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
“知道。
”我點頭。
“那你還打人?
”交警不耐煩的說道:“一旁待着,等下跟我回所裡。
”
何豔秋見狀,跑過來求情:“警察同志,我朋友也是因為我媽出車禍,情急之下才打人的。
”
交警臉色陰沉:“情急之下就是他打人的理由?
”
其它幾個富二代聞言,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尤其那個被我打的富二代,一邊用衛生紙止鼻血,一邊陰沉的對我無聲的笑,好像是對我的嘲諷一樣。
我真的很讨厭他這種笑容,于是我又上去一個直踹,将他踹翻在地。
帶隊的交警被我激怒了,覺得很沒面子,讓手下铐住了我,接着“公事公辦”的對我例行審問:“姓名,年齡,住址,工作單位說一下。
”
何豔秋心急如焚,氣惱的在我小腿上踢了一腳,警察都在這邊,還亂來。
我無動于衷,也不回答交警的問題,反而看向了他胸口上的警号,念了起來:“143……”
交警當然知道我念的是他的警号,目光銳利,敏感的對我喝道:“你幹什麼?
”
“記下你的警号。
”我争鋒相對的和他對視,眼神好像要刺穿到他心裡一樣:“回頭打電話問問你的領導,為什麼酒後開車的肇事者不是第一時間控制起來,而是讓人接走,是不是裡面有什麼貓膩,你領導不管的話,我就往新聞媒體送材料。
”
現在新聞媒體實在太發達了,什麼貼吧,論壇,微信空間,一旦被人大肆轉發,最後引起關注的話,事情就要大條了。
所以,在我說下第一句話的時候,交警就關掉了胸口的執法記錄儀,同時頭疼起來,開車撞人的是市裡企業家的兒子。
電話都打到自己領導那去了,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偏偏遇到的還是這麼難纏的主子。
交警吳興華見我邏輯清晰,言語如刀,氣勢不由得矮了一截,但還是咬死說道:“我勸你說話注意點,不要胡說八道,車主在撞人的第一時間就打了報警電話,主觀上有糾錯救人的念頭,自己也受了傷,這才被送往醫院,能有什麼貓膩?
”
“哦?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多想了,現在我朋友母親已經送到醫院了,你讓肇事者立刻送錢到醫院去。
”
我沒有笑意沖他的笑了笑,然後擡起手,示意解開手铐。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自然會催促。
”
交警吳興華見我沒有繼續往死裡咬,也退了一步,讓手下解開我的手铐,接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次看在你身為傷者親屬,情緒波動下打人情有可原,口頭警告一次,下次可不能沖動了知道嗎?
”
我活動了下手腕,笑着說道:“知道了警察同志,我也是一時氣憤,有點沒控制住自己,下不為例。
”
交警沒繼續說話,帶着輔警走開了。
旁邊幾個富二代本來還一臉幸災樂禍的打算看着我被铐走關起來,現在全都傻眼了,尤其是那個從地上掙紮着爬起來的富二代臉都快扭曲起來了,怨毒的瞪着我:“小子,你他媽有種。
”
“你是不是還打算找抽?
”我膩歪的瞥了他一眼。
不遠處的交警王興華還注意着這邊,對這邊喝了一句:“都别惹事啊,再惹事全部铐回所裡。
”
那幾個富二代也隻能就此作罷,我則無聲的笑了笑,倒是巴不得他們上來找我麻煩呢,這被動反擊,總不能說我什麼吧?
有點可惜了。
我心裡暗念了一句,接着和錄完筆錄的何豔秋上車,匆忙趕往醫院,我歎了口氣對何豔秋抱歉的說道:“那撞人的富二代肯定家裡有關系,人都已經被帶走了,說什麼都沒用,肯定是酒醒才會出來冒頭,願意掏錢就先這樣吧,先看看你媽媽傷勢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