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回答,時歡自己笑了起來:“開玩笑啦,我還有作業沒做,要是跟你去吃宵夜,明天開天窗就要被教授罰了,我等會兒了自己找會泡面。
”
“他”好像被她撩得心浮氣躁,隻是“嗯”了一聲。
時歡說:“我挂啦。
”
“他”過了十幾秒,才說:“早點睡。
”
接下來一段時間,時歡都是這麼時不時地在微信跟“他”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但都沒有再跟“他”見面。
“他”隻要看到信息,都會回複她,對她故意不跟“他”見面的行為,“他”也看得出來是她的小心機,本來不想理這隻鬧騰的小貓,可每次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或者好吃的餐廳,還是會發信息問她,要不要去?
“
隻是每次都被拒絕罷了。
後來有一天,時歡連微信也不找“他”了。
從見面到微信,再到連微信也不回,時歡在實踐第六步,若即若離。
成敗在此一舉了。
時歡很有耐心地等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他”會主動給她發微信,她隔很久才回他,也不熱情,故意裝得平平淡淡。
随着她冷“他”的時間越來越久,“他”也越來越不會主動找她,到後來兩人長達一個星期沒有聯系。
時歡急了,這人怎麼這樣呢?
她不去找他,他就不來找她,他還要不要女朋友了?
不是已經被她撩到了嗎?
怎麼她冷了他也冷?
時歡生氣又失落,都開始懷疑之前撩到他,隻是自己的錯覺。
就這麼過去一個月,時歡已然準備這個星期他再不來找她,她就要去找他了。
不過又正好趕上她學校課多,難得有一點課餘時間,時歡還被她的導師叫去幫忙,她一個人抱着一大疊書本爬樓梯上樓,走得很費勁,迎面碰上一個同系的學長,姓李。
學長立刻從她手裡接過三分之二的書:“怎麼就你一個人搬啊?
這些要拿到哪裡?
我幫你吧。
”
時歡說了目的地,學長幫她一起拿過去,這會兒是中午,時歡想着請他到食堂吃個飯當做感謝。
學長第一次被她邀請,連忙說:“這個時間點食堂應該已經沒位了,我請你到學校外面吃吧!
”
時歡說:“不用的,我叫南頌幫我占位置了。
”
“太晚了食堂沒菜了,我們去也吃不到什麼。
”學長耳根微紅,“我知道學校外面有一家餐廳的味道特别好,而且情、情侶還能半價。
”
時歡一愣,當場就要拒絕,卻憑空插進來一道清冽的男聲:“我剛從食堂過來,食堂還剩下的菜就是頭豬去吃都會吃成虐待動物,你還怕你不夠吃?
時歡一下回頭,一個多月不見的男人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她面前,因為天氣轉涼,他在襯衫裡加了一件黑色高領打底衫,領子壓着喉結,禁欲又性感,搭配他很少有的冷淡腔調,上位者的壓迫感迎面撲來。
學長都不禁後退了半步。
時歡愣住:“……你怎麼會來我們學校?
”
“他”冷淡地看着她:“我的老師也在這裡任教,我來看他,不行?
”
學長小聲問:“時歡,他是?
”
時歡心思轉了轉:“是……我我哥哥。
”
學長:“親哥嗎?
”
時歡點頭:“對,親哥。
”
“他”冷笑一聲。
學長就不怕了,還以為是她的追求者呢,他馬上展現熱情,給未來大舅子留下好印象:“以前也沒聽說你有哥哥。
那我也喊他大哥吧!
”
“……”
“他”的臉色更冷了。
時歡都沒見過“他”冷臉,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覺得“他”冷臉也很好看。
三個人最後還是去學校外吃的……當然不是去那家情侶半價的餐廳。
而是去了一家非常高檔非常奢華的西餐廳,那一餐的價格,是在校大學生完全承擔不起想象不到的高度,所以餐桌上,學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吃完也立馬溜了。
時歡感覺得出“他”的不高興,故意當做不知道,還問:“你現在要回公司吧?
那我不耽誤你了,你走吧。
”
“他”低着眼皮看她:“不是說我是你哥哥?
現在怎麼不喊哥哥了?
”
時歡從善如流:“哦,哥哥。
”
“他”氣極反笑:“你會給你哥哥發浴照嗎?
”
時歡馬上反駁:“那個不叫浴照!
我們一起去海邊玩,大家都是這麼穿的,而且我主要是讓你看看海!
”
“是嗎。
”
“難道你還看了别的地方?
”時歡反客為主。
“他”腳步一轉逼近她:“所以,那天有多少人看到你穿成那樣?
那個學長看到了嗎?
我記得當時畫面裡還出現另一個學長,姓盛的,那個又是誰?
你也跟他說照片是發給你哥哥的。
”
時歡不守隻攻:“這麼多問題,你這麼介意啊?
可是我跟誰去海邊跟誰,拍什麼照片,跟你好像沒關系吧?
哥哥?
”
她不斷在作死邊緣蹦跶,“正好你也看到了,那你覺得我是跟李學長在一起比較好,還是跟盛學長在一起比較好?
”
“他”隻是看着她,時歡作勢要走,“看來你也不知道,那我去問問我朋友吧,我有五個舍友,3比2,誰的票數多,我就跟誰在一起吧……”
說着轉身,剛走出一步,手臂就被“他”抓住,“他”已然忍無可忍,将她推進旁邊的小巷裡,按在牆上,時歡眼睛睜大,“他”已經低頭吻下來。
獨屬于“他”的薄荷味,第一次侵進時歡的身體裡。
時歡像沙漠裡幹渴的旅人,立刻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汲取,她沒有經驗,但熱烈而直白,還帶着計謀得逞的得意。
“他”呼吸微重,在唇齒間說:“你就盡管氣我吧。
”
時歡抓皺了他的襯衫,還想要一個确切的答案:“你什麼意思?
你也喜歡我?
不認為我說我喜歡你隻是感激或者依賴了?
”
“他”深深地看着她:“你真的考慮好了?
”
時歡鄭重其事:“我喜歡你,我愛你,14歲那年我們在廣場上看煙花,那時候我就懵懵懂懂意識到自己喜歡你,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這不是随便說說而已。
”
“他”立刻捏住她的嘴唇,可不敢聽她說什麼十四歲。
“他”用額頭碰着她的額頭:“看得出來你不是随便說說,去哪兒學了那麼多花招?
”
時歡得意又張揚,明豔得像朝陽:“專門為了對付你制定的招數,管用吧?
”
管用,太管用了。
這一個多月,“他”夢裡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