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因率先綻放笑容,對時歡點了下頭。
時歡也回以禮貌性的微笑。
時歡起初隻是把這個當成小插曲,沒有放在心上,然而下午,當她準備離開公司,去商場給咬咬買幾件春裝的時候,從電梯出來,她擡起頭,不承想,竟然看到江何深和陸靜因一起走出公司的身影。
陸靜因落後江何深一步,兩人在說着什麼話,江何深的表情一如既往漠漠,而陸靜因的臉上則是燦爛的笑。
時歡心頭莫名一動,沒有喊住江何深,略等十幾秒後,才走出公司。
那時候江何深和陸靜因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是上了同一輛車離開還是别的?
時歡才記起上次——去漢堡市之前,江何深生她的氣,她為了跟他說上話,特意代替喬祯工作,給他當翻譯的那次,她也看到過,陸靜因和江何深一起從總裁專屬電梯出來。
總裁專屬電梯,普通員工不敢上,所以陸靜因和江何深不可能是電梯偶遇,應該是一起進入電梯。
這雖然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接連兩次,聯想在一起,多少會感覺有一點兒微妙。
也因為這個,時歡下午的心情不是很好,先去商場買了咬咬的衣服,之後又開着車在禹城逛了一圈,最後才回公館。
這一路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的釣魚計劃好像失敗了。
算了,慢慢來吧。
晚間,時歡在客廳陪咬咬玩兒,座機突然響起,榮媽接聽,時歡擡頭看着,隻見榮媽應了兩聲“好”,就挂了電話。
“二少夫人,二少爺今晚有飯局,不回來吃。
”
時歡莫名想起陸靜因,他們不會是一起吃飯吧?
懷疑的種子一旦灑下,就會不講道理地野蠻生長,理智告訴時歡,她現在應該在意的是維修部,但思緒還是歪到江何深和陸靜因那邊。
江何深不是平易近人的總裁,陸靜因剛加入恒安,就算是非常出色的機長,也不至于到能讓他另眼相待到這個地步吧?
但她又想起,江何深的擇偶标準,仿佛就是,要能和他并肩的女人,他不喜歡依附他生存的菟絲花,在漢堡市的時候,他也說過,不喜歡賢惠的妻子。
咬咬“啊嗚啊嗚”地叫,時歡捏捏小家夥的小手:“我也沒有依附你爸爸生存呀。
”
咬咬聽不懂媽媽的話,小腳蹬了蹬,腳踝的鈴铛也鈴鈴響。
時歡心思轉動,拿出手機,打開江何深的微信,按住語音,錄了咬咬的鈴鈴聲,發給他。
過了一個小時,江何深沒有回複。
……算了。
時歡今晚的胃口一般,吃完就上了樓,一邊哄咬咬睡覺,一邊工作。
自從被江何深警告後,她盡可能減少在咬咬身邊用電子産品,文件都是打印下來,先手寫,再鍵入到電腦,這樣做雖然有些麻煩,但出錯率更低,也是有好處。
忙完工作,時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江何深還沒有回來,她沒有等他,直接睡了。
隻是當她睡得迷迷糊糊時,嘴唇突然一疼,時歡悶聲一聲,睜開眼,江何深覆在她的身上。
他應該剛洗過澡,身上有水汽,但更多是口中淡淡的酒味,時歡張嘴喊:“二少爺……”
江何深隻回了她一個“嗯”,便将這個吻再度加深,同時侵進她的被窩。
“别出聲,别吵醒咬咬。
”
“唔……”
江何深的身上有點兒涼,時歡忍不住戰栗,雙手本能地想推開他的胸膛,但很快的,戰栗就變成顫抖,她在他身下盛開成了花。
……
次日早上,時歡和商務部一起見了客戶,中午才回到公司。
她正整理着剛才的工作文件,突然收到江何深的微信,隻有簡短的四個字:“上來吃飯。
”
上去吃飯?
時歡莫名:“可是我已經在食堂打包好飯了。
”
江何深:“那就拿着飯盒上來。
”
時歡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收拾好東西,便端着飯盒上樓。
她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剛要敲門,就聽見一道女聲喊:“Aurora。
”
時歡回頭,一頓——又是陸靜因。
陸靜因今天穿了機長服,恒安的機長制服很好看,整體是白色皮質,加上紅色的鎖邊,簡約又美觀,穿在像陸靜因這樣高挑又纖細的女性身上,很有魅力。
她穿成這樣,來找江何深?
時歡不動聲色地抿唇,辦公室門突然打開,江何深出現:“你在門口磨磨蹭蹭什麼?
”
“……”時歡眨了眨眼,什麼都沒說,從他身邊進去。
江何深看到陸靜因,皺了皺眉,問:“陸機長有事?
”
陸靜因大方一笑:“江總,我兩點半有一班飛機,隻有現在有時間,我本來想趁現在跟您說一下上次那個問題,沒想到會打擾你們。
”
她都說隻有現在有時間,江何深也不好就把人趕走,隻能聽她把話說完:“進來說吧。
”
時歡看到陸靜因也跟着進來,有點不自在,端起自己的飯盒,想走:“江總有事的話,我還是回翻譯部吧。
”
陸靜因反而阻攔:“不用,Aurora,我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
江何深沖沙發擡了擡下巴:“你坐在那裡吃。
”
“……”時歡能怎麼樣呢?
隻能坐下。
她在會客區吃飯,聽他們在裡面說話,說的是公事,提到了飛機的問題,時歡沒太專心聽,低着頭,一口一口吃飯。
江何深跟陸靜因沒有聊太久,不到十分鐘,陸靜因便要離開了,臨走前還對時歡點了下頭,全程都是那麼自然。
時歡都在想,她是不是有點敏感了?
江何深敲了敲桌子,咚咚兩聲,吸引得時歡擡起頭,他用眼神示意他辦公桌對面的位置。
時歡隻得又端着飯盒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她吃得不多,也吃得不快,筷子戳了戳米飯:“二少爺,你跟陸機長是朋友嗎?
昨天我好像也看到你們一起走出公司,很熟悉的樣子。
”
江何深聽她這話,似笑非笑道:“時歡,擡頭。
”
時歡便擡頭,他唇際一泛:“吃什麼醋?
”
時歡在他面前,從來不吝展示自己的情緒,承認了:“我就是好奇,陸機長不是剛入職恒安嗎?
怎麼好像跟你很熟的樣子?
”
江何深也打開自己的飯盒,他的是午餐都是星級餐廳送來的,比時歡的精緻得多,三菜一湯,都是分開裝,一邊拆一邊慢聲道:“她是剛入職,但跟我關系不淺。
”
時歡直起腰:“是什麼關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