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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禁将他們比較

野歡 2898 2025-01-16 17:32

   視頻裡,一輛白色轎車,它從距離恒安大廈還有幾百米的地方的時候,車速就比較快,堪堪踩在限速的邊緣,因為視頻沒有測速功能,憑肉眼判斷,車主一直到恒安大廈遇到她,也沒有減速或加速的情況。

   在遇到她之後,車主開出幾十米後才刹車,從車窗裡探出頭,看她的情況,下一秒就把車開走,這次車速很快——整體符合車主“怕被訛上”的說法。

   時歡重複看了兩遍視頻才退出。

   她讓盛曆帆留意那輛車的情況,其實不是要索賠,而是有個猜測——她有點懷疑那輛車是故意撞她。

   時歡沒有證據,隻是一種預感,一種擴散思維的猜測。

   現在是手機支付年代,很少有人出門會帶現金,而手機需要支付密碼,所以飛車賊搶包最多隻能得到手機,将手機賣二手,賺個兩三千塊錢就是最多的了。

   為了兩三千塊錢,在光天化日,在恒安大廈門口,對她飛車搶劫,飛車賊缺的是道德,不是缺腦子,監控遍地,被抓到幾乎是必然的,也太不“劃算”了。

   再加上轎車出現的時間剛剛好,所以時歡才懷疑,飛車和轎車可能是一夥的——飛車搶包的真正目的是帶倒她,給後面的轎車制造碾壓的機會。

   這樣一來,整起事件,就是一個“意外”。

   沒有人會往謀殺方面想,也就沒有人會去探究背後黑手,轎車司機和飛車賊頂多背個過失殺人罪,判三五年就能出來,成本非常小。

   而那個背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想隐藏1258航班真相的人——前段時間時歡一直在“釣魚”,本來以為釣魚失敗,或許沒有失敗,他們隻是在尋找下手的機會。

   當然,以上都是時歡的猜測。

   也許是她“被害妄想症”,也許是她太急切想找到幕後黑手想多了,畢竟那輛轎車從很遠的地方起就是速度比較快的狀态,不太像是專門沖她來的。

   時歡截圖轎車的車牌,想發給南頌,問她能不能幫她查到車主的具體信息?
比如車是不是在駕車的司機的名下?
如果不是,那這輛車就很可能隻是“作案工具”。

   但發出去之前她又猶豫了,要是南頌真查出點什麼,肯定會将南頌也牽扯進來,她始終不願連累她和常加音。

   這時,盛曆帆又發了一條信息給她。

   “時歡,你還好嗎?
收得到信息回我一下,今晚要是收不到你的回信,我明天就去江公館找你了。

   時歡愣了愣,然後明白過來——盛曆帆一定要她回信的原因,大概是以為江何深會虐待、家暴她,限制她的自由,連手機都不給她,他想要來解救她。

   時歡心裡一暖,回他了:“盛學長,我沒事,我剛才在休息,你不用擔心。

   盛曆帆立刻回複:“那就好,視頻你看了嗎?
有什麼異議嗎?

   “看了,沒有異議,既然隻是意外,我就不追究他的責任了。

   “嗯,你記得給傷口上藥,不要碰水。

   “嗯嗯。

   對話到此結束,時歡放下手機,她又累又困,傷口開始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幹脆躺下,盯着雪白的天花闆,重新考慮這件事。

   江何深這邊也看完了道路監控視頻,兩人的視頻是一樣的,但他關注的點和時歡不太相同。

   他反複拖動進度條倒退,像是要看什麼東西,夏特助見狀,不禁問:“二少爺,您覺得哪裡不對嗎?

   江何深按了暫停,手指點着車位:“這輛車,剛好在時歡開過來前幾分鐘開走。

   因為前車開走,才多出一個空位,若不是剛好有露天停車位,時歡就按照已往,直接把車開去地下車庫,也就不會有遇到飛車賊,和差點被碾壓的事情發生了。

   夏特助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二少爺,您是懷疑,這不是意外?

   江何深淡淡搖頭,放下平闆:“随便說說而已。
”他道,“跟市政部門反應一下,這幾個露天停車位不合理,很容易出事故,讓他們将停車線抹掉。

   夏特助明白。

   ……

   時歡迷迷糊糊地睡着,被人叫醒,是榮媽送了晚飯過來。

   時歡不太想吃,但榮媽連連勸說,時歡猜她是怕把東西原樣端下去,被江何深看到,會不高興。

   時歡将手肘擋在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勉強起來吃一點。

   她不是怕江何深,隻是不想榮媽因為她被江何深為難而已。

   “咬咬怎麼樣?
”時歡邊吃邊問。

   榮媽一五一十回答:“夫人怕自己晚上照顧不好小小姐,讓月嫂過去了,有月嫂在,應該沒事。

   時歡抿唇:“嗯。

   榮媽看着她白淨的臉,忍不住勸道:“二少夫人,您怎麼跟二少爺吵成這樣……您别怪我多嘴,您跟二少爺吵架,吃虧的一定是您。

   時歡現在不想提起江何深:“我吃飽了,想睡覺了。

   榮媽歎氣:“好的。

   收拾餐具,出了房間。

   時歡傷在膝蓋和小腿,側躺着和正躺着,都會弄到傷口,痛感清晰地傳遍她每根神經,她皺起眉頭,忍着調整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才閉上眼睛,過了很久很久才睡着。

   然後,她夢到了江知祈。

   夢裡的場景,是倫敦那套帶小花園的白色房子,她将花盆端端正正地擺在窗口,高興地回頭:“種好了!
江知祈,你過來看呀!

   “教了你多少遍,要叫我哥哥,不準沒大沒小。

   男人坐在陽台椅子看書,書籍放下來,露出一副清晰舒朗的眉眼,他神情很溫和,像秋日裡,走在街頭,陽光覆過樓宇落在身上,那種由内至外舒服。

   江知祈起身過去,看到花盆裡隻有泥土,問她:“要從種子開始種?
你這麼有信心能種出來?
起碼用花苗,成功率高一點。

   時歡固執道:“就是要從一顆種子開始種才有意義,我肯定可以在你畢業之前把它種出來的,然後用它包紮成一束花,送給你!

   江知祈莞爾:“這麼說,你要是種不出來,我畢業就沒有花了?

   “是呀,所以你要祈禱,我能把它種出來,不準再唱衰。
”時歡伸出手指,戳了戳泥土,底下是繡球花的種子,她要送他一束繡球花。

   江知祈揉揉她的頭發:“好,那我等着。

   她也仰起頭,對他笑。

   ……

   時歡醒過來時,感覺眼睛很幹很澀,眼角像被什麼黏住睜不開,她揉了揉,才發現,自己在夢裡哭了。

   明明夢裡那麼美好,怎麼現實還是哭了?

   是因為夢裡的她也清醒地意識到,那些是過去,是回不來的過去嗎?

   時歡緩緩調整呼吸,不讓自己再掉眼淚。

   江知祈離開她這三年,她總是會很想他,尤其在江何深對她做了不好的事情以後,她就更想他了。

   換作是他,絕不會像江何深這樣對她。

   ……她又忍不住,将他們放在一起比較。

   時歡将臉埋進被子裡,在被子裡歎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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