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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預報》第1534章 天鵝

天啟預報 風月 6372 2024-04-26 15:01

  第1534章 天鵝

  風暴湧動,熔岩奔流。

  當浩蕩的餘波吹盡,崩裂的鐵山之下,火焰和雷光的間隙中,焚窟主竟然後退了一步。

  手中焚盡之劍上,崩裂開了一道缺口。

  而就在他對面,槐詩低頭,瞥了一眼被斬斷的左臂,乃至傷口和靈魂之上所纏繞的災厄之火。

  隻是,隨意的揮灑,裂口之上的火焰熄滅,鐵光增殖,嶄新的鋼鐵之手再度鍛造而成!

  “怎麽了?
害怕了嗎,焚窟主?

  槐詩好奇的問:“還撐得住嗎?

  回應他的,是宛如吞進寰宇的焰光!

  隕星推進,帶著風暴,焚窟主劈斬。

  斧戟和焚盡之間碰撞,可陡然之間,狼首連枷便已經從槐詩另一隻手中甩出,砸向了他的頭顱。

  行雲流水一般的反攻,搶盡先機,好像化為風暴,無孔不入,令人毛骨悚然。

  卻又,越發的欣喜!

  正該如此才對!

  “真奇怪啊,槐詩。

  焚窟主隔著劍刃,俯瞰著那一雙平靜的眼瞳,如此好奇:“你的下屬正在被屠戮一空,你所要保護的人正在絕望哭喊,你竟然毫不在意麽?

  “為什麽要在意?

  槐詩疑惑的反問,擡起右手的手腕,手腕上的環帶依舊是平靜的綠光:“看到了嗎,焚窟主,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未曾求援——”

  刹那的停頓,槐詩微笑:

  “看來,伱所說的威脅,也不過如此而已!

  轟!

  在巨響之中,無以計數的琴弦鳴動,恐怖的力量迸發!

  竟然自火焰之海中,開辟出了一條筆直的裂隙,令侏儒王向後劃出,難以站穩,居然焚盡之劍劇烈的震顫,難以穩定。

  短暫的寂靜中,焚窟主忘記了其他,將一切拋在腦後,隻是看著眼前的敵人,凝視著那無數隨風飄蕩的琴弦。

  “那是什麽,槐詩?

  “是藝術啊,我的朋友,藝術可不是爆炸那麽膚淺的東西。

  升華者隨意的揮灑劍刃,無數緊繃的琴弦自風中奏響了弦音,如此低沉,又是如此的和諧,籠罩一切,擁抱萬象。

  展露本質。

  “很遺憾,焚窟主,我和你不一樣。
我所得意的,從來不是殺戮的技藝,所追求的,也並非是焚燒和滅亡——”

  輕靈的和弦自琴弦的震顫中升起,回蕩在焦熱的風中,仿若飛鳥一般。

  如此輕靈,如此的美妙。

  “看啊,我所擅長的,隻有如此而已。

  棄去了殺戮的刀劍,槐詩昂首撫胸,微微向著眼前的客人彎腰,恰如開幕之前的緻禮那樣。

  在他背後,鐵幕陰雲之中,卻又耀眼到燒爛一切眼瞳的烈光迸射而出。

  雷鳴迸發,高亢的巨響回蕩在天地之間,就像是雲中君的巨手敲響了無形的鼓。

  破碎的鐵山劇震,熔爐之中噴薄焰光,迸發出悠遠而高亢的號角聲!

  此刻,天如銅鼓,鐵山為號,大地如琴鍵起伏,萬物之弦齊鳴——無以計數的巨響自極意的掌控之下,重疊在一處,同一個軸心和意志之下!

  雷光馳騁,浩蕩如龍,自雲端斬落。

  向著統治者!

  “敬請聆聽吧,各位。

  在地獄的舞台之上,調律師展開雙臂,將萬象握於手中,最終宣告:“這便是為深淵所獻上的專場!

  這一瞬間,真正的宏偉交響,自天地的鳴動之中,悍然迸發!

  轟!

  太陽船之內,醫療艙的前方,井噴而出的黑暗撞在了無形的鐵壁之上!

  悲泣聲驟然拔升,如此淒厲!

  而就在這一片無形的殺生之暗前方,臨時的護士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任由長發散落,向著黑暗擡起的手掌之上,白皙的五指之間,高熱擴散。

  就像是擊潰無形的風暴,撕裂奔流的江河那樣。

  隨心所欲但又登峰造極的,天崩!

  緊接著,便有宛如急刹車一般的恐怖動蕩從整個醫療艙內擴散開來,龐大的模塊解除鎖定,在引擎泵出的力量之下,自軌道之上滑行,近乎彈射而出!

  自太陽船的前方,被甩到了最後面去!

  緊接著,狹窄的走廊如同活物一般自兩側拓展開來,陡然之間形成了寬廣到足以踢足球的龐大領域!

  淒厲的悲泣聲回蕩。

  羅嫻望著那一片奔行不定的黑暗,疑惑的問:“這是什麽東西?
看上去不像是醫鬧啊?

  “是侵入者。

  紅龍的聲音從廣播中響起:“統治者級,趨暗性,似乎沒有實體。
麻煩你了,羅嫻女士,隻需要半分鍾就夠了。

  “唔?
我倒是沒什麽關系啦,不過這可不是我要動手的哦。

  羅嫻微笑,從口袋中抽出一支抑製劑,按在脖頸之上,氣動注射。

  瞬間,將所有的藥劑推入了血中,擴散全身,壓住了眼眸之中那一片湧動的猩紅:“如果回頭槐詩生氣的話,可要為我作證啊——”

  話音未落,她已經消失在原地。

  當注射器墜落的時候,便有一道筆直的撕裂痕跡自地闆之上蔓延,向前突出。

  刹那間的閃爍,她便已經來到了殺生之暗的正前方。

  另一隻手中,原本用來做記錄的圓珠筆投出,向著黑暗。
在脫手的瞬間,所迸發出的便是如同巨炮開火一般的轟鳴。

  在源質技藝的加速之下,圓珠筆瞬間炸裂,數之不盡的碎片如暴雨一樣刺入了黑暗裡,可除了悲鳴和抓狂的嘶吼之外,足以撕裂四層裝甲的暴雨卻毫無回音。

  就好像,空空蕩蕩……

  現在,空空蕩蕩的黑暗裡,驟然有一隻遍布血絲的眼瞳浮現,哀嚎,六隻枯瘦詭異的漆黑之手已經凝聚成型,向著羅嫻抓出。

  倒灌而出的黑暗自兩側噴湧,合攏,像是暴怒的巨口一樣,將那纖細渺小的身影吞沒。

  可在最後瞬間,高速攝像機的記錄裡,那一片迅速合攏的黑暗裡所浮現出的,卻有一點隱隱的……猩紅?

  血水災。

  猩紅的浪潮自羅嫻手腕上的一點結晶中爆發,轟然擴散,凝結為淩駕於鋼鐵之上的牆壁,抵禦著黑暗裡的撕裂之手。

  緊接著,自羅嫻的意志之下,收束,匯聚,籠罩在了她的身上,隨著她的動作一起,逆著撕裂之手的攻擊,向前突進!

  就好像貼身打造的外骨骼裝甲那樣,舞動的猩紅完美無缺的承載著瞬間所迸發的力量,勢如破竹的向前。

  於是,自斬落的五指之下,黑暗開辟。

  羅嫻,破暗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

  蠕動的黑暗裡,囚徒的輪廓浮現,巨眼之上的血淚滴落,歇斯底裡的尖叫嘶吼:“懺悔!
我已懺悔!
懺悔!
懺悔!
懺悔!




  兩條細長的手臂胡亂的揮舞著,撕裂鋼鐵,捏碎裝甲,鮮血淋漓的右手六指之間,卻已經被斬開了一個貫穿的裂口。

  被稱為殺生之暗的負罪者哽咽,捂住面孔:“寬恕我,大君,寬恕我,我已懺悔,我已贖罪!


  可是無人回應,遙遠的巨人之王漠然不語,充耳不聞。

  悲哭聲越發刺耳。

  而在指縫之間,那一刻流著血淚的癲狂眼瞳,死死的看向近在咫尺的身影,膽敢阻攔自己贖罪的萬死之人!

  可羅嫻,卻好像走神了一樣。

  毫無反應。

  隻是,出神的凝視著遠方。

  就好像,已經被全世界最重要的寶物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一樣。

  嘴角微微勾起。

  “聽見了嗎,葛洛瑞婭?

  她輕聲呢喃,“有人在呼喚我呢。

  那一刻,太陽船之外,隔著鋼鐵和風暴的阻攔,在黑暗的地獄中,有宏偉的鳴奏聲響起——

  浩蕩的奔行在天地之間,籠罩一切,回蕩在深淵之中,響徹一切魂靈,令世間萬象也一同落入那輝煌的旋律中去。

  如此的接近。

  就好像,近在咫尺。

  回蕩在羅嫻的身邊。

  恰似無形的手掌,輕輕的撫過她的發梢。

  告訴她,我在這裡。

  所以,不要怕。

  那樣輕柔的旋律,令她的眼神越發的柔和,如此明快。

  感覺就好像,自己不再是應該被人所害怕的怪物了一樣。

  就好像,真的變成了公主一樣……

  “那麽,就請看著我吧,王子殿下。

  她輕盈的彎下腰,微笑著,向著遠方演奏者緻以懇請,“請你,繼續保護我吧。

  而當那一雙眼瞳再度擡起時,猩紅的色彩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一片平靜和柔和。

  如是,淡然的昂首,兩手彎曲自然落在髖部,掌心向上,而雙腳微微分開,一隻腳尖微微擡起,自地面之上劃過。

  就像是飛鳥掠過湖面是那樣。

  輕靈的佇立。

  宛如,向著眼前的怪物,發起了遊戲的邀約。

  “她在做什麽?

  雷蒙德趴在屏幕前面,瞪大眼睛,窮搜一切記憶,從未曾見過這樣的起手架勢……

  直到數據庫給出了答案。

  令他,愣在原地。

  那一瞬間,紅天鵝,展了開雙翼,向著黑暗。

  起舞自血海之上。

  在浩蕩的旋律之中,耀眼的猩紅宛如裙擺那樣回旋,隨著那輕靈的身姿一同向前,輕描淡寫的跳躍,回旋,穿越了狂亂之手的撕扯。

  鮮紅的舞鞋落下,踐踏黑暗!

  妝以血色的五指擡起,便撕裂了殺生之暗的封鎖,橫掃,在蠕動的黑暗上扯出一道貫穿始末的裂痕,令悲鳴戛然而止,化為刺耳的淒嘯。

  痛苦!

  黑暗震怒的奔流,湧動,不斷變化,要將那回旋的身姿所吞沒,可是卻追不上那樣的步伐。

  就像是天鵝舞蹈在滔天的潮水之上。

  一步之遙。

  陡然變為探戈的舞步踏前,而旋律的鳴動便隨著輕盈的身姿一起,保持著咫尺之間的間隙,毀滅跟她的身後,追之不及。

  萬般極意自揮灑之間展露,圓融自如,輕描淡寫的摧殘著眼前敵人的輪廓,一次又一次的施以無情的蹂躪,令黑暗中不斷破開一個個貫穿的大洞。

  直到,自悠揚而淒婉的旋律中,她的腳步忽然站定,平靜的眼瞳擡起,血色的舞裙垂落,猩紅的海洋自虛空中泛起了潮聲。

  海洋在呼喚,呼喚自己的女兒。

  幽邃的黑暗中,隱隱的龐大輪廓浮現,展露出真正的姿態,看向了前方。

  殺生之暗的悲鳴驟然斷絕。

  無法克制的恐懼浮現。

  恐懼眼前的這個女人,確切的說,是恐懼那璀璨靈魂之下,醜陋又狂暴,淩駕於己身之上的恐怖黑暗。

  譬如無窮的深海。

  毛骨悚然!

  反應過來的瞬間,被撕裂的黑暗驟然停滯,爆退,然後向著撕裂的頂穹衝出!

  它想要逃走。

  可是已經晚了……

  那一片裂隙之後,耀眼的火花自軌道之上迸射。

  一節節延伸而來的軌道之上,電磁彈射的光芒奔流而來,緊接著便是淩駕於音速之上的狂暴衝擊。

  輝煌的金色仿佛燃燒。

  攻堅裝甲·凱撒!

  就這樣,奮不顧身的撲向了這一片黑暗,任由它將自己吞沒。
再然後,衝擊模塊過載運轉!

  向著近在咫尺的死亡,擡起手臂!

  內梅特咆哮。

  ——軍團之拳!

  轟!


  無形之暗在有形之拳的前方轟然塌陷,墜落,落回了裂隙之下的空間中去。
而緊接著,在馳騁而過的裝甲之後,重重冥河的波瀾仿佛織毛衣一般覆蓋了最後的空隙。

  徹底的,隔絕內外!

  “相位封鎖完畢。

  雷蒙德興奮的呐喊,“內梅特先生,做得好。

  沉寂的裝甲內,毫無回應。

  早已經在揮出那一拳之前,便失去了意識……可嘴角,依舊殘存著愉快的笑容。

  那麽滿足。

  .

  相位封鎖的內部。

  甚至沒有等那一片蠕動的殺生之暗落地。

  虛空之中,便有一隻金色的眼瞳睜開,冷酷俯瞰。

  無數煉金矩陣所重疊而成的圖騰裡,神性奔流,已經抓緊了瞬間的停滯,罩定了蠕動的黑暗。

  “看好了,林家的小子。

  煉金工房的廢墟裡,格裡高利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擡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湊至眼前。
隔著漫長的距離和無數阻擋,大拇指的輪廓已經和殺生之暗重疊在一處。

  瞬間,老煉金術師的身上,浮現出滿盈惡意的譏誚笑容:“這才是最古老的,咒術精髓——”

  他說:

  “——定!

  崩!

  在他身後,殘存的玻璃罐驟然破碎,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接連不斷的爆響延續成一長串,而罐裡所收藏的內容物,在瞬間,灰飛煙滅!

  祭品!

  旁邊觀摩的林中小屋的眼角狂跳,那全部都是祭品!

  短短的彈指間,自己曾經所釋放出的那個定身的咒術,竟然被格裡高利無視了咒師的鐵則,重複數百、上千、上萬次。

  疊加!

  原本功效單一的詛咒,居然被十倍百倍的重疊,放大,累積,

  沒有其他流派那或精妙或繁複的離奇操作,原始咒術講究的就是力大磚飛,他媽的別管行不行,大力出奇跡!

  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百次不行,就萬次!

  至於反噬……

  怕什麽反噬?

  怕就別玩!

  現在,疊加萬倍的咒術在瞬間焚盡了祭品和所有的神性,撬動了命運的天平,破空而至,自睜開的黃金巨眼中降下。

  悲鳴不再。

  殺生之暗,凍結!

  自無形的詛咒之下,黑暗、源質、靈魂、肉體、自我,盡數僵硬在原地,仿佛被靜止的時光所囚禁。

  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即便隻是一瞬間的恍惚……

  在回過神來的瞬間,便聽見了,肅然森冷的幽暗旋律之中,來自海的潮聲。

  展翅的紅天鵝飛向了黑暗。

  纖細修長的五指展開,向著眼前的統治者,足以忽略不計的最後蓄力,已然完成,再然後,黑暗自飛掠而過的猩紅羽翼之前炸裂,蒸發,消散。

  隻是,一拳!

  自那足以將一切變化都徹底掌控的精妙操作之中,譬如連鎖爆炸一般的恐怖破壞隨著猝然而至的衝擊,自黑暗中擴散開來。

  令虛無的黑暗被寸寸撕裂,深入靈魂和骨髓的詛咒和改造,被暴虐的扯下,剝離,留下了無法愈合的恐怖創傷。

  消散的黑暗之中,一個枯瘦又高聳的身影,已經倒飛而出,砸在牆壁之上,陷入鐵中!

  左臂寸寸碎裂,扭曲成了滑稽的模樣。

  而一張不知多少年未曾見過光的蒼白面孔上,還殘存著怨憎和絕望的血淚,陷入呆滯,甚至,忘記了那撕裂靈魂的恐怖痛楚。

  看向自己的身軀。

  難以置信。

  隔了多少年,多少個紀元,他終於從桎梏著自己的枷鎖和囚籠之中脫離,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

  可當這隻有夢中才會出現的畫面終於到來,他所感受的卻不是狂喜。

  而是,無以言喻的恐懼!

  就好像,失去的不是自己的囚籠,而是賴以存身的庇護所一般。

  啪。

  遠處,走廊的盡頭,舞鞋踏在鋼鐵之上。

  自旋律的餘音中,當謝幕緻禮的舞者重新擡起眼眸的瞬間,便有足以凍結靈魂的惡寒自從恐懼中重現!

  在回過神來的瞬間,它便已經不由自主的尖叫出聲。

  下意識的,撞破了眼前的艙闆,撕裂重重障礙,亡命奔逃!

  但是,找不到出路。

  在活化的艦船內部,好像永遠都是千篇一律的風景和模樣,到處都是冷酷無機質的鋼鐵走廊和閃爍的猩紅燈光,乃至,地上的血色。

  直到,最後,在那通路的盡頭,一個年輕人的身影浮現。

  帶著無害的微笑,看著他。

  阻攔在他的面前。

  癲狂的悲哭和尖叫裡,失控的統治者的眼瞳猩紅,猛然撲來,漆黑的手掌抓向了那一張令人憎惡的笑容,要將那一具身體寸寸撕裂!

  可在那之前,林中小屋卻微微的,向著左邊踏出了一步。

  讓開了通路。

  露出腳下的陰影裡,那一線緩緩開啟的沉淵,以及,從沉淵中所升起的一把古樸長刀。

  “交給您了。

  林中小屋弓著腰,諂媚一笑。

  於是,虛無的透明之手伸出,握緊了曾幾何時那一柄屬於自己的佩劍,緩緩的拔出。

  殺生之暗,驟然停滯!

  僵硬在了原地。

  明明隻是,一隻手……

  淒厲咆哮。

  就好像,感受到了接下來即將徹底吞沒的死亡,它不假思索的轉折,衝向了走廊的拐角,頭也不回的狂奔。

  可在反應過來的瞬間,胸前便已經浮現出了一道深邃的斬痕。

  隻差一步,就將自己徹底攔腰斬斷!

  猩紅的血色噴湧,在地上,流出了一道延伸向遠方的軌跡。

  在漫長的囚禁和懺悔裡,統治者的癲狂靈魂已經陷入了茫然,無法理解,也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甚至已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一個鐵殼子裡的家夥,又一個鐵殼子裡的家夥,莫名其妙的武器,還有莫名其妙的咒術,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人帶著一個刀,還有那個……還有那個……

  ——那個女人!

  悲鳴之中,他不斷的嘶吼,發狂的破壞著眼前所有的阻攔。

  “我已贖罪……我已懺悔……”

  他混亂的呐喊,仿佛是質問至上之主,“難道這便是對我的懲罰嗎!

  “錯啦。

  廣播系統中,一個無奈的聲音響起。

  無數的監控探頭鎖定中,紅龍看著已經被送入陷阱最深處的統治者,告訴他:“這當然是你爹的七匹狼啊!

  殺生之暗,悚然回頭!

  可是,什麽人都沒有看到。

  那個讓他無比驚恐,把他賴以存身的黑暗打破的詭異身影也不曾出現。

  隻有開裂的牆壁之後,一個龐大的洞穴,不知何時,延伸而出,泛著鐵的光芒。
黑洞洞的,又那麽深邃,吹來了刺鼻的風。

  那又是,什麽?

  自黑暗中升起的無窮烈光裡,全引擎機組過載充能完畢。

  ——太陽船主炮·伊西絲之淚,發射!

  啊,終於趕上了,最後時間,求個月票。

   順帶提醒一下,明天十一也是雙倍,求個保底,嗚嗚嗚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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