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陳喬:我快要死了……
傅臻謄從來不是個善茬。
善良的人,不可能從危機重重的傅家殺出重圍,以鐵血手段立威,站穩腳跟。
他也從來不标榜自己仁慈,事實上這些年,他見識過經曆過的黑暗,遠比常人多的多。
許嫣桑是他黑暗無趣生活裡的一束光,也就是這一年左右的時間,他變得稍微那麼像一個人了,但也僅限在許嫣桑面前。
之前不願意動周牧川是怕驚擾了人,影響最後的收網,可現在他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收拾這個渣滓,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的人死纏爛打,嗯?
”傅臻謄目光如利劍看着周牧川,一瞬間氣勢迫人。
周牧川已經疼的意識模糊了。
雙腿被生生踹斷的劇痛,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他平生最愛折磨别人,卻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落到同樣的下場。
“我……我錯了……”他飛速道歉,忍着劇痛道,“傅先生,我錯了,饒我一命……”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以傅臻謄這一腳的狠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如果不道歉,可能連命都會丢在這裡。
想過今天這事會被傅臻謄知道,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他甚至才剛從許嫣桑的公司裡出來,傅臻謄就已經安排好了人。
周牧川疼的大腦一片模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吓得尿了褲子,胯下一片騷臭。
“認錯認得如此幹脆,看來你也不會真的反思什麼。
”傅臻謄冷笑一聲,揪着他的衣領,啪啪扇了他幾個耳光,而後站起來,一腳将他踹開,周牧川的身體破碎的撞在牆上,疼的他直接暈了過去。
傅臻謄看都沒看他一眼,接過底下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這才看向黃勞潘,“說說吧,他怎麼慫恿你的?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
黃勞潘剛剛親眼目睹了傅臻謄的兇殘,這會兒臉色慘白,雙腿抖成了篩子,“大大佬……我什麼都沒做,都是他指使我的,我是無辜的,饒命啊大佬……”
傅臻謄有些不耐煩,“别說廢話。
”
黃勞潘生怕惹他不高興,下一刻自己就會被五馬分屍淩遲處死,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着道,“大佬,周總……周牧川他就是讓我跟他一起去許小姐的公司,假裝有合作找她,但其實根本沒什麼合作,他就是想接近許小姐,他說許小姐拉黑了他所有聯系方式,他還說,要是能成功,一定讓她把這段時間施加給他的羞辱都還回來!
”
後面這兩句是黃勞潘自己加的。
媽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再說了,周牧川這王八蛋,去之前也沒告訴他那個許小姐有這麼硬的後台啊!
要想不被大佬記恨,他隻能把戰火都引到周牧川身上。
這可不怪他,誰讓周牧川先不講道義的。
可憐周牧川還昏死着,就被黃勞潘背刺一刀。
看着黃勞潘驚恐萬分尿了褲子的樣子,傅臻謄皺眉,有些嫌棄的道,“把他先弄出去。
”
味道又難聞,看着就煩。
黃勞潘很快就被帶了出去,傅臻謄坐在沙發上,并不着急,慢慢的等。
過了一會兒,周牧川悠悠轉醒的時候,就看到頭頂璀璨華麗的燈光,片刻後,劇痛重新回到意識裡,他猛的擡頭,對上周牧川冷厲的黑眸。
他這些年,手上沾的血太多,以至于他從來不會害怕什麼,哪怕是比他身份尊貴,或者位高權重的人,他打起交道來也從來無所畏懼。
可是這一刻,面對傅臻謄的目光,他竟然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傅臻謄放下水杯,冷冷的看着周牧川,“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周總,管好你的手,不該染指的東西,不要妄想,懂嗎?
”
周牧川連忙低下頭,“懂,我懂了……”
他的雙手緊緊在身側握成拳。
真想殺了他啊,這樣嚣張,得意的人,就應該在他手裡,驚恐萬分的失去生命。
這才是他活着的意義。
可惜,這人的身份,他動不得。
周牧川以為自己的動作傅臻謄都不知道,殊不知他的動作都落在傅臻謄眼中。
但傅臻謄什麼都沒說,隻扯了下嘴角,轉身往外走。
走過那幾個手下身邊的時候,吩咐了一句,“收拾一頓扔出去。
”
手下連忙道,“是!
”
傅臻謄很快離開,周牧川陷入了新一輪的絕望。
從會所出來的時候正好是傍晚,傅臻謄看到許嫣桑回複的消息,“好,那今晚我做飯吧。
”
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開車去了趟進口超市,買了點和牛,然後繞路去接許嫣桑。
因為今天沒提前告訴她,許嫣桑看到他還有些驚訝,小跑着過來,“你怎麼來了?
”
“慢點,”傅臻謄連忙扶住她,忍不住化身碎碎念,“你現在懷着孕,要小心,萬一摔了怎麼辦。
”
他這段時間惡補了一下關于懷孕生産的知識,對其中一條“大月齡産婦從自行車上摔下來,一屍兩命”的新聞感到膽戰心驚。
甚至有點想把許嫣桑圈起來,不讓她出去,直到生完孩子再說。
但這種想法也隻能想想,她是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會接受這種。
于是他就隻能在生活中不斷的唠叨她了。
許嫣桑無奈的道,“我沒事,真沒事。
”
都還沒顯懷呢,跑兩步怎麼了。
她又不是去跑八百米,隻是小跑兩步而已。
傅臻謄不贊同的看着她,“那也不能放松警惕,這九個月,你要小心再小心,孩子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
許嫣桑臉上一紅,低頭道,“知道了。
”
傅臻謄看她害羞又故作鎮定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這才打開車門,“先上車吧,我買了牛肉,回去炖上。
”
許嫣桑上了車,剛系好安全帶,就聽到傅臻謄道,“我仔細想了想,關于我們倆的事。
”
許嫣桑手指一僵,随即若無其事的道,“嗯,你怎麼想的?
”
傅臻謄笑笑,“我查過了,在女子懷孕和哺乳期間,按照慣例是不能提出離婚的,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容不得這麼大的污點,所以要不咱們等孩子斷了奶再談離婚的事?
”
許嫣桑忍不住張大了嘴,“啊?
”
本以為最多也就是拖到他開始工作,沒想到竟然要拖到孩子喂完奶之後。
原本的計劃被打亂,可是許嫣桑心裡卻恬不知恥的生出一絲喜悅。
她真虛僞啊。
許嫣桑忍不住想。
回到家,許嫣桑自告奮勇去做飯,卻被傅臻謄拎了出來,“新房這邊的廚房第一次用,你肯定不順手,還是我來吧。
我看陳喬今天回來好像不太開心,你去問問她怎麼回事。
”
說完便進了廚房,還順手關上了門。
許嫣桑一愣,連忙走到陳喬的房間門口敲門,“陳喬,在嗎?
”
“嗯。
”陳喬應了一聲,然後把門打開了。
許嫣桑見她果然紅着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頓時擔憂不已,連忙拉着她走進房間,坐在她對面問,“怎麼哭了?
出什麼事了?
還是哪裡覺得委屈了?
”
她以為是因為她懷孕的事,讓陳喬多想了,不等陳喬說話,就急忙道,“是不是最近忽視你了?
阿姨不是故意的,以後我注意點,好嗎?
”
陳喬連忙搖搖頭,難過的說,“不是……許阿姨,我可能要死了。
”
許嫣桑吓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為什麼這麼說?
”
陳喬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我……我流血了。
”
許嫣桑沒聽明白,“什麼流血了?
”
陳喬的臉因為羞憤而紅透了,聲音帶着哭腔,“就是,就是下面流血了……許阿姨,我是不是得癌症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哇……”
小姑娘下午回來就發現自己下面流血了,吓得手忙腳亂的,可是不管怎麼擦,血都擦不幹淨,一直流啊流。
她心驚膽戰的等了一下午,傷口也沒愈合,自己吓自己,以為自己要死了。
這會兒許嫣桑一問,她緊繃了好久的情緒一下子繃不住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可憐。
許嫣桑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連忙安慰她,“不是,不是要死了,這是女孩子都要經曆的階段,我們陳喬長大了。
”
陳喬停下了哭泣,一邊抽噎一邊半信半疑的問,“什麼階段?
許阿姨,你是不是故意騙我的啊?
”
接下來,許嫣桑拉着她的手坐下來,仔仔細細跟她講了女孩子生理期的事。
陳喬聽的一愣一愣的,山裡對這種事很避諱,她從來沒聽到過别人提過這種事。
到了北城之後,她雖然十歲了,可因為沒有基礎,上的是一年級,還沒有學過心理衛生課,更沒有同學出現這種事,所以完全不知道。
才會把自己吓成這個樣子。
聽完許嫣桑的解釋,她才有些羞澀的破涕為笑,“對不起,許阿姨,是我太傻了。
”
許嫣桑揉揉她的腦袋,“是我忽視了這方面,吓到你了。
”
因為陳喬生理期,許嫣桑跑去廚房給她煮了鍋五紅湯,補氣血的。
傅臻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這倆人臉上心照不宣的笑容,再一看五紅湯,猜也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過了沒一會兒,毛齊就上門了,送來幾包大大小小的衛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