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當真如此絕情
“什,什麼……”平西王妃十分震驚,但随後又似乎看透了一樣,生在皇族,又有平西王那樣一個貪念權勢的父親,蕭禦不去争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些年,她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平西王不會讓她跟禦兒過多接觸的。
蘇妘微微颔首。
平西王妃起身,走向蘇妘時忽然下跪。
“王嬸……”她連忙去攙她,可是平西王妃并不願起身,似有話要說。
“太子妃,我知道我們沒有什麼交情,可,我到底是禦兒的母妃,在此我求求你,将來留他一命吧。
”平西王妃平靜的求着。
蘇妘張了張嘴,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确定将來是夫君赢,還是壞透了的蕭禦赢。
每一天都有未知的變數。
平西王妃繼續道:“不論怎麼說太子都是皇上唯一的血脈,他才是當之無愧的儲君,禦兒,他隻是被王爺教得功利了些,他并沒有資格。
”
“王嬸或許不知道吧,平西王府出去的娟绫和您長得一模一樣,她已經入宮了,已經封為李妃。
”
“我知道。
”
蘇妘将人拉起來。
平西王妃眼眶裡有些許的淚花,“可是男人,他們最在意的是權勢,什麼愛恨都不過是調味劑。
”
“隻是以深情标榜自己罷了。
”
蘇妘不知道說什麼好。
皇帝是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人,平西王府的一切,不說一清二楚,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又或者,皇帝覺得平西王和王妃沒那麼恩愛,是因為王妃還愛着他,在為他守節?
“你能答應我嗎?
”平西王妃誠懇的求着,不似玩笑一樣的看着蘇妘,“你和太子的事情我都聽說過了,你很幸運,太子心上的人是你,所以,你們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
“我隻求那個時候,你幫禦兒求求情,饒他一命。
”
此時的平西王妃看起來那麼的真誠,也叫人心軟。
也讓蘇妘知道,平西王妃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親手把蕭禦給閹了。
“母妃。
”
冰冷的男音傳來,不會兒,蕭禦大步流星的走進二堂。
他憤恨的看着蘇妘,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那個眼神,比刀刃還要鋒利。
蘇妘淡笑一下,看向平西王妃,“王嬸,你看到了嗎?
”水火不容的關系。
她就算答應要求情什麼的,也是敷衍的,根本不可能做到。
平西王妃噎了下,還是說道:“看到了,不過還是請太子妃大人大量……”
蘇妘并未聽她說完,打斷道:“王嬸這些年深居簡出,的确錯過了很多的消息,想必等會兒世子爺也會跟王嬸說清楚的。
”
她微微颔首,“晚輩告退了。
”
看着那少女自信的步伐,蕭禦恨毒了,恨不得此刻就上去弄死她,可是他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蕭陸聲從正堂出來,這會兒應該就在外邊候着的。
他兩步跟過去,蘇妘和蕭陸聲二人已經在下人的引導下出王府去了。
平西王妃站在蕭禦的身後,看着逆光之下的兒子,那樣偉岸的身材,他終究長大成人。
可是這些年,她都不得不離他遠一些。
因為平西王曾警告過她,如果她敢跟兒子多言什麼,他一定會抛棄這個兒子,褫奪他的世子之位。
她不求兒子更上一層樓,隻求他能平安順遂的一生。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聽見的消息,包括剛剛蘇妘和兒子之間那血海深仇般的眼神,她都收在了眼底。
“禦兒。
”平西王妃緩緩開口。
蕭禦回頭來,看着自己的母妃,問道:“母妃為何要接見她,她都和你說了什麼?
”
“隻是一些舊人舊事。
”
“什麼事?
她嘴裡沒有一件事是真的,母妃不要偏聽偏信。
”蕭禦有幾分動火。
平西王妃張了張嘴,“她的确什麼都沒有說。
”
“沒,沒有像你诋毀我嗎?
”
“沒有。
”平西王妃搖頭,心裡也越發的疑惑了,禦兒似乎對蘇妘仇恨至極。
那個蘇妘看似冷冰冰的,可她們對話下來,還是覺得她清冷之中,還是有幾分心軟的。
“禦兒,不可再與太子作對,對你将來……”
“母妃,你還是回齋房去吧。
”
平西王妃一噎,兒子從前看到她時候,還算謙遜有禮,今次怎麼有些急躁,性子越發的陰晴不定了?
她還想說什麼,蕭禦已經抱拳,“母妃,兒子先退下了。
”
“禦兒……”
男人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心裡煩躁至極,雖然娟绫成功進了宮,但是最近宮中沒什麼消息傳來。
皇帝已經很久沒有進後宮,如果娟绫不得寵,就算生了兒子在宮中,也對他不利。
母憑子貴,子憑母貴皆是皇帝恩寵。
最重要的還是要讓皇帝對娟绫腹中的孩子用心。
平西王妃目送蕭禦離去之後,貼身的嬷嬷過來,說道:“王妃,王爺讓你見過人之後,也該上路了。
”
“什麼?
”平西王妃滿眼震驚的看着貼身的嬷嬷,那雙眼已經渾濁紅着,顯然剛剛已經哭過了。
“他,當真如此絕情。
”
嬷嬷沒有說話,平西王妃苦笑一聲,“我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禦兒。
”
“王爺說,若王妃舍不得這塵世,可以去找他一叙。
”
“我倒是想知道他要說什麼。
”
說着,她用手帕摁了摁眼角的淚花,“這就去見他。
”
主仆二人直接去了書房。
守在門口的貼身太監看到平西王妃,直接推開了門,“王爺等候王妃多時了。
”
明明是大中午的,太陽也明晃晃的,可是書房中,似乎有些昏暗。
擡步踏進一直叫的平西王妃忽然覺得心跳加速一樣,她回頭看向嬷嬷,“去準備一下,等會兒邀世子一起吃午膳。
”
心慌不安。
她就是覺得想和兒子好好的吃一頓飯。
這些年,為了讓平西王息怒,她已經盡量的不跟禦兒親近,一切都按照男人的要求去做。
可是現在,阿賢一走,這個男人的心似乎更狠了,竟然直言讓她可以上路了!
嬷嬷點頭,“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
深呼吸一口氣,平西王妃踏步走進書房,走進去一些,有窗戶照耀進來的陽光,書案前坐着的男人正在寫着什麼。
陽光離他的桌子不遠,看起來沒那麼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