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決意要退婚的,沒想到,你這弄來弄去依然要犧牲我,來成全你那倆兒子。”豁然坐起身,王巧兒紅着眼眶瞪向老娘!
前世,她“恩将仇報”賴上陸哥,成為陸哥的媳婦,當時,陸哥即便不喜歡她,對她無意,卻在他們離開雙槐村那日,直接給她老娘兄弟二十張大團結。
二百塊錢啊,這在他們山裡可是能娶好幾個媳婦進門的,而且,在此之前,是陸家幫忙退掉她和那瘸子的親事,就她所知,陸家老太太自掏腰包,把瘸腿老光棍給劉嬸的二十塊錢認了,這麼下來,陸家在她身上投了220塊錢,但她的家人卻是怎麼做的?
220塊錢,除過給劉嬸的那二十元,整二百裡面她隻拿了十塊錢,餘下的錢全留給家裡,幫兩個哥哥娶媳婦。
然,三年工夫不到,老娘托人寫信給她,說大哥的兒子生病,需要花不少錢,讓她往家裡郵點。
好,不管是作為妹妹,還是作為姑姑,她既然知道侄兒患病,給寄回一百塊錢沒什麼。
熟料,一年後,大哥又托人寫信給她,内容是老娘病重,希望她能回家見一面。
自離開雙槐村那日,陸哥父子四個就沒再回來過,她是陸哥的媳婦,自然緊跟着陸哥的腳步走。
當然,期間陸家人沒少找到鞍市,找陸哥要錢。
老娘病重?
騙她呢吧,就她老娘那身子,多年來從未見好過,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于是,她沒回家,但錢是寄回去了。
不就是想從她這要點錢,她給,遲早有一天,她和那個家裡會因為錢越走越遠。
事實上,自她再次寄錢回家後,家裡再沒給她寫過信,更沒有到鞍市來找她。
等到她和陸哥離婚,終于想到雙槐村還有一個家的時候,是懷着極其複雜的心情坐上回家的火車,奈何她看到的是三間破屋,一個熟悉的人影兒都未曾出現在眼前。
問村裡鄉親,她方得知,大哥的兒子和她老娘在她去鞍市沒幾年就一前一後病死了,再往後,二哥家的小子在河邊玩水,不小心溺亡,家裡接二連三死人,
她大哥二哥活得相當壓抑,慢慢的和村裡人不再走動,直至包産到戶,改革春風刮到他們這,大哥二哥帶着他們的妻子和閨女離開雙槐村,前往南方城市務工,想着能去去一家人身上的晦氣,免得終了王家留不下一條根兒。
走了,一個兩個就這麼走了,而且還把她郵給老娘的“一百塊”看病錢,經老支書的手原樣交回她手裡,他們這麼做,把她這個妹子置于何地?
是徹底和她決裂,不再認她這個妹子了麼?
那一刻,她心裡又痛又怨,還有些許後悔。
如果,如果她能早些回家看看,能在大侄兒生病,在娘病得不行的時候回家看看,或許家裡随後就不會出現那麼多事兒,然而,世上什麼都有賣,唯獨沒賣後悔藥的。
現在,她有幸重活一回,能再看到親人,說心裡話,她其實是高興的,可一想到曾經的種種,一想到大哥二哥不聲不響去南方務工,将她寄給老娘的看病錢經老支書回轉她手上,抛下她這個妹子不再理會,她心裡的怨氣便不受控制地往心頭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