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1章 是寡婦啊!
顧南秋接過對方手上的玉佩,說是玉佩,其實更像是令牌。
如果沒有猜錯,有了這個令牌,不僅可以自由出入軍營了,怕是姜钰的校尉府,也是來去自如。
對她來說,這個東西更像是一個燙手山芋。
老耿走後,她就束之高閣了。
孫希不知道,反而覺得顧南秋為何這麼大的反應:“你這是做什麼,這可是好東西啊。
”
她知道皇帝有玉玺,那可是令諸侯的東西。
這個令牌從剛剛那位将士嘴裡面說出來,定然也是非常好的東西。
“這可不是啥好東西。
”
顧南秋有些郁悶,她有些癱軟的半靠在床沿上面,一點都沒有古代人的做派,反而是自我閑散慣了的樣子。
孫希咳嗽一聲,她看着顧南秋這副軟弱無骨的樣子,聲音微微發顫的說道:“你可别胡說,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咱們都得遭殃。
”
她就算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婆子,那也知道顧南秋這麼說,是會惹麻煩的。
馬大娘沒有孫希這麼膽怯,畢竟眼下是山高皇帝遠的。
宮裡面的手段她清楚,前朝那些人也不會對一個校尉動那些心思。
說來說去,現在的姜钰地位還不高。
但是以後就不好說了,顧南秋繼續這種态度下去,估計是要出問題的。
“你啊,一點将軍夫人的樣子都沒有。
”
馬大娘看到沒人之後,也坐了下來。
這一晚上,她是翻來覆去的睡不好。
曾經好歹也是宮裡面伺候的人,并且是能夠給皇帝當奶娘的人。
自然不是什麼都不懂混日子的人,這裡面的門道,來來胡會,反反複複,沒有一件事情是簡單清楚的。
宮裡頭如此,外頭的那些達官貴族更是如此。
仿佛不如此行事,就是跟皇家背道而馳。
現在姜钰變成了校尉,雖然在京城裡頭,這最多就是芝麻豆大的官。
說不定要熬上幾十年,才有可能升官。
但是對于顧南秋來說,這是突如其來的富貴,怕是沒有那麼好把握了。
包括現在,剛剛随手把令牌丢到桌子上的行為,到了京城裡頭,那些貴婦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家中的男人就是她們的臉面,男人在朝廷裡面的地位,就是她們的座位排序。
看上去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潮湧動。
顧南秋看着心事重重的馬大娘,這不應該是她的表情嗎?
在軍營的時候,她都快瘋了。
姜钰雖然沒有上趕着來,但是那裡面的将士,對她畢恭畢敬,根本不敢擡頭看她。
這是一種畏懼的表現,一直以來,她不會害怕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人,會努力追求平等。
自己都追求平等了,自然也不會讓不平等的事情發生。
結果現在一起都颠倒了,雖然在古代追求平等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想法。
應為沒有人會贊同,但是自己心裡面有一個譜,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按照這個規矩來,至少可以約束自己。
當然,這隻是其中比較小的一方面。
最重要的還是她沒辦法跟姜钰待在一起,這是一種非常難受的心理活動。
按照原主的意願,好不容易等到了盼了五六年的男人,那是恨不得高興的放炮竹的事情。
但是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兩個人壓根沒有任何的情分,更加不要說更那些夫妻一樣恩愛白首不分離了。
姜钰有這個意思,她也沒有啊。
她崇尚的是自由戀愛,才不會被這種包辦婚姻給壓迫呢。
想到這裡,顧南秋突然瘋狂的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念頭給甩出來。
這可把孫希跟馬大娘吓了一跳,顧南秋隻是去了軍營裡頭一天,就急匆匆的跑回來了。
現在還突然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了?
”
馬大娘拉着顧南秋的手,語氣非常非常的擔憂。
顧南秋深吸一口氣,試圖把心中的那些茫然給壓下去。
但是這個事情憋在心裡面,她隻會覺得喘不過來氣。
現在馬大娘一開口,她恨不得全部都說出來,讓自己痛快痛快。
“大寶,你帶着弟弟們出去走走吧。
”
她有意支開孩子們,首先,大人之間的問題,沒必要牽扯到孩子身上。
其次,現在這三個孩子,多多少少已經偏向姜钰了,她這個當娘的,現在是要說她跟姜钰以後的路。
讓他們聽到了,不知道要如何傷心呢。
姜大寶倒也懂事,娘親讓他們出去,二話不說帶着兩個弟弟就往外走了。
隻是到了門口,還不忘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南秋。
馬大娘看到孩子們都走了,那是既無奈,又惆怅的說道:“是姜钰對你不好嗎?
”
顧南秋趕緊搖頭,姜钰對她可太好了。
那種感覺,是恨不得把她捧到手心裡面,怕她傷心,怕她委屈,無論誰沒事情,都是替她着想。
但是對她來說,這種無微不至,有一點像是負擔。
“他對我特别的好,我難以接受……”
孫希不明白了,她知道顧南秋跟姜钰兩個人基本沒有交流。
但是哪對夫妻不是這麼相處下來的,好歹兩個人新婚那天晚上還是見了面的。
“你這是胡說啥呢,男人對你好你還不知足!
”
孫希忍不住說了一句。
馬大娘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顧南秋這個人太聰明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對于不需要的,那是非常抗拒的。
因為不需要的東西對顧南秋來說,就是一種累贅。
“是不是姜钰對你太熱情了,你心裡面有壓力了?
”
馬大娘歎了一口氣,從來都是說自家男人不疼媳婦的,現在姜钰疼媳婦,并且還處處周到,顧南秋又接受不了了,這兩個人啊,哪裡是夫妻,簡直就是冤家啊。
顧南秋猶豫了一下,自己跟姜钰的關系可沒有嘴皮子碰一碰這麼簡單的。
但是馬大娘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也不能大大咧咧的說,自己壓根不是原來的顧南秋!
隻能含糊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滄桑:“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大家都說我是寡婦,我也認為自己是個寡婦,誰曾想,有朝一日,男人會回來啊。
”
說完,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