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葉天賜可以明顯的感應到他的情緒波動，他似乎很激動。
森羅聖境這四個字就像燒紅的烙鐵，狠狠刺激到了他的靈魂。
“我說了，我不會告訴你！”
“走！”
“給我出去！”
嚴嵩壓抑着情緒，咬着牙低吼。
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釋放出來，讓整個小院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一分。
墨老說嚴嵩修為暴跌，可他竟然還有三花聚頂的靈台境修為。
葉天賜站在原地沒有動，平靜的看着這個中年男人，随後緩緩開口。
“嚴叔，我知道你曾在森羅聖境内的遭遇，也理解你失去摯愛親朋的痛苦。”
“可是，我不得不來找你，因為，有人盯上了森羅聖境。”
嚴嵩冷冷哼道：“什麼人盯上森羅聖境，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是東瀛人！”
葉天賜聲音低沉，表情凝重，“東瀛人的幾大勢力，甲賀派、柳生新陰派和九菊一派在一年之前就計劃染指森羅聖境。”
“他們和天眼内外勾結，說不定還有我不知道的勢力在暗中悄然布局。”
“似乎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們的秘密計劃一定和森羅聖境内的狀況有關。”
“所以，墨老才特意引薦我前來找你，因為隻有你知道森羅聖境内究竟有什麼。”
嚴嵩的腦袋微微一側，空洞的眼神看着葉天賜，聲音變了：“你是說，東瀛人想染指森羅聖境？”
“那些東瀛鬼子還和天眼的人勾結？”
葉天賜點頭：“沒錯！”
嚴嵩的情緒很快平靜下來。
但他依舊沉默着，沒有說話。
而葉天賜也沒有打擾他，催促他，就安靜的站在一旁。
他知道，嚴嵩需要時間考慮。
果然，足足兩分鐘之後，嚴嵩長長出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釋然，似乎調整過來了。
葉天賜這時才趁熱打鐵的繼續說：“嚴叔，前幾天燕京出現了生化戰士，這事你應該聽說過。”
“那生化戰士就是一個号稱梁博士的人搞出來的，那梁博士既是天眼的天行者，又是東瀛藤田家族的人，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他在策應串聯。”
“我對森羅聖境的了解，僅限于墨老轉述的傳說，那裡面真正的兇險，緻命的細節，隻有你這個唯一從裡面活着出來的人知道。”
“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不是為了探尋什麼寶藏！是為了阻止梁溫！阻止天眼！阻止東瀛人！”
“更是為了守護這片土地！守護你和你的摯愛親朋曾共同熱愛，如今卻無法再看到的這片土地！”
葉天賜的目光銳利如劍，即使嚴嵩看不見，也能感受到那股穿透靈魂的懇切與決絕。
最重要的是，嚴嵩更能感受到他的誠懇！
嚴嵩的呼吸又加重了一分。
灰白的眼球在他空洞的眼眶中似乎微微轉動了一下。
他的右手緩緩松開緊攥的衣服，摸索着，顫抖着，拿起了膝上那封來自墨長生的信。
他枯瘦的手指在信封上反複摩挲，仿佛在汲取某種力量，又像是在與過往的痛苦記憶做最後的搏鬥。
時間仿佛凝固了。
十多秒鐘之後，嚴嵩緩緩擡起頭，“望向”葉天賜，那灰白的眼眸中似乎有渾濁的液體在滾動。
“葉小子，我既是看在你是葉逍遙兒子的份上，也是看在你是大夏戰神殿殿主的份上，才答應告訴你一切。”
“接下來我所說的一切，隻限于你我之間。”
葉天賜立刻雙手抱拳，恭敬行禮：“多謝嚴叔！”
“我一定不會對他人言！”
嚴嵩點點頭，緩緩開口。
“說起森羅聖境，真是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
“其實一切根源都要從你那個姑姑葉輕眉說起！”
葉天賜一驚，忍不住道：“這森羅聖境和葉輕眉還有關系？”
嚴嵩微微側頭：“當然有關系！”
“當年就是葉輕眉告訴森羅聖境的存在的，她還警告過我，知道就可以，不要想着去裡面探險尋寶。”
“可惜後來我們沒有聽她的警告，我和墨珂，也就是我未婚妻，還有我那些武道朋友被森羅聖境的傳說沖昏了頭腦，一意孤行，闖了進去。”
“這才釀成了大禍！”
葉天賜眉頭微微皺起，疑惑的問：“嚴叔，我姑姑葉輕眉她是怎麼知道森羅聖境存在的？”
嚴嵩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道：“你那個姑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年輕時豔冠群芳，喜歡她的男人多了去了。”
“你知道喜歡她的衆多男人之中，最出色的一人是誰嗎？”
“是誰？”
葉天賜很是好奇。
嚴嵩緩緩吐出兩個字：“方寂！”
“如果你不知道這個名字，那你一定知道魔眼天尊這四個字，也就是天眼的首領！”
葉天賜的雙眸當即睜大。
他當然知道方寂這個名字，前不久剛剛從掃地僧歸真大師口中聽說，自然也知道魔眼天尊就是方寂。
“魔眼天尊竟然喜歡過我姑姑葉輕眉？！”
“這……真的假的？”
“真假？”
嚴嵩的聲音低沉下來，帶着一種笃定，“千真萬确！”
“方寂，隻是衆多追逐在你姑姑葉輕眉裙下的青年才俊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執着、也最瘋狂的一個。”
他頓了頓，似乎在整理久遠的記憶，繼續道：“葉輕眉，你的姑姑，她不僅僅有傾國傾城的容顔，更在于她那份獨一無二的氣質——清冷如月，卻又慧黠如火，仿佛世間萬物在她眼中都無所遁形。”
“追求她的人，從王公貴胄到隐世奇才，數不勝數。”
“方寂，便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但那時候的方寂還隻是香積寺的一名俗家弟子，遠沒有他現在這般讓人聞風喪膽。”
“當時的方寂雖然也很出色，卻性情孤傲，行事亦正亦邪，或許正因為如此，葉輕眉并沒有選擇他。”
“方寂對你姑姑求而不得，性情變得更加邪魅，沒過幾年就入魔了！”
“或許方寂成為魔眼天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你姑姑葉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