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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到底賴誰?

  趙家院外,鞭炮聲再次響起。

  鞭炮聲響,掩蓋了趙虹的哭嚎聲。

  趙有财提溜着趙虹棉襖後領子,将其拽回了家。

  趙有财慣着閨女是不假,但趙虹的行為,趙有财認為不加管教是不行了。

  “憋回去!
”到門口的時候,趙有财低喝一聲,随即開門,把趙虹塞進了門裡。

  趙有财在趙虹、趙娜面前,可跟在趙軍面前不一樣。
趙有财在閨女眼中的慈父形象,沒有多少威懾力,被他呵呼一聲,趙虹哭嚎聲更響亮了。

  聽到孩子哭聲,在東屋擦櫃子的王美蘭,和在西屋抽煙的邢三都出來了。

  “這咋地啦?
”王美蘭出來就問,而邢三眼睛一瞪,大聲問趙有财道:“誰欺負咱們二閨女啦?

  聽邢三這話,趙有财一撇嘴,道:“誰能欺負她呀,她特麼都快成屯大爺了!

  “嗯?
”王美蘭、邢三齊齊一愣,卻見趙有财一推趙虹後背,喝道:“去,上屋去!

  “你給二閨女整哭的?
”王美蘭看出了端倪,心知這丫頭是趙有财整哭的。
但兩口子生活過二十多年,王美蘭了解趙有财,她知道趙有财收拾趙虹肯定事出有因。

  而邢三屬于那種一味護短的,他花白的眉毛一皺,便沖趙有财道:“二兄弟,你看這大過年的,你幹啥呀,給孩子整哭了?

  “老哥,你都不知道啊。
”趙有财一指那撲到王美蘭懷裡的趙虹,道:“她現在可霸道了,就我們放完那小洋鞭,别人家孩子要撿那沒崩開的小炮仗,她就不讓人撿。

  “啊?
”邢三一怔,看向趙虹。

  而王美蘭把着趙虹肩膀,将她從自己懷中輕推開,問道:“二閨女,那是為啥呀?

  “霸道呗。
”還沒等趙虹說話,趙有财替她答道:“這家夥,還要打人家孩子,吓唬人孫寶慶家小子,說要上學揍人家。

  聽趙有财的話,王美蘭一臉愕然地看向趙虹,趙虹不如李小巧會看臉色,此時還在抽泣,卻被王美蘭指着鼻子,喝道:“憋回去!

  “呃……”趙虹瞬間就止住了抽泣,邢三見狀忙勸道:“哎呀,弟妹呀,孩子吵吵兩句能咋地?
那啥……二閨女呀,咱也不打他們啊。
你要小洋鞭,三大爺給你拿錢,咱買去。

  說着,老頭子就從兜裡往出掏錢。

  “老哥!
”趙有财攔住邢三,道:“你給她什麼錢?
家倉房那老些小洋鞭呢,要我說這孩子就是慣的。

  “誰知道了。
”王美蘭皺着看着趙虹,道:“現在這咋……”

  按照習慣呐,王美蘭接下來會說“咋學這樣”或“咋變這樣”,但邢三在旁邊,王美蘭怕那麼說會讓老頭子多想。

  于是,王美蘭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這樣式(shěn)兒的呢?

  邢三是直來直去,但老頭子不是傻。
雖然王美蘭沒說,但邢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當即撇清關系,道:“這二閨女呀,整不好是跟那解婆子學的。

  “嗯?
”聽他這麼說,趙有财、王美蘭齊刷刷看向邢三。
而且兩口子的眼神中,滿是異樣。

  王美蘭心想:“好嘛,我們沒賴你,你倒找個人賴。

  見兩口子那樣看着自己,邢三忙道:“我在解大小子楞場幹活那前兒,我就聽他們屯子那幫人說嘛。
那解婆子在他們屯子,那是一霸。
你别看他家大兒子是刀槍炮,那拿他媽也沒招。

  聽邢三這話,兩口子齊齊一撇嘴。
瞅自己家招這幫人,哪有省油的燈啊。

  “哎呦!
”就在這時,邢三忽然擡手指着窗外,喚趙有财兩口子道:“二兄弟、弟妹,解婆子跟老江婆子他們來了。

  此時的老頭子,有點說人壞話被人當場抓住的尴尬。

  趙有财回頭往窗外一看,隻見老太太、解孫氏、解忠、解臣來了。

  解孫氏牽着趙娜,而和他們一起奔趙家房前走來的,還有放完鞭炮的李家四口。

  門一開,解孫氏還沒進屋,就嚷道:“誰打我二外甥女啦?

  她跟王美蘭論姐妹,非讓趙虹、趙娜改口管她叫大姨,為此還給了兩個小丫頭一人一塊錢的改口費。

  “我打的。
”趙有财道:“不打也不像話呀!

  “咋地啦,二呀?
”老太太問道:“過年了,咋還打孩子呢?

  趙有财擡手往窗外一指,衆人順着趙有财手指望去。
隻見此時趙家院外,一幫孩子蹲在地上撿小炮仗呢。
那場面,就跟往外頭撒把糧食,樹下落下一群麻雀是一樣的。

  趙有财把剛才跟邢三說的話,又與老太太和解家三口說了一遍。

  老太太、解忠聽完,并不覺得趙有财管教閨女有什麼問題。

  而當解孫氏聽到趙虹一個女孩子,指着一幫孩子呵斥、恐吓時,解孫氏眼睛一亮。
不過解孫氏不傻,她什麼都沒說。

  但她老兒子不怎麼聰明,隻見解臣笑呵地喊了一聲“媽”,然後便道:“這是不都你教會小虹的?

  “我去你媽的!
”解孫氏聞言暴怒,沖解臣擡手要打,道:“我特麼給你個大耳雷子!

  解臣慌忙躲到解忠背後,解忠也對自己這個傻弟弟無語了。
遇見這種事,人家都往外推,你怎麼還能往自己身上攬呢?

  喝退了自己傻兒子,解孫氏忙對趙有财、王美蘭說:“妹子、妹夫,我可沒教咱孩子這個。
我這一天,從早忙到晚,跟這幫孩子都說不上幾句話。

  “啊,沒有,姐。
”甭管王美蘭心裡咋想的,此刻她隻對解孫氏笑道:“這哪能賴你呀?
我們誰也沒那麼尋思。

  解孫氏聞言,轉頭狠狠地瞪了解臣一眼。
此時解孫氏有些心虛,但想到過完年自己還得來呢,可不能枉擔那罪名。

  轉回頭來,解孫氏看到了邢三也在現場,于是便對李大勇說:“大勇啊,姐說話,你别不樂意聽啊。

  “啊?
”李大勇有些懵,心想這裡咋還能有自己的事兒呢?

  但很快,就聽解孫氏道:“要我說呀,這都是跟老六家姑娘學的。

  “嗯?
”這時,李大勇才知道解孫氏是啥意思。
這小老太太口中的老六就是李大智,這明顯是要往李彤雲身上推啊。

  “那閨女可不是一般炮子!
”解孫氏擡手指向李如海,道:“那天我跟嬸子,還有我家老大,我們出來往這兒走嘛。
就看那閨女,嘎吧一下子就給如海撂倒了!

  解孫氏此話一出,衆人紛紛望向李如海。
李如海一撇嘴,心想你這嘴也不比我強哪兒去呀,這事兒能往外說嘛?
我就不要面子嗎?

  “那閨女天天領這幫孩子在屋裡頭。
”這時,解孫氏還在甩鍋,道:“你們瞅她拿小棍,跟這幫孩子嗚嗷喊叫的……”

  說到這裡,解孫氏搖頭,道:“那樣兒時間長了,都不好。

  解孫氏說的,大夥聽着感覺是幾分道理。
唯有解忠,斜眼看着他老娘,心想:“十來年了,你一整就拿耗子藥呼嚎的,那你咋不尋思對我兒子影響不好呢?

  一想到這兒,解忠忽然意識到,自從來這永安屯,自己老娘不但能自理了,還把耗子藥給戒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聲聲狗叫,聽狗叫的激烈程度,應該是來陌生人了。

  趙有财往窗外一看,當即說道:“哎呀,老六來了!

  “嗯?
”解孫氏聞言,心中有些慌亂,有種說人壞話被人抓現行的尴尬。

  可這時,大夥又感覺到了不對勁。
李大智一家雖然入夥沒多久,但架不住天天來,都是熟人了,狗不應該這麼叫啊?

  “不是我六叔。
”往窗外看了一眼的李如海,笑着給衆人解釋道:“來的是張老六。

  趙有财推門跑出來,就見張大舌頭張利福站在院外。

  走到張利福面前時,趙有财不禁皺起了眉頭。

  隻見張利福穿着破衣爛衫,棉襖胳膊肘處破了,漏棉花都沒打補丁。

  趙有财毛病是不少,但他真不是嫌貧愛富的人,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拉幫張利福。

  可今天他家請客,來的不少都是領導,更有楚安民那樣的人物到場。
張利福穿這身來赴宴,屬實是寒碜人了。

  而且張利福也不是沒有像樣的衣服,趙有财每年都從後勤給他要棉猴、工裝、棉鞋。
哪管他穿個棉猴來,也不至于這樣啊。

  但兄弟一場,趙有财什麼都沒說,隻想着趙軍還有件多餘的棉猴,然後再找跟張利福個頭差不多林祥順要身工裝,咋也不能讓張利福太寒碜了。

  不過這時,趙有财感覺到哪裡不對,他略一思索,便問張利福道:“你家我弟妹跟孩子呢?
咋就你自己來的呢?

  “啊?
”張利福聞言,面露詫異道:“二哥,你不招喚我幹活嗎?
我領他們幹啥呀?

  張利福媳婦有一個胳膊不好使,而他家孩子還沒李如海大呢。

  “誰說讓你給我幹活啦?
”聽張利福這話,趙有财嘴角一扯,大聲道:“今天家裡殺豬,我不招喚你們吃豬肉來的嗎?

  “哎呦!
”張利福聞言一愣,低頭看看自己的破棉襖,然後擡頭道:“二哥,我尋思你要讓我給你幹活呢,我就穿幹活衣裳來的。

  聽他如此說,趙有财無奈地歎了口氣,難得張利福有這份心,但趙有财還是用眼皮夾了張利福一下,道:“兄弟,你呀、你呀。

  說着,趙有财伸手去把張利福胳膊,道:“走吧,上屋吧,一會兒我讓孩子接我弟妹他們去。

  “二哥,我不能進去!
”張利福掙脫趙有财的手,道:“我這一身埋了吧汰的,給你家都坐埋汰了。

  “你這什麼話呀!
”趙有财反手抓住張利福胳膊,道:“沒事兒,兄弟,進屋二哥給你找身衣裳換上,行不行?

  “不行,二哥。
”張利福還是搖頭,道:“我這天天伺候老牛,這身上都一股味兒,你讓我回家,我洗洗再來。

  張利福是奔着趙有财幹活來的,身上也沒收拾,确實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兄弟,家啥活兒也不用你幹。
”趙有财對張利福說:“你回去收拾、收拾行,完了你必須得來。

  “我不想來了……”張利福話沒說完,就被趙有财打斷,道:“不行,今天二哥家殺豬,你必須得過來捧我場。
完了記住啊,不行自己來,給弟妹、給孩子都領來。

  “二哥,我肯定過來,他們就别來了。
”張福利道:“他們過來吧,他們還不自在。

  “那行。
”趙有财想了想,道:“那你回去吧,兄弟。
完了十二點左右,你過來就行。

  說這話時,趙有财從兜裡拿出煙盒,抽出兩顆石林,分給張利福一根。

  張利福叼着煙走了,他往南邊剛走不多遠,趙軍就開着車從北邊回來了。

  看到吉普車回來了,趙有财手指把煙一掐,掐滅的煙往兜裡一塞,然後上前跟親家、親家母打招呼,并從大閨女手中接過大外孫。

  這時,王美蘭也從屋裡迎了出來,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将周家人請進了屋。

  周家人進屋,大夥互相打過招呼,紛紛落座後,周春明忽然注意到了邢三。

  邢三本來是不願意見生人的,但老太太、解孫氏與周家人打過招呼後,她倆便帶着李小巧到西屋去了。
跟一大一小兩個老太太在一屋的話,邢三更不自在,所以他就在東屋找個角落坐下了。

  “老哥,你是不是姓邢啊?
”周春明問邢三,道:“以前擱我們北屯住?

  “啊!
”邢三應了一聲,就聽周春明道:“這幾年呐,總能聽人念叨你。

  “啥?
”邢三驚訝地看着周春明,道:“誰能念叨我呀?

  周春明一笑,道:“84年,你給倆護林員打了,有這事兒吧?

  邢三:“……”

  “還有那是……”周春明回憶一下,才道:“86年啊,你給一個拉套子的套戶攮一刀,給人肩膀頭子攮壞了。

  林區出了這種暴力事件,肯定得上報。
但好在給人傷的不嚴重,保衛組找這老山狗子又沒找着,最後也就那麼地了。

  這時邢三有些不服,他出手是有原因的,都是那些人手腳不幹淨,想偷他套的狍子。

  但因趙虹今早的表現,一輩子都不屑說謊的老頭子,編瞎話道:“你記差了,那不是我,那是秦大江。

  邢三挺聰明,知道往死人身上賴,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可聽他的話,周春明笑道:“那老哥,那頭倆月,秦大江他家老三讓誰給捅的?

  邢三:“……”

  一看這是遮不過去了,老頭子擡手拿下别在耳朵上的煙,塞在嘴裡時,邢三臉上滿是冷漠。

  今天過小年,家裡來了些親戚,吃了頓飯。
今天更新完了,加更也得晚,大概一點多鐘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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